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1-19:05:00
第六十二章
我们所处的位置,再不是之前的青石板地,而变成了潮湿的黄土地,阵阵的泥土气和动物们独有的骚味,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去动物园看猴山老虎山时闻的气味。尽管如此,我依旧感到疲累异常,丝毫提不起精神,即便心知不远处有更大的危险等待着我们。地上散落的木片,我拾起后仔细观察,发现与叔叔埋藏焦尸的木盒子很相似,也就是卫非所说的“犀树”。郑寰一直说这是地底世界才有的木材,而否定卫非所说的大兴安岭,现在得见,不由得有些百感交集。我将木片收在包里,想了想却不知是何心情和用意,无奈一笑后将背包拉链拉好。
再度踏上征途,前路漫漫,踩在湿润的土地上不再有整齐的脚步声,静谧异常。
路的两旁也不再是建筑规整的石砖墙壁,坑洼不平的墙面更像是深山里的山洞,空空旷旷的。应急灯的光束也不再那么明亮,显得有些灰蒙蒙的,一如众人的心情。
我牵着戴醒的手,十指紧扣,虽然我仍对她熟知一些她不应该了解的知识而心存疑惑,但谁让人家是姐呢,不想说的时候怎么问都没用,她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说。
又是一段长路,我们一直走到饥肠辘辘疲惫不堪才停下脚步,分发食品,填饱肚子。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是低着头狼吞虎咽,显然饿的不善。戴醒的吃相很好玩,大口大口的塞食物进去的时候,眉毛会和她边思考边说话时一样,一挑一挑,看起来很有喜感。我吃着压缩食品,看着她的眉毛,物质食粮与精神食粮共享,十分安逸,暂时驱散了我心中的阴郁之情。
吃饱喝足,我凑到郑寰和汤姆身边,要了根烟,和他们搭起了话。
“粗犷,你不是说地底世界的入口也是分层的吗,咱们现在到第几层了,还有几层能到地底世界第一层呀?”粗犷是我给郑寰起的新名字,因为他吼起来的时候太过彪悍,与平常的形象完全不符。
“我想应该是第二层吧,资料中说入口有五层,也就是还差三层。”郑寰闷闷的回答我,他很不喜欢粗犷这个名字。
2010-11-19:06:00
“数学真好,算的挺快。”我贫了一句,之后报怨道:“还有三层才能到达地底世界的第一层,第一层里还得有五层,然后再到第二层。这什么构造呀,那么多数字,偏偏选个五干嘛!”
郑寰哼了一声,教育我道:“你懂什么,五层是应和五行而生。知足吧,要是建地底世界的人是个周易迷,给你来个‘九为至阳之数’,弄个九层,你不得疯了!”
“我已经疯了!”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我接着问道:“应和五行?金木水火土那个?哪个资料上写的,不会又有错吧。”
“谁知道呢!”郑寰少有的没了自信,摇着头吐了个烟圈,沉声不语。见他不搭理我,我又转过头和汤姆聊了起来。汤姆虽然会说中文,但也说的不太利索,我的英语也就是个应付四级的水平,磕磕巴巴的,太深刻的问题也谈不了,只是问了他一些探险中应注意的常识问题。
休息的差不多,大家的精神头也足了些,郑寰又强调了一次我军的十四字方针“服从命令听指挥,不逞英雄不掉队,”便宣布再次开拔。
他的话让我想起了军训的时候,教官反复说的一句口号:掉皮掉肉不掉队,流血流汗不流泪。当时我们嘲笑了他半天,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意思。我补充的能量可能都流向了大脑,思维奔逸跳跃,腿上却跟灌了铅似的,迈不开步。但刚刚休整完毕,我不能再要求休息,只能强撑着跟着大家的脚步。
就在我一路死跟队伍,一路思维发散到小学时一个男同学掀女生裙子的奇闻异事时,打头的两人一下停住了脚步。
由于长毛背负着受伤昏迷的大眼儿,因此,汤姆让另外两名队员打了头阵。他们是一对双胞胎兄弟,长的一模一样,很难分辨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因此,我统称他们俩为“海尔兄弟”。之后,经过汤姆的介绍,知道了背着大一点包的是海尔哥哥,背着小一点包的是海尔弟弟。
他们一停下来,所有人第一时间站定身形,举起武器,瞬时进入战斗戒备状态。
海尔哥哥侧过头对着身后的我们说句“小心”,就转回了头。而海尔弟弟这时又转过头,说了句“感觉有异”,跟着也转回了头。我正在好奇这是不是他们俩独有的对外交流方式时,一阵尖利的鸣叫冲入我的耳膜,吵的我伸出手捂住了耳朵,不停的揉搓着。
“低头!”郑寰话音刚落,自己先快速的低下了头,我们没空细想,本能的将头低下。只感觉一阵劲风从头顶掠过,刮的头皮生疼,还有一些潮乎乎的感觉。
2010-11-19:07:00
“靠,不是出血了吧!”我摸了摸自己的头顶,还好,头发还在。头可断,发型不能乱!但是,手上依旧粘上了一层湿湿的粘液,拿到眼前看了看,发现是团黑乎乎的黏状物体。
“这什么呀?”戴醒毕竟是女人,最看不得这种脏了吧唧恶心吧啦的东西,面目扭曲的问我。我摇了摇头,心里也恶心的要命,但却硬撑着保持面部表情的平静,只是皱了皱眉,不声不响的将手中的粘液擦到了郑寰背后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