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对家婆说:“家婆!我想出去上茅房。”家婆就出来给她拴个绳子,然后又进房里去了。姐姐又对家婆说:“天黑,我要弟弟陪我一起。”家婆同意了,姐弟俩溜出去,家婆就隔段时间拉一下绳子,怕姐弟俩跑了。可是出去后,姐姐很聪明,将绳子拴到一块大石头上,然后跑去村里叫了大人,将家团团围住,最后打死了这个妖怪。传说,这些地区确实有人在山上看过披着人皮的熊捕食小孩,就跟拍肩狼的传说一样。
不过,拍肩狼要好些,这种成了精可以直立行走的狼喜欢跟在落单的人身后,伸手拍你一下,如果你立马回头看,它立即咬断你的脖子,所以在山区行走遇到有人拍你肩膀,千万不能回头说看看是谁,第一件事就是观察地上的影子,地上的如果是个狼影,千万不能回头,只顾着自己走,它就不会攻击你。
不用他们说,龙丘日也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虫纹咒拖延的时间越长,肯定就越糟糕。龙丘日郑重其事地说:“劲秋,我看我俩日子是不长了。”劲秋见他一脸悲情,还没想起来看自己的手指,还以为他良心泛滥了。也就这时,上面忽然往下飘下来一层粉,灯光往上打,看到光下许多细细的颗粒,突然,光线被压下来,见一庞然大物砸下来,方位瞄着劲秋,没来得及躲,劲秋在他们的叫声中被砸沉到水底。庞然大物冲进水中,那块便往外冒泡而且大量的白色粉末浮上来。
龙丘日以为是石灰石团,也不顾水马上会被烧得滚烫的,划着水过去救劲秋,想着千万别砸到脑袋被砸到,不然死定了。水太深,不利于行动,堂叔只呆在原处,看到龙丘日将劲秋从水中拽出来,劲秋头上没有流血,朝上看,又一个大团下来,心想不好,墓主人不是要酿酒,真是要将他们烤熟呀。
这个大团落到中间,炸开一大层浪水,吓得龙丘日眼一眯,头一缩。劲秋没事的,说下来的东西不重,体积大,但是虚。龙丘日摸摸白色物体下来的地方,水不热,而且也不见水面翻腾,和石灰窑中烧石灰一点不像。
龙丘日伸手大胆抓了把,闻不到刺激味,什么味道都没。堂叔抓了把,放手上,突然,牛姑娘叫道:“又来了!”然后,天上“雪花”下得更大了,几秒钟一次大白团就会降落,这样,一共下来几十团这样的东西,涨的水已经涨得接近铁管了,他们就游趴在水上。
可是,不要一会,水竟然不增反减,等到水露下将近一半时,他们脚下就忽然软和了,看到水下全是白色的软物,堂叔一拍脑袋说:“知道了!这是米面团,我说加酒曲干什么,原来墓主人真要发酵,看来我们能大喝顿再走了。”
这里温度适度,不冷不热,所以酵母菌繁殖光速。后来,水渐渐被吸收完了。堂叔抠了块白色物体,放口中嚼,无味,滑溜,是面团。这么多酒曲,堂叔还乐意给它踩踩,等酿出来的一定是浓酒。
酿酒产生的酒要是淹到我们,怎么办,在这里呆着始终不是个长久办法呀,龙丘日说了,够了够铁管,发现手差不多可以碰上去,便让劲秋给他架上去。劲秋就把他架到上面,龙丘日非要拉劲秋也上去,说等酒淹上来,也好有个地方躲。堂叔想也是,他们三个便也上到另一边铁管。
一般发酵高峰期是几个小时后,那时候酵母菌数量上来,而且空气也多,有氧呼吸十分强烈,可是他们这酒曲数量庞大,经过水一番过,活性都起来了,发酵自然块,加上氧气充足,有氧呼吸愈演愈烈,产生了打量的二氧化碳。由于二氧化碳分子质量是44,而氧气只有32,所以大量的二氧化碳从底层开始将氧气慢慢挤到上面,他们的呼吸在一瞬间滞后了,胸闷头晕,产生幻觉,接踵而来,而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惊恐了,最后大家都绝望了,因为抠着四壁根本不能上去。
他们不懂科学道理,而西方的现代科学启蒙时期快要来到了,他们还误以为是哪里有机关在放毒气,呼吸不到空气,却当是自己中毒了。堂叔给自己把了脉,脉搏跳动比老磨还慢,自看到身上的虚火将尽。
心里都各自明白,却没力气说话。龙丘日靠着墙壁,长明灯早熄灭了,一片黑暗让人更加绝望,再过一时了,他们肺部扩张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气吸进肺中立马转化成二氧化碳呼出来,呼吸就“呼呼”,胸骨接着出现剧烈的疼痛感,堂叔便大声咳嗽起来。咳嗽时,肺会瞬间收缩将起吐出去,随后吸进来的空气就很多。堂叔总结到这点,便哑声道:“咳嗽,咳嗽。”
他们先都不理解堂叔的意思,以为他咳嗽咳出毛病了,龙丘日想反正都要死了,咳就咳,大不了先咳死不至于在这这么受罪。堂叔听他们都不理会,便强迫着声带说:“都咳嗽!”他们还是不咳,自己也懒得说,就咳一次吸一次,氧气供应还可以,而牛姑娘已经濒临休克状态了,线粒体能量产生锐减,脑组织功能不足,接下来等着她的只有死。
缺氧状态,人的嘴长得能超过鼻子,难受得他们拿脚往地上跺。,越是这样骚动消耗的能量越高,一个个支撑不住,剩堂叔一个老头子在苟延残喘。堂叔见他们都倒下去,自己不禁也想放弃了,胸口一堵,忽然一口痰卡住喉咙,都说人死一口气,但其实帮人家抬众(抬众意思就是人死了帮人穿衣服,抬棺材一类的)的都知道人死都是那一口痰,要死的人一口若吐不出来那就得死,吐出来就没事还可以活一时半会。
堂叔这口痰来的奇怪,突然就噎到喉咙,肯定是阎王给他的最后通牒,虽然本意上想死就死了吧,好过活着多受些罪,但是立马不透气的感觉让他反悔了,想着自己虽然花甲子了但是子孙满堂,自己应该正要享福呀!他便努力咳,胀红了脸,忽然,“哎!是你们吗,堂叔?牛姑娘?葛地?”,上面有人叫他?是手子?
“咳!”堂叔被这突来的惊喜,激得一口痰从里面射出来。堂叔奄奄一息,但是手子已经听到了堂叔的咳嗽,接着,一条绳子下来了。堂叔拽拽,哎!这不是做梦呢,顿时来了劲,一边扶他们起身,一边说:“手子来了,手子来了,我们上去!”
消息传到他们耳朵里,都像在飘,堂叔就一人一巴掌,打到女儿时,发现她丝毫没反应,心里慌了,不知哪来的大力气对上面死喊:“手子手子,抓住了。”
手子在上面也冲着底下叫喊:“一次只能一个,不然我拽不住!”
堂叔遂即让相对来比较轻的葛地背上牛姑娘望上爬,葛地爬绳子也是老手了,虽然不会手子那样的身手,但背个人上去还是比较轻松的,就着手子的绳子,他踏踩着岩壁,虽然吃力很,还是凑合着上去了。手子见到他们立马松手,喘口气想说话,见绳子忽然往下去,知道底下有人在急迫地拽,疑惑的很,想问怎么回事,葛地却放好牛姑娘对底下说:“都上来,我们能拉住。”
他们两个在上拉,他们仨手忙脚乱,一个接一个上去,结果,他俩吃不消,跟着绳子往前跑,一屁股坐到地上又换成趴着,都不行,手子见拉不住对葛地叫喊:“放手。”
“嗖”绳子下去了,他们三个又重新掼回去,不过,刚才他们都透了气,所以乍下来虽然难受,但又可以撑上一段时间。堂叔掌握咳嗽吸气法,想着让他俩先上去。绳子一头带有铁钩,好扔,葛地和手子接到了绳子,立马对底下喊让他们赶紧上来。期间,葛地和手子说了底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