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可的身下突然出现了一个凹陷,似乎马上就要扑出什么东西来。我脑中突然一动,枪口偏转冲着那片凹陷开枪。就在我开枪的一瞬间,一个黑亮如同甲虫口器的巨大钳子从沙子中猛地弹出来,却正好迎上我的子丨弹丨,在一侧撞出一溜火光。
那东西原本是冲着王大可下嘴,被我这一溜子丨弹丨打过去,一下子就偏离了方向,巨大的口器闭合,贴着王大可的身体把绳子剪短了。
我出了一身冷汗,个机王大可得让吓晕过去。被截断的绳子带着我们重重地撞在了船舷上。我调整身子,看向那个口器露出来的地方。那个东西没有再露出头来,而是飞快缩进沙子,冲着我们冲了过来。
这时候我已经不再担心了,小花在上面很卖力,就连王大可离沙子面也得有四五米了。那东西的体积不会太大,这流沙之中不好借力,恐怕也跳不了这么高。
果然,那东西游到离船两三米的地方就不在前进,绕着船转了一圈冲下游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锁死腰间保险扣,松开手,任由小花一点点把我们拽上去。
虽然已经不知过了多少年月,但这船板仍然非常坚固,我爬上甲板,踩着敦实的甲板,脚下仍然习惯性的发虚。
站在甲板上,那种巨大的感觉更甚,贴着弦边向后望去很有一种一眼望不到头的感觉。虽说我长时间住在一个海滨城市,见过不少万吨级的大船,但是那种钢铁巨兽和这个船根本不是一种东西,给人带来的震撼也远远不同。
如我在下面所见,这船的甲板非常简单,只是在正中间的一个随形的房子,两头都是平铺的甲板。这房子也并不像常见的古建筑一样飞檐斗拱,而是非常朴素,黝黑的木头柱子上覆着一层不知材质的黑瓦,线条笔直刚硬,看久了竟然感到有种铁血杀伐之气。
我绕着船甲板走了一圈,整个甲板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而且干净的离谱,就跟船上有150个小鬼天天晚上出来打扫卫生似的。
转了一圈回来,刘东西他们已经在准备打开舱门了,我一看这些人这叫一个不务正业,说好了把这里当做一个跳板的,怎么又忍不住多生是非。
“刘东西,你干嘛那?不打算走了?”
刘东西正在研究舱门,闻言头也不回道:“那地方你还想下去?”
我愣了一下,想了想也是,那沙子里面的东西虽然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但是肯定不是什么易于之辈,在陆上谁怕谁还不一定,但是在沙河之中,我可没有半分和他们纠缠的兴趣。
“你这是干什么?”
“研究下看看,咱们借这个船用用,靠个岸!”刘东西道。
我寻思着你这琢磨的可真挺好,保不齐这船还真能开一开,随口打趣道:“你可得快一点,要是坐船坐过了站,想调头可不太容易!”
话一出口我自己先愣住了,这一路过来卢岩不停在赶时间,难道说就是为了赶上这艘船?
果然,这时后卢岩已经不着急了,背着手站在船头处,一脸淡然。
这船到底是什么来历?卢岩怎么能这么精准的确定这船到达的时间?
我一脑门子问号,走过去想问个究竟。但是刚一迈步,我又想起来,刚才上这个船根本就不是卢岩的主意,而且这一路上他也没有表现出要上船的意思,我们能到船上来,纯粹是阴差阳错的结果。
就在这一犹豫之间,我就失去了向卢岩问话的机会,身后刘东西一阵欢呼,“开了!”
我猛地回头,却看到一道微光从半开的门中照了出来,将刘东西等人的面上照出了一片清白之色,竟如同几只失去了灵魂的皮壳一般。
其实这种场面也算是常见,不过是和日光灯管照到脸上的效果差不多,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看到的时候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似乎我看到的事物并非人间,而是来自那种无限虚无的,怎么也无法触碰到的荒诞梦中。
我也曾经在船上玩过,船显然跟我见过的船都不一样,这艘船肯定不是给人用的,倒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微缩景观。没想到这玩意不只是现在人搞,早不知多少年就已经弄的有模有样了。
整个船体内部全是空的,从刘东西打开的门口,一道长长地阶梯延伸下去足有二十多米,穿过无数城池和山峦,泛着银光的海河湖泊,一直延伸到正对面的高台上。青灿灿的光线来自于黑色天花板,无数不知名的珠宝镶嵌出璀璨的星辰,红日蓝月各踞东西,在不知名的力量催动下,缓缓转动。
我们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虽然这一片景观面积并不大,可是却给人一种无边无际的感觉,此刻站在高处俯视,就如同站在世界之巅,如神祗般俯视大地。
过了好久,我才注意到对面高台上似乎是竖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好像是坐着一个人!
我马上指给他们看了,但是离得太远,谁也看不清楚,又说是个人的,也有说是个碑的。虽说各执一词,但是有一点大家的意见是一样的,不管是什么也不用怕,过去看看自然就明白了。
几乎所有的人都对这个发现感到兴奋不已,只是除了卢岩和小花,刘东西也在皱眉思索着什么。
我心中一动,想起当时刘东西说过的沉船墓,似乎和眼前的这个有些相像,于是便问他,“想什么呢?”
刘东西想的很投入,被我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道:“我觉得这船很像是一个传说中的大墓,但是这也太不靠谱了!”
“哪里不靠谱?”
刘东西看着他们下了阶梯,口中缓缓道:“穿三泉,下铜而至椁,宫观百官,奇器异怪徒藏满之。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
这段话我听着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出处,反映了好一会才想过来,骇然问道:“你说这里是秦陵?”
刘东西缓缓摇头,“我没说,是你说的。”
我一听他说这个,顿时不想跟他说话了,什么人啊这是,又不是搞学术研究,这里给我挖坑呢!
“下去看看!”我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兴趣,跟着那几个人就下了台阶。
这一条通道也是和船体一样的材料,也不知道有多厚,踩在上面很有些笃实之感,刘东西在我旁边,很是鄙夷的看着王山奇在前面东张西望,嘴里问道:“安哥,那个老头什么来路?”
我正在有趣的看着那些真实的不像话的山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王山奇,“他是军方的一个专家,好像跟常监是旧识!”
“什么狗屁专家,只会照本宣科而已!”
我笑了一下,这些草根专家恐怕永远都会对王山奇这样的学院派充满不屑,随口问道:“刚才你们俩说的这个船体材料是怎么回事?”
“哦!这种木头叫做乌根,在汉之前有一些,后世基本已经见不到了,我也是偶然见过一个把件,才能认出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