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错,你看这样子,一看就是配发的!”我应和着,心里却在琢磨别的事情,难道说这里的人一直在这种温度下工作?
又要防寒,又要便于操作设备,这种羊绒手套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这却反映出更大的问题,为什么要保持这种低温?
之前的时候我一直以为这里的低温是为了给设备降温,也没多想这个问题,到这时才突然重视。低温是疫人存活的条件,而疫人却是从这里被传染的,这么说,这种低温更大的作用是为了保存样本!
想到这里,我远远朝那边看了一眼,保温盒上显示外界温度的红色数字似乎已经变成了12!
“不好!”我喊了一嗓子赶紧跑过去,向慈他们吓了一跳,也跟着我跑了起来。
那个工作台并不太远,我还没跑到,就已经看到了工作台上黑乎乎一团,仿佛正在蠕动。
台面上的玻片都已经炸裂开来,里面的切片已经膨胀并连在了一起,那样子就如同向慈实验室里那团活肉!
“快撤!小花关门!”我喊着,拽住向慈就朝回跑。
所有的人都看清了台面上的样子,一点也没有迟疑,跟着我朝门口跑。
我跑在最后,犹豫了一下又回头提起那探照灯,刘东西在那喊:“管它干嘛,不要命了?又不是你的?”
我骂了一句,“少废话,赶紧帮忙!”
刘东西知道我这么做肯定不会没道理,也不再问,两个人费劲巴拉地把灯弄了回去。
关上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向慈体质上可能不是多好,跑了半天累的够呛,喘着气问我,“怎么会这样?”
“温度。”我回答道:“探照灯太热,把里面的温度提高了,我注意了一下,短短一会工夫,温度上升了四度!”
“这么敏感?”向慈愣了。
“应该不是,探照灯进去有一会了,这个东西保持稳定的温度应该在零下二十五度左右。”我简单估算了一下说道。
温度是一个很敏感的东西,之前我学的野外生存教程里曾经说过,在爱斯基摩人的小冰屋里,一支蜡烛就能在短时间内让室内温度上升两度。这个空间当然要比小冰屋大得多,但是这么高功率的探照灯,触摸灯口都会被烫伤,效果可想而知。
“这个程度还能接受,里面那个保温箱不行,我再找个功率更大的。”向慈说。
我一听向慈还存着这个心思,赶紧劝阻,“你算了吧!这东西太危险了,现在城里的情况,没有办法保证这东西的保存环境,万一有个什么差错不要了命了?”
向慈听我这么一说也有些犹豫,“要不就地开展研究?”
我摆了摆手说:“眼前的情况不乐观,还是先封闭起来,有液氮干冰什么的想办法投进去一点,等上一天再看吧!”
向慈点头,“好,马上动手!”
出了洞,向慈赶紧打电话去布置,我们则又回到了那个办公室。这一趟虽然没什么收获却也开了眼界,大灾变以来,多少埋藏在历史中的事情都慢慢浮现出来,以各种方式惊心动魄地影响着我们的生活。
刘东西还想着那块碧玺,一个劲地在那跟王大可叨念,大可也怪,听的还挺认真。我听了一会,这小子越说越不着调,都开始策划那碧玺大哥什么首饰给王大可了。
“刘东西,这种宝贝你那么用可惜了,我觉得你就钻个眼串根绳,给大可挂脖子上就行!”我忍不住插嘴道。
“胡扯!”刘东西怒目而视,“你见谁脖子上挂着个鞋垫子的?”
大可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了,就是说着玩,挂个鞋垫子也挺个性的。”
我不禁愕然,这俩有门了啊!
刘东西欢欣鼓舞,连声附和,“那是,那是。”
“那东西可不能乱挂,你没看见那些疫人?”我习惯性地给刘东西拆台。
“那又怎么了?小花不是说还能从那里走?走都没事,拿个东西还不行?”刘东西自然反抗了。
我一听说到了他,自然就看往小花,这家伙坐在那里一声也不吭。看他的样子,我突然有些疑惑,那个中年人好想知道的很清楚,难道李二早就知道这些事?
“小花,那个人是你什么人?”我突然问道。
“谁?”小花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一种很茫然的表情。
“……那个踢了格格一脚的人……”我突然发现很难准确形容那人,好像只能这样说。
格格又瞪了我一眼。
“他是家族中的一个长老……”小花说。
“长老是个什么辈分啊?”我现在对长老这种词有点敏感,哪哪就跑出来这么多长老的?
刘东西没憋住,笑了出来,“安哥你至于这么没常识吗?供奉长老是什么,你没听说过?”
这倒不是没听说过,我当然不会跟他解释,继续问小花,“这就是说他不是你家的人了?”
小花道:“是我们家的人……”
我看他表情古怪,追问道:“一家人还分出个长老来?”
其实族中长老这个说法也不是没有,但我就是觉得小花的表情有点不对劲。
“他和别人不大一样。”小花倒是没有隐瞒的意思,“我家的族谱中没有他的名字,他这个人是在几十年前突然出现的,谁也不知道他从哪来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突然出现个孩子,这个谁都能理解,但是突然出现个大人,这事就不大好懂了。
“你说的突然有多突然?”我试探着问道。
“就是突然有一天他来到家里,说是我们花家的子弟……”
“你们就信了?”我问道。
“我们能够认出同族,他的确是花家的血脉。但是,上下几百年,他是第一个从外面回来的人,而我则是第一个走出家门的人!”小花说。
“真是够突然的。”我感叹一句,“你们就这么信了?”
“不信也没办法,血脉的共鸣是做不了假的。”小花说,“虽然相信了,但是我们却不好安置他,只好按照他的能力在族中设了个长老的位置。”
我不知道那种血脉共鸣是个什么东西,听起来好像是很牛的样子,但是金刚也不是神仙妖怪,怎么就无父无母的就出来了?难道那家伙是穿越来的?
刘东西突然笑嘻嘻地插嘴,“你挺不爽他吧?”
我心说他怎么知道?看小花时,却是轻轻点了点头。我有点震惊,今天小花乖巧的有点不像话。
“你怎么知道?”我问刘东西。
“都是大门阀的子弟,这种事还不清楚,小花肯定是不爽他自己跑出来了,要不然这种秘密的事情,怎么会跟你讲?”刘东西笑道,王大可在边上点头。
“他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关系,便不再理刘东西,转头问小花。
“他自称花渠,不知道是真名还是假名。”
这个名字倒是别致,而且好像还有点耳熟,我想了想没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