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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那几个小奴已将吉碧遗体敛好,世子便叫抬去另外一处清静屋子放置。张主事爱女情深,也跟着去了。世子送他们至院门口,站立良久,看着他们远去,真想也跟着,只是想起姜公所嘱,才罢了。便又叫围守院子的府兵回去休息,却见院门口两个守卫不肯离去,便道:“你俩亦辛苦了,回去睡吧。”

两守卫相互看看,其中一个道:“我俩不累,还是在此护着为好!”世子夸赞他俩几句,仍叫回去,那守兵便道:“不瞒世子,我俩已打定主意,明日要辞了此职去他处了。想起老王待我等甚厚,无以为报,就叫我俩再守护世子一夜吧。”

世子叹了口气道:“我父子何德何能,能叫诸位如此?”

那兵又道:“老王在世时,对我等下人甚是宽和,这才致我等愈加散漫。虽然如此,我等于心里对老王甚是感激的。说句实话,老王虽算不上贤德英明,却是个通情豁达的好主人。”说着便呜咽起来,旁边那兵亦流泪。

世子又叹口气,感慨道:“我以前以为父王臃堕,不得人心;自己所行皆是圣人教化之道,常自以为是。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如此。不在其位,不谋其事,否则便容易庸人自扰。父王之前常以此教我,为何我至今才有所悟?”说罢摇摇头,又对两守兵道:“既如此,你俩便在此职守吧,累了随时可以回住处。”便走进屋里。

片刻后,王府又归宁静。除值守的府兵还提灯笼挂火把,其余各处灯火尽皆撤去,世子屋里亦都熄了灯。久违的黑寂又降临王府,而之前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翳却已散去,此时王府上下都已安然入睡了。似乎只要身在府中,便能听到各住处均匀安逸的呼吸之声。

只是有一人正于屋中惴惴忙碌。他将一些贵重细软收拾成一个包袱,往肩上一系,便拿了案上一张纸条,出门而去。不一会便到王府大门处。那守门府兵和小奴远远看见人来,大叫是谁。那人便道:“是我!”几步走上前去。守门人看清是谁后,忙施礼道:“原来是主事,这么晚要去哪里?”

那人道:“世子适才被贼人行刺,虚汗频发,浑身颤抖不止,叫我再出府去叫太医,顺便买药。”说着便将那张纸条递给守门人,又叫另一个小奴去牵匹马过来。

那守门人接过纸条凑近灯笼仔细验看,只见上面写着“事急需出府”,确是世子笔迹---世子之前为防有人伪作,曾将出门手谕的模版传示各门---又见有宝玺签押,确信无疑,便开了门送那人出去,道:“主事快去快回,路上小心。”

那人也不应一声,骑上马便飞奔而去。眼见快出巷口,他心中正在窃喜,不料那马忽失前蹄,立时翻倒,将他跌出丈许以外,摔得浑身散软,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此时,越王府里的众多睡梦中人哪知有人已出了府门,都在安卧。忽然,一条黑影不知从何处遁进一个小院子,顺势又打个滚,挨到墙边,看身形定是个人了。只见他伏墙而走,瞬间到了屋后窗边,见后窗开着,便凑近窗口听了一会,只听里面酣声舒缓,便于怀中取出一条细长竹管,拔去管塞,朝那间屋里吹起来。只见一道白烟入屋,过了片刻,酣声忽止。

那人窃笑一下,轻轻翻窗而入,站了起来,只见他身形佝偻,双臂却极粗长。那人慢慢走到床榻边,黑暗中只见世子面向里侧卧着。他冷笑一声,道:“世子,不知你以前训斥我等时,可曾想到此刻?今日且借你性命一用,换我一生富贵吧。”

说着,那人便于袖中抽出一把寒光匕首,用力向世子扎去。那匕刃触入被裘时,忽觉一空,那人大惊,却已收不住势了,扑头向里摔去---原来那“睡着”的不过是个枕头假人。那床榻已被抽去床板,只将褥子于四个角上轻轻系着,上面放着假人、被裘,哪经得住那人如此用力,只听绢布扯破之声,那人重重摔落进里面。

这时,只听哈哈大笑之声,有数人提灯走来,都持兵器,居然是何元与几数个州兵---原来他们之前扮成小奴进来,被世子叫去西屋,“收拾上等布料”,却未曾出去,就此埋伏起来。那几个州兵都是姜公精心挑选,武艺高强。之前所谓酣声,是何元伏在床榻一侧做口技装的,见到白烟一进,便止住了。姜公料到那贼有此一招,早叫何元等人用湿布将口鼻掩了,并未受害。

那贼见已到穷途,索性伏在那里不动。众人便提刀上前,正要将他生擒,走到近处时,那贼却忽然乍起,转身就挥匕首。何元料到他要做困兽之斗,早给众兵使了眼色,这一下都没被沾着。那贼也甚狡猾,趁众人后撤之势,又一翻身,便跳出后窗外。何元忙叫众兵出屋门去追,自己则跟着跳出后窗追去。他水里本事颇高,地上却不甚灵活,刚跑几步,居然踩到一块小石头把脚崴了,忍不住骂了一句,忙跛着步继续追。他绕过屋后,沿屋墙与院墙的夹道走出,却见院中火光耀眼,早已站满了人。何元走到近前,只见地上躬腰低坐一人,旁边有个数兵士拿刀将他架住,那人的头部都快被刀压到胯下了,哪里能看见脸。又见申宁站在一旁井沿上,将刀横格胸前,如铁塔威神一般---任那贼再如何施为,这回也难逃脱了!

这时,火光中只见两人缓步走来,前面那人髯长及胸,相貌极其威严,背手踱步,翩翩然更显英武身姿---正是姜公。他看到如此情景,对旁边的秦文道:“快去西屋衣柜扶世子出来。”转脸又走到那贼人身旁,冷笑一声,道:“狸哥,等候你多时了!”

谢谢小寒大暑这么捧场,我以后会努力再写,但是不一定写这个系列了

可能大家以为快要到结尾了,可是下面还有几节是姜公去将乐县调查的,因为关于李王妃被婚聘的事,还有另一个关于她的更大的秘密还没查清。虽然目前狸哥这个凶手已被抓住,然而案情绝非这么简单,请大家耐心再看几节,不久就到“讲解案情”了。

施计

曙光初露,王府膳房已开始忙碌了。适才有人来叫,说世子一夜劳累未曾休息,而那位太守姜大人,自接下老王遇害案,两昼两夜粒米未进,更未合眼。世子怜其劳苦,传命叫膳房快做饭食。庖丁们尽显厨艺,片刻备好,小奴便急急送去世子住处。

“师傅,你夜里所行之事,究竟是为何?你怎知庆童不是真凶?”世子于自己屋中设宴,请姜公与秦文、何元等众人坐了。适才小奴上了酒食,世子端酒先敬了一巡,忍不住问起夜里的事来。

姜公微笑道:“世子先听我一言:现今此案还未完结,我尚有几件事不明,一会便要乘船去将乐县再行访查。请世子先答应我几件事。”他也不等世子点头,便接着道:“一者,我一会便命人将狸哥秘密送去郡府看押,一会请申将军亲自去开小门送他们出府---这事此时还不能公开,所以要先撤去门卫;二者,我等去将乐,仍留一些州兵在此守护,王府中门禁宵禁等还要继续,不可走漏任何有关案情的消息,世子亦不可现时上奏天子,需等我从将乐回来再说;三者,我留何元将军在此,再借申宁将军助他,请世子许其随意出入,便宜行事之权。”

世子笑道:“师傅行事定是事出有因,我深为钦佩,这几件我都应允。只是师傅就不能将案情露点出来,好解我心头好奇之苦?”

姜公想了想,只得笑道:“世子适才问我为何知道庆童不是真凶,其实很简单:凶犯接连作案,不管他是如何行事的,都必须有个安身之处。我曾问过庆彬等人,知道咱王府中的下人大多睡通铺,只有班头才有独间,主事才配院房。庆童不过是个小奴,又与庆彬那等爱闹的睡在一间屋子,他一举一动必然受限。”

何元听到这里,忍不住说道:“他若趁室友熟睡时偷偷潜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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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谲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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