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丘日看他搞得神神秘秘,就过去,看到地上的黑色物体和粪便很像,但是劲秋说很粘,他奇怪了,用手捏了团,黏黏的是沾手。凑近鼻子闻,却发现气味和朱砂是一样的,而且还微微地透着股腥臭味,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一路走来闻的腥味时间太长了。
龙丘日当然也看到左边墙根一大块都是这种黑色的物体,他用扁铲铲掉墙上沾着的黑色污垢,竟然发现一个半大的洞口。他心里一阵惊喜,很是激动,真是断了前路通旁道!
他拿过灯,照见里面没有杂物,是通的。
本以为龙丘日有什么重大发现了,结果挖出来个不知去向的洞口,堂叔在他背后给了他重重的打击说:“你知道这洞通到哪?这么高兴!”
龙丘日当即反驳说:“修个墓室没个千百人怎么可能修好?这么多人,人呢?这里,前面,后面?洞肯定是当初人挖出来逃生去了。”
龙丘日话很有道理,到现在确实是只见到一具尸体,其他修建墓室的工匠肯定在事故发生后立马打洞逃离了,而且他们是墓室的建造者,不管怎样复杂的地下环境一定都可以逃出去。堂叔作为一个前辈,身经百战的摸宝老手,被晚辈头头是道的推测说得是无言以对,只能假借个搪塞话说:“年纪大了大了,什么事都想不到了。”
龙丘日把扁铲往墙上蹭掉厚厚的一层污垢,清理干净洞口,就要进去。劲秋拉住他,问:“你就这样进去?”
龙丘日疑惑,反问:“你说呢?是不是还带个什么?”随后,哼哼一笑。
龙丘日只想到这是工匠们逃生时用的临时通道,肯定百分之百没有问题的。不过,这肯定的看法也只是他自己强加给自己的,其实他也担心洞中会有些骇人的东西,但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他豁出去了。
他用手试了试洞里的环境,还算干燥,爬进去不会说弄的一身湿。裹紧衣服,回头和他们打了招呼让他们互相之间离个什么几尺。他带头钻进去,洞正好可以容得自己的身子,自己倒担心起劲秋能不能进来,想回头却没有足够的空间便顶着继续往前爬。
还好,在手子前面的劲秋可以在洞中爬行,就是行动起来不利索。葛地紧跟在龙丘日后面,基本上是贴了他的屁股走,因为牛姑娘闻到从他们自己脚上沾到的血水散发出来的腥臭味,老是催促他往前走。
洞道在往右拐了个弯后突然分岔,一条向右一条向左。龙丘日果断往右怕,却慌忙又退回来,因为他看到前方堵住了,但是往左就会和刚才的路线偏离。
劲秋正在后面抱怨说应该再点盏灯,后面黑灯瞎火的看不见走。
“看不见你就挨着堂叔的屁股……”手子话没说完,一头撞上劲秋软肥肥屁股上,赶紧往外吐唾沫全呸在劲秋裤子上。
手子准备骂劲秋呢,却听到劲秋说话:“不走不说一声!”
龙丘日在后面听到劲秋的话,猜到他们肯定是一个撞到一个了,心里忽然邪恶地想到谁在牛姑娘后面不是赚了,嘴里说:“不是让你们离开点吗?看不见还瞎跟着走。”
后面传来劲秋和手子的质疑,问他们在搞什么。
牛姑娘挡住堂叔视线,老头子在后面急得也准备催促。龙丘日忽然决定,径直往左边这个洞爬去。等堂叔爬至这个分岔的地方,撞到两条洞道分叉之间的洞壁上,还奇怪了下,随后摸索到右边去了,结果劲秋手子都跟着往右边的洞穴爬去。
堂叔刚爬进去,忽然脸上感到有东西一蹭而过,感觉还挺柔软。他赶紧掉头却转不过来身,同时,他们那边,牛姑娘发现她爹竟然没跟在身后,立马紧张地告诉他们。龙丘日知道他们准是跟错岔道了,让牛姑娘赶快回去喊他们一声。
而劲秋在这时已经发现堂叔钻错了,因为他看到左边有灯光,而右边没有。正当他要通知堂叔,堂叔的脚却到了他怀中。劲秋往后退了点,让堂叔慢点慢点。
牛姑娘倒退到他们跟前,喊着问他爹他爹,他爹呢?
堂叔还在猜想刚才脸上擦过的是什么,听到牛姑娘喊自己,赶慌回应道:“在这在这。”自己却奇怪着女儿的声音怎么是从左边传过来的,还没明白过来自己跑错道了。
劲秋不知哪来的勇气来戏谑牛姑娘的,说:“就关心你爹了,我们两个不是人啊?”
黑暗中,听到牛姑娘轻声的笑声。
还好牛姑娘补充了句说:“你们跟紧了,别跑岔了道。”
堂叔终于领悟过来,抹脸揉眼,想着自己的眼是不行了,前面的灯光一点都看不到,想和劲秋换个位置,却不切实际。牛姑娘猜到他爹肯定是眼睛老花了看不见前面他们的灯光,等着堂叔碰到了自己的脚,才敢往前爬。
洞道在前面转了个弯往右拐去,但是,在这个拐弯处出现了两个相互对着的小洞穴,并且白色的岩石地面忽然出现了一层红色的粉末,仔细一看,不就是朱砂嘛!洞道中还有朱砂,难道不是工匠们逃生的通道?龙丘日想到。
龙丘日让他们都别往前拱,把情况说明了下。
堂叔听到龙丘日说有朱砂地朱砂地,看不见很是着急,只能问着什么情况。
“哎!别慌!”龙丘日看到前面有一道白光忽然闪过,接着手里的灯光闪烁晃动。他用灯照来照去,没发现有异常。朱砂沾了双膝盖,染红了裤子,而且似乎还有股火药味。
从四周的洞壁来看,这里不是朱砂岩矿,是不会天然形成朱砂的,龙丘日想到朱砂会不会是当时人从里面往外跑的时候偷偷带出去的,结果半路上全漏掉了。但是,诡异的是刚才那道白光,他想到牛姑娘说的肩上搭着白布的鬼魅,而且地上的这层朱砂一直铺向前面,如果是哪个偷的时候漏掉在此处,也不会说正好洒的这么均匀。
龙丘日一边想着这些问题,一边继续往前跪爬,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惊喜出现了,就是洞道到了尽头,来到了一个几丈宽的大洞穴。这个洞穴正好和自己呆的洞穴垂直,中间有条水沟,上面漂着层绿色类似青苔的东西。
他从小洞中挤出来,伸了个懒腰,舒畅多了,就是味道湿闷得很。灯照见沟里的绿色漂浮物,隐隐弱弱地闪现出种凶煞的气场。他们陆续从洞中跟出来,个个都揉腿捶胳膊的。劲秋还抱怨龙丘日比狗爬得都快,他在后面累死了,屁股正好挤到墙,指着臀部给他们看,上面全是灰土。
洞两头乌七八黑,要往哪头走?龙丘日不能决定,问堂叔,堂叔摇头。
“这只能说,走一步看看,要是只有一头通倒好办,若是两头都通或者都不通,那才麻烦!”手子说,望着他们,“这样,保险起见,再点一盏灯,反正这长明灯有的烧。”
他们都懂手子的意思,当下点了盏灯,然后分头行动,堂叔牛姑娘手子一拨,龙丘日他们仨一拨。讲好了,不管哪边情况不对都要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