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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10-1017:06:30

这个世界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如果不是三十多年前那场熊熊烈火,恐怕我最不相信的,就是这篇帖子的第一句话。

今天,我最后一次走进卅街档案馆,在掸落这些绝密卷宗上厚厚的积尘以后,我在它们面前站了好一阵子。阳光透过斑驳的窗玻璃照进来,刺鼻的尘土味儿飘荡在我的周围,还有一些黏在我稀疏的胡须上。我伸出颤巍巍的手指挨个抚摸这些打了多年交道的卷宗,它们被历史涂满了褶皱,就像我的老伙计惨不忍睹的面颊。

我太想念我的老伙计啦!要不是我的老伙计,我的人生或许平淡无奇,而这些诡异莫测的恐怖事件就不会书写在这里。你问我都是什么恐怖事件?唉!简直太多了,比如:第五号卷宗里的纸人割头颅事件、第十二号卷宗里的鸭绿江水啸事件、第三十号卷宗里的古刹石佛异变事件、第五十五号卷宗里的生寒镜和胎盘事件……现在想起来,我似乎还能看到卷宗里当事人的恐惧、战栗、惊慌和绝望,它们时常让我在睡梦中冷汗连连;而当事人在那个激荡的岁月里所表现出的欢喜、情怀、坚强和希望,在这个世界已经销声匿迹——但是,它们将长久地埋藏在我的记忆中,直到我余生的日子消耗殆尽。

好啦好啦,我年纪大了,唠叨起来就没完没了,那个跟我交接的年轻人正不耐烦地等着我呢,我得把卅街档案馆的钥匙给他——他看起来那么朝气蓬勃,而我,就是在他的这个年纪……

日期:2010-10-1017:09:00

第一份卷宗

这份卷宗的基本信息如下:

XX市委五人小组

原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冯健

编号(18)第(1)册

本卷共(2)册本册共(89)页

自一九五六年四月十日起至一九五六年四月二十日止

立卷单位:XX市军工厂

注:其中“原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冯健”及其它数字均为毛笔写就,余为黑色印刷体。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市发生了一场震惊全省的火灾。作为这场灾难的亲历者,我至今还心有余悸。而正是因为这场火灾,才使我得到了上面的这份绝密卷宗。

这场大火是由卅街尽头的火葬场引起的,火势一路蔓延直至街口档案馆。当时是清晨,我们响应号召冲进浓烟滚滚的卅街。事故指挥员请求我们务必把所有的卷宗抢救出来,我现在还能记起他带着哭腔的喊话:“这些可都是鲜活的历史呐!”

那个年代人心还没有坏掉,大伙儿干什么都是都是实打实,所以这些“鲜活的历史”得以保存至今,我们的确功不可没。

搬出的卷宗被要求放在一辆大卡车上,由于火灾现场非常混乱,负责运送这批卷宗的司机同志急忙掉头就开走了。事后我才发现,被遗落的那份就在我的脚底。

关于这份卷宗,除了开篇罗列的基本信息之外,促使我翻看它的另一个原因,是卷宗封面鲜红的“慎”字印章。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卅街档案馆所有带“慎”字印章的卷宗背后都隐藏着一段惊天的……恐怖!

这份卷宗是1956年“肃反”时期一个叫冯健的解放军老兵的交待材料。由于那个时代明显的意识形态充斥在字里行间,所以我在转述时对个别无关紧要的词句进行了删减。以下就是冯健关于在解放战争期间“失踪”问题的供词——也就是说,我们的故事正式拉开了序幕。

日期:2010-10-1017:16:00

(1)

我叫冯健,1945年秋随部队由河北入关。我们是第一批挺进东北的八路军。

在我军接管通化城半年以后,也就是1946年大年初二那天,国民党地下组织伙同残余的日本关东军发动了一次武装暴乱,暴乱被我军平息以后,郝班长带领我们去清除日伪军尸体。那天有零下四十多度,通化城的百姓用“嘎嘎冷”来形容这样的天气。我是南方人,之所以能经受得起那样的冰天雪地,完全是因为当时年轻力壮。

日本人的尸体铺天盖地。从九一八事变到八一五光复,整整十四年的压迫和奴役让老百姓恨透了日本侵略者,他们把满腔的怒火发泄到这些死不悔改的暴乱者身上,加之他们生活本来就很贫困,所以一千多具尸体上的衣物基本被剥得精光,手表、钢笔、戒指,凡是值钱的东西统统被拿走,连嘴巴里的金牙都被薅了出来。

郝班长带领我们赶到的时候,裸尸已经被成群结队的野狗咬的不成样子,像被切开的红萝卜,嘎嘎冷的严寒中是看不到血的。那么,这千余具尸体如何处理?拉到荒山野外埋掉肯定不切实际,寒冬腊月冻土层达一米以下,工作量太大;火化更是行不通,当时老百姓连冬天取暖的燃料都无法保证,又怎么能浪费在这些死人身上;最后上级不得已做了一个决定:水葬。水葬日本人尸体这件事在通化城不是秘密,当时生活在那里的百姓都知道这件事。组织上不妨去问问他们。

由于当时人手有限,所以我们只能发动当地的百姓们帮忙,把尸体装进牛车马车,割开江面厚厚的冰层投到冰窟窿里。说起来似乎挺简单,但是这个事情我们足足干满了两天。特别是砸冰层的工作,尖镐要抡圆了刨才行,不然根本刨不动。我们班的小赵年龄比我小,他没什么经验,还没活动好身子就去抡尖镐,结果胳膊给弄脱臼了,幸亏郝班长曾经干过几天救护兵,掰扯了一会儿才给他复位。

就在水葬工作快要接近的尾声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桩怪事。

日期:2010-10-1017:19:00

(2)

当时我和小赵正准备把最后一车尸体塞进冰窟窿,赶车的吴老蔫也帮着我们忙活。整整一天没吃什么东西,就连郝班长这样的东北大汉都有些疲沓,更别说我和小赵了。吴老蔫把一具尸体扔进冰窟窿,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包烟,分给我们每人一支。我一看烟卷就知道是日本人的,于是便问他从尸体上弄了多少东西,吴老蔫憨厚地笑了笑,说:“不少咧!还有三盒日本罐头。”

烟抽到一半的时候,我的脚下突然重重地晃了两晃,小赵下盘不稳猛地跌了个大跟头,接着冰层之下传来了一阵嘎啦啦的摩擦声,像是金属之类的硬物贴在水面移动。小赵卧在冰面上一脸惊慌地看着郝班长,意思是在问郝班长这是怎么回事,郝班长起脚跺向冰面,几下过后刺耳的摩擦声居然消失了。郝班长把小赵拉起来,说:“估摸着是尸体太多臃住了。”他指着江桥下的一个冰窟窿说:“往那里塞吧。赶紧弄完咱们好回去吃饭,天快黑了。”

吴老蔫拉过马缰,跟我们说:“八路军同志,你们先把烟抽完,我把马车先赶到江桥下面,这样能省把力气。”

吴老蔫赶着马车往江桥的方向。起初那匹黑马还往前走,但是距离江桥下的冰窟窿十米左右的时候,它却在原地打起了转转,马蹄磕得冰渣横飞,摇着头不停地嘶叫,任吴老蔫怎么抽打它都不肯再向前一步——黑马似乎非常恐惧江桥下的那个冰窟窿。

天色越来越黯。我和小赵赶紧扔了烟头过去帮忙,小赵拉着马缰,我在后面推着车,吴老蔫坐在日本人的尸体上挥动着马鞭,但是即便这样,黑马依旧不肯走动。我回身观察,这才看到黑马浑身不停地抖动,鼻孔里冒着白花花的粗气。我心里犯起了嘀咕,忙问吴老蔫:“这牲口是不是病了?”

日期:2010-10-1017:30:00

(3)

“算啦算啦!就这么一旮瘩远,别折腾了。”郝班长把两具冻得像木头的尸体从车上拽下来,然后扯着它们走向江桥下的冰窟窿。

我们把整车的尸体搬到冰窟窿旁边之后,开始往水下投掷。

天实在是太冷了,溅起的水珠粘到裤腿上就挂冰花。小赵塞入一具尸体后正要回身的时候,“啪叽”一声跌在冰面,他的小半个身子瞬间就滑入了冰窟窿里,而且,还在不断地深入。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小赵哇哇乱叫,两根胳膊冲着我拼命地挥动着。我连忙扑倒在地拉住了他。我本想拉他上来,扯了几把之后,才发现自己有些异想天开——冰窟窿里似乎有种强大的吸力,连我都在跟着小赵一起往里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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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卷宗记载的恐怖事件:卅街档案馆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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