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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无贵呼呼喘着气,不耐烦将小丫头手甩开,一抬眼看见进门的秦大河,立刻“笃笃笃”跑过来,好一副凶恶的脸孔,也不搭话,抢了秦大河手里的酒瓶子,拨了嘴儿就对嘴猛灌,把旁边的小丫头看得直咋舌,忙小跑过来关了院门,要是被骆老爷看见尹老爷如此这般喝酒,她手掌心一顿打又是免不了的了。

这骆家现在的主子骆老爷和尹无贵同年,虽说是主仆关系,但是骆老爷知晓尹无贵本事,加上尹无贵带领马帮几十年未出过事,也为骆家庞大基业出了大力,所以骆老爷从来就不把尹无贵当下人看待,尹无贵有啥要求,都尽量满足;但惟有一点,也是为了尹无贵身体健康着想,每天只是给尹无贵提供2两烧酒,多的没有,而且是死规定,下人们只要胆敢让尹无贵多喝一口,定要处罚。

依着尹无贵的脾气和酒量,2两酒,涮涮口还差不多,故每天把翘首以盼的2两酒喝完,吟无贵便开始骂娘。其实这些事骆老爷何尝不知,不过骆老爷心性宽和,只要不传出去,概不追究。至于尹无贵口称的“龌龊勾当”,无非是个商人贱买贵卖,追钱逐利罢了,真个说起来,都是商家的普遍现象,算不上龌龊。

秦大河也知道尹无贵爱好,笑嘻嘻站在一旁,手里把黄纸包着的烧鸡打开,递到尹无贵眼前,尹无贵就像没看见一样,只是逮着酒瓶猛灌,刚才一张红彤彤亮堂堂的关公脸反而褪了色,露出白净脸皮。约莫大半斤烧酒下肚,尹无贵才把酒瓶子从嘴巴上摘下来,心满意足咂咂嘴巴,伸过一双脏手扯了个鸡大腿就啃起来,完全没把秦大河放在眼里。

大半只烧鸡下肚,酒也只剩了一半多,尹无贵晃晃酒瓶子,对小丫头招招手,“小翠,你过来。”“干什么?”小翠怯生生跑过来,不知道尹老爷喝了那么多酒要怎样发疯,这要让骆老爷知道了,她可就惨了。

“我给你说啊小翠,你把我这酒给我藏好了,我明天再喝。”小翠看看酒瓶子,脸露疑色,“尹老爷……”“快去,不然我打你屁股!”尹无贵一瞪眼睛,小翠马上手脚麻利接了瓶子,一阵小跑进了西厢房。

“师公,你何苦吓唬小翠。”秦大河在一旁笑嘻嘻看了场闹剧,心情大好。秦大河嬉皮笑脸,猛然就见一个大巴掌呼扇而来。“你个兔崽子,老子抽死你。”尹无贵一巴掌拍在秦大河头上,“晓得老子每天在这儿被骆大头那狗日的欺负,你也不晓得来帮帮我,害老子谗了半个月的酒。”

尹无贵一巴掌把秦大河拍得眼冒金星,可还得装出一副下三烂嘴脸,“师公,我刚从外面过听你谗酒了,这不跑去就给你打了来。”“你龟儿少唬我,你肯定是有事求老子,不然你肯来看老子?”别看尹无贵酒喝了不少,脑子十分清醒,一句话说得秦大河不好意思,只挠着脑壳笑。

尹无贵酒灌饱了,心情大好,一手搂着秦大河的肩膀,一手剔着牙缝里残渣,“徒孙啊,你何必跟我装这一套,有什么事就说吧。”尹无贵吃了秦大河的酒,自然要还一份情,再说了,秦大河是他最疼爱的徒孙,一直当作亲孙子看待的。“师公,想请你出去走一趟。”

“怎么,马帮上遇着事了?”“恩……也算是吧。”秦大河不知怎么说,青山镇上的事不是个小事,冒冒然把一个老头子叫到前面打头阵,似乎有些不地道;不过如果不如此,那杨山那面肯定是不能交差的了。

“你龟儿子越活越窝囊了,老子一辈子的手艺经验教训都悉数传给你了,就是当个马帮头领嘛,还有什么屁大的事能难住你?!”

尹无贵似乎对自己得意的徒孙大是不屑,不过他也知道要不是特别棘手的事,凭秦大河的本事,是断然难不住他的;既然秦大河都求到自己这儿来了,那么事情肯定不小。

“那行,反正老子也在这破院里呆的慌,就随你出去走走。”一听师公就答应了,秦大河心里一阵狂喜,他还想把青山镇的事情说个大概,没想到尹无贵早就不耐烦,径直就往里屋跑去,神情焦急,“小翠你个死丫头,是不是把我的酒打倒了?”可称得上是健步如飞。

“哎,师公。”秦大河要追上去。尹无贵头也不回摆摆手,“你负责去给骆大头说啊,我懒得和他龟儿子费口水。”秦大河一阵苦笑,自己这师公,办事怎么这么仓促,要是被杨山看见了这德行,心底还不知该怎样埋怨自己不把他的事放心上呢。

秦大河便找了骆老爷,骆老爷一听说是生意上的事,便摆手止住了秦大河,“秦头领啊,生意上的事你自己做主就行。”

古时老板和掌柜之间的关系,颇像现在的董事和经理,老板(董事)不管事,只管有钱进,掌柜(经理)有很大的经营自主权。古时要是一个老板过多插手经营上的事情,掌柜的便会认为老板对自己不放心,多半会请辞的。

对于马帮来说,秦大河就相当于是掌柜,所以骆老爷一听是生意上的事情,便交给秦大河处理。骆老爷如此干脆,倒让秦大河良心略微不安,总像是辜负了老板的信任一样,不过转念一想,青山镇的事情也确实是生意上的事情啊,要是青山镇遭遇什么变故,与青山镇多年的生意往来肯定要受影响,不算是欺骗的,秦大河找个理由安慰自己。

骆老爷答应了让尹无贵跟一趟货,不过最终交接了一句,“无贵年纪大了,身体倒是不差,这我放心;倒是那酒,你要好生掂量,切不可由着他性子来。”

秦大河应承下来,心里却苦,“一来他年纪比我长,是我长辈,二来他是我师公,手把手教我赶马,从任何一方面来说,我都管不了他,只怕他一回了马帮,恐怕我还得给他打下手了。”

马帮走货,都是要选好日子的。不过这次杨山催得急,秦大河也不敢再耽搁,装上一部分货物就启程。马队里有个阴阳眼尹大头领,他“看”好的日子,众马夫当然不敢再说什么。

这日出了县城,尹无贵便嚷嚷着口渴了,秦大河无奈,只好提上酒葫芦,还得恭敬的双手递上,附带一句,“师公,慢饮。”心里暗自恼火,“才出县城就撒开了,要是被骆家人看到,老爷该问罪我了。”本想小声提醒一句,不过怕打扰了师公的雅兴,真有可能回手一鞭子的。

货物带的不多,加上心里也急,马帮竟然比以往提前了一半时间就达到了青山镇外围,再绕过几座山,就能看见索桥了。

尹无贵这几天却有些反常,常常阴晴不定地看着远方,时不时眼睛盯着秦大河,说不清的表情,待秦大河讪讪地跑过去,他便似乎嫌恶一般挥挥鞭子,继而逮住酒葫芦一通猛灌,酒气冲上眼球,眼睛里满是血丝。

再有半个多时辰就到索桥了,尹无贵喝酒更频繁了,秦大河生怕自己的救命稻草就醉醺醺歪斜斜地倒在马背上,那杨山看见了不彻底寒了心?便壮着胆子上前,扯扯尹无贵吊在马上的裤脚,“师公,你歇歇再喝呗。”

秦大河这一着可把火药筒点着了,尹无贵劈头就是一顿的骂,“你个兔崽子,真想害死我啊?这么个鬼地方是我能来的吗?之前受了你的骗答应了你,现在老子喝口酒也不行吗?你要看着我冷死你才甘心啊?”

秦大河被尹无贵一顿臭骂,心里好生奇怪,“师公平时不是这么大火气的人啊?今天怎么这么火暴?”郁闷不已,不过没还嘴,仔细牵了缰绳,尽拣那平坦之处走。

尹无贵在马上发了一通脾气,又见秦大河可怜兮兮不开腔,火消了一大半,待前面马夫走远了,示意秦大河听下来,他有话说。

“徒孙啊,师公把你骂惨了?”“没有。”秦大河木头木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汤的样子。“走之前你是不是答应那骆大头控制我饮酒之事啊?”尹无贵不傻,他当然也猜到了秦大河怕在朋友面前失信失面子的事情。秦大河没回答,算是默认。

“唉……”尹无贵一声长叹,秦大河惊讶地望着他,那长叹里包含着诸多无奈,甚至是不得已。“你以为我是爱喝酒吗?谁也不是生下来就当酒鬼的,我这天天喝,月月喝,年年喝,实在是有我的苦衷啊。”秦大河心里顶一句,“我知道你的苦衷,就是谗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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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墓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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