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分头找找看吧!”我说,在这么呆下去我怕会直接过去质问他想怎样!
众人称是,各自擎着手电筒去搜索。
地上刻满了繁复的线条,像是纵横交错的沟渠,不知道所有什么用处。但我曾经听说过有的血祭的祭坛会将人牲的血液导入祭坛中刻好的沟渠中,流成被认为是具有无穷魔力的形状。想到这里我就毛骨悚然,似乎自己的血马上就要被脚下的沟渠抽出来一样,赶忙转移注意力去寻在似乎并不存在的出口。
这个空间并不是很大,几乎就是转一圈就完事的事情,很快我们便又聚在了一起,谁也没有什么发现,这地方似乎就是个有来无回的死胡同。
不过话说回来也是,我们现在是在祭坛内部,也没有谁家会把个祭坛建成条胡同。在分头寻找的时候我悄悄问过小花,他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出路。这个地方并不是他们种族的人修建的,在他们种族记忆的最初,这个祭坛就已经是这样子的了。根据家里长辈的口口相传,各族汇集,每千年开祭一次,各使神通排开海水,打开洞口,在阶梯的尽头供奉。
我也对这点有些不解,为什么他会知道如何进入,小花解释说神道的入口每次祭奠后都要清理,所以会留下信息。挺有意思的是,我问为什么那块金子明显看着是硬扯下来的,为什么还能当钥匙用。小花的回答很令我意外,那是一个雕塑脚下的一部分,正好是作为机关钥匙的那一部分。
王山奇甚至把每个雕塑都研究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能够作为机关开关的东西,我看他在那忙活,觉得有些愁得慌,盘腿坐到那朵黑莲旁边,找出一根牛**啃。老王头转着转着就跑到我身边来了,跟我说:“你让让!”
“你干嘛?”
“我看看这朵花,是不是有什么机关!”
我听他这么说,自己也动了好奇之心,把牛**塞到嘴里站起来跟他一起看。
这朵花做工非常精美,约莫有半人多高,花瓣如刀般锋利挺拔,应该也是黄金所制。而莲心却是一大块晶石琢磨而成,似乎是一大块金发晶,中间根根发丝呈放射状均匀的散开,灯光下恰似莲蕊一朵,我不由赞叹此地珍宝无数,像这样的发晶拿出去,恐怕要比同等大小的黄金还要值钱。
王山奇显然没有注意这个,一根一根的查看花瓣,我伸着头看那莲心,一不小心把叼在嘴里的牛**掉了进去。我吓了一跳,心说不管这里供奉的是什么千万不要怪罪,赶忙伸长了手去捡。因为这莲花高度并不矮,再加上花瓣十分锋利,我捡的非常费劲,眼看就要够着了,那块发晶却突然闪了一下子,莲瓣竟然开始收拢!
我下了一跳,赶忙收手,没想到忙中出错胳膊被锋利的莲瓣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冬天血旺,一下子就浸透了袖子,撒的到处都是!我后退一步吃惊地看着那朵黑莲收成一个莲苞的形状,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所有的人都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全都端起枪来戒备,小阚则迅速掏出医疗包来给我止血。
我盯着那莲苞,心里琢磨这东西难道是个食人花?饿了这么多年可也真够难为的。只见它缝隙里不断放出光来,闪了两闪之后却又缓缓张开,在无异状。
等了半天没有动静,我们正要上前查看,却突然脚下一空,掉了下去。
说掉下去其实也不太准确,我们只是悬空了不到一秒钟,脚下就着了地,一个小平台载着快速的降了下来去,而上面的空洞又被快速的堵死了!
我们在平台上摔得东倒西歪,却一下子没站起来,这个平台速度太快,我感觉都快接近了自由落体的速度,这要掉下去还不得摔死?我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如果这个平台会有停下来的时候的话,那么我们之中可能只有小花能够活下来!
除非这个平台永不停止,可是这不可能,我们总不能穿过地球掉到对面的太空中去,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着地罢了,面对不知道什么时候但必然会降临的死神,所有的人都慌了。
情急之中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我们把彼此都连接起来,分头抄起身上的利器向旁边飞速流逝的墙壁猛啄,还是想瞎猫碰个死耗子撞上个薄弱点把我们挂住。
但是速度实在是太快,虽然墙壁还算比较软,但是根本就抓不住,几乎是一刀下去就算是脱手了,就连小花都不行。我的指甲都掀飞了两个,疼得要死。
开始的时候还当是坐上电梯了,娘的这电梯肯定不是给人坐的。我咬牙用登山绳将手和定光剑缠在一起,心说最后一下,成不了就死吧!
就这一会就下降了得有四五十米了,我屏住呼吸,一剑向墙壁上钉去,这一下子真的是使出了全力,感觉浑身的肌肉纤维都拧的有些疼。定光剑一下扎进去半截,我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往下一拽,手上顿时拿捏不住,剑柄弹了一下,手抠碎了缠柄的把胶,再攥不住剑柄滑了下来。幸好有登山绳勒住,没有脱手,但却听到咔嚓一声手腕脱臼,我们几个人吊在了半空。
我的汗一下子就把全身的衣服都浸透了,手上的剧痛传来,差点把我疼晕过去。这时我的手腕上可能关节囊完全撕裂,只有肉和筋还连着,身下挂着的却是四个人还有装备,我的眼睛都快要瞪出眼眶,惊恐地盯着我的手腕像路飞一样一点点变长,左手想去抓却被背包带子缠住!
地下的人纷纷想办法固定,而我却也清晰的听到了手腕撕裂的声音,这时说来挺长,其实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底下的人还没有固定好,我的手腕却终于不堪重负,彻底断裂开来。随着手腕处砰然爆开的血雾,我们五个人又掉了下去!
这下彻底完了,我的右臂已经完全麻木,仍然如刚才那样僵硬的举着,感受着锋利的气流,闭上了眼睛。
终于还是死在一处……
突然,从墙壁上伸出一只手将我一把抓住,我们的下坠突然一顿,再次悬在了空中。
我猛地睁开眼睛,头灯打出的光线中,一张平静如恒古不变的脸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我!
卢岩!
我差点哭了出来,张嘴就骂,“妈的怎么是你!”
又一张脸从他身后探出来,挥舞着眉毛笑道:“妈的还不快上来!”
刘东西!
我的手还在背包带里缠着,“敢骂我!过来帮我一把,我就原谅你!”
刘东西自然不必等我说,早就抓住我的衣服将我拽了上来,后面跟着的就是小阚,也没有看到卢岩,抱着我的胳膊就开始清创止血,眼中哗哗的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