2010-11-2322:27:00
对郭三威此般稚言,袁枚天呵呵一笑,道:“路确实结实,那三威随我前行。”郭三威点点头,乐呵呵随着袁枚天一步步向前走去。凭着记忆寻觅曾经到过的那高家老宅,然至高家老宅门前,只见那大门紧闭,上贴二交叉封条,门檐上挂着两盏白灯笼,皆书着一大大“奠”字,封条与灯笼已略显破败。袁枚天抬头看着那高宅门匾,此处确实乃是高家老宅无疑,为何竟得如此败落,而那奠字灯笼,竟是何解?莫非高家有人过世,然为何高宅被封?
袁枚天走近大门,欲撕开封条进内查看,然一青年男子突然跑近,拉住袁枚天之手,低声道:“阁下此举为何,莫乱动此处之物。”袁枚天仔细打量面前此青年男子,面容消削,身着一身长衫,倒像个读书人模样。见其一脸冷峻,袁枚天道:“在下乃来访客,见此宅被封,乃有意进去查看一番,莫非你要阻拦在下?”青年男子张目四周,依旧低声道:“非也。阁下欲访何人?”袁枚天见这男子说话低调,恐其有诈,然见此乃是一介读书人,料其也是手无缚鸡之力,若生变故亦不难应对,遂道:“在下欲访高世全。”青年男子听得高世全之名,脸色突变,急忙低声道:“高家生变故。此地并非说话之处,阁下请随我前来。”袁枚天听得高家生变,而此青年男子似乎颇为了解高家之事,见此人怪异,倒要看其欲耍何把戏,遂跟着其离去。
青年男子一路小心行走,将袁枚天带致一僻静之处,然上下打量袁枚天一番,方开口道:“阁下乃是何人,为何事拜访高先生?”袁枚天道:“在下与高世全乃是故交,今路过此地,故前来拜会,而你又是何人?那高家竟是生何变故,速给在下道来。”袁枚天见那青年男子装模作样,欲言又止,对此人并无好感,故语气也不甚好,而那青年男子倒不见怪,见袁枚天道明来因,然却不愿相信,追问详细道:“阁下道乃是高先生之故友,先生曾道,若是故人,定知其诨号,那阁下可知高先生之诨号?”话毕,眼巴巴地看着袁枚天。
今高家不知因何事生变,而面前此青年男子千般询问探访高家之人,袁枚天恐其定和高世全关系匪浅,故将语气放缓,将高世全之诨号道出:“高大船。”高世全生于蓬莱,对那大船自幼便是喜爱之极,曾多次对袁枚天道,若他日得以辞官归老,定造一大船,自封号为高大船,乘风破浪遨游海蓝,自此那高世全对于相熟之人就自称为高大船。今此青年男子问起此事,袁枚天不假思索将那诨号道出。
青年男子一听,喜色顿现,然看看袁枚天身旁之郭三威,迟疑问道:“此孩子乃是?”袁枚天领悟其意,道:“无干,此乃在下之徒儿,你有话尽管说便是。”青年男子顿了顿,终究开口道:“阁下可是越姓?”袁枚天听得此问,先是一愣,此越姓乃是自己对外使用之姓,当年就是以此越姓化名结识高世全,及以后就任监正皆使此姓,而眼前此人竟可道出自己之化姓,更是料定此人与高世全关系不浅,遂道:“正是。你究竟是何人?”
郭三威在旁听得师傅竟自认为越姓,虽感奇怪但终究不出声,只静静听着二人说话。那青年男子听得袁枚天承认乃是越姓,高兴道:“在下吴子玉,受高先生所托,在此守候越先生前来。”袁枚天听得此话,惊诧无比,与那高世全相处多年,未想其本事竟是如此高强,竟能料到我会前来此地。其人身任钦天监监正之位实至名归,果然深藏不露,当日如此轻易将其逼出钦天监,恐其亦早已料到,只是有心成全于我,遂不作反对之动作。高世全这人待我甚好,若当初与其商量让位之事,恐其亦会答应,何苦那般相逼,伤害兄弟之情谊。想到此,袁枚天内疚之心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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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子玉见袁枚天沉思不语,遂道:“越先生来得正是时候,高先生让在下守候三月,若遇不得对上口号之越姓前来访问,时到即将信烧毁。若再迟三天,恐先生将不可见得此封信。”说着,吴子玉从怀中摸出一封信,双手递上。袁枚天双手竟有些颤抖,接过信,封口紧闭而封面并无书字,缓缓打开,那字迹确实是高世全无疑,细细将信读完,袁枚天泪流满脸,长叹一声道:“大哥,你这是何苦呢?”
郭三威见袁枚天流泪,遂安慰道:“师傅莫伤心。”袁枚天将泪水擦干,应允郭三威几句,然对那吴子玉问道:“高家其他人今在何处。”吴子玉道:“想必高先生已在信中道明一切,高家被官府以莫须有之罪名所封,楚高家之家眷已全数离开此地,并未留下去向。”袁枚天一阵黯然,然对吴子玉道:“吴兄弟,在下方才以为你乃佞人,语气多有得罪,望勿见怪。”吴子玉笑道:“在下只是一皆破落书生,得高先生赏识,受其所托纵使受点委屈亦是愿意。越先生莫放心上。如今终可完成高先生之托付,在下亦可安心矣。”袁枚天作揖道谢,开口道:“吴兄弟,在下欲到高大哥墓前拜祭,可否引路。”吴子玉环目四周,方颇为神秘轻声道:“越先生不知,高先生遇害之后,此地出现颇多黑衣之人,凡靠近越先生墓前之人,轻则受驱赶,重则祸及性命,官府对此等黑衣人皆不敢动作。若越先生欲拜祭高先生,在下可指路,而后面之事。。。。。。恕在下不可再为,望先生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