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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公听了这番话,拍手叫好,笑道:“听申将军之言,颇有感慨。我为官多年,虽身负善于断案之名,每每想起这事,仍时时告诫自己:狱事关系国家安危、百姓生死,需心存正气,行事自然公正廉明,无论何时都要谨记这初衷。所以每每遇到案件,不管如何复杂,甚至案情离奇诡异,凶犯装神弄鬼,只要心中有此初衷,再辅以技巧,定可破获。申将军适才所说,甚合我意---这些以后再聊,你再接着说后来之事如何?”

申宁此时也颇有感触,心里暗打主意,若是此案能完结,便辞去现职,追随姜公,就算做个贴身侍卫也好。想到这里他更觉欢喜,接着说:“自送走二吉后,夜里湖苑倒安静如常,整个园子亦无异常,直至今晨吉碧吉蚨来给老王伺起,才见老王已遇害。”

“二吉昨夜才逢险厄,今晨便恢复如常了?”

“这个我却不知。不过她俩是老王的贴身婢女,终日紧随,没有大事恐怕不能不去伺候。据那些小奴说,这几年老王脾气乖了,只认她俩服侍。昨夜她俩只是受了些惊吓,想来回去睡了一觉就好了。”

“那她俩是怎么去湖苑的?”

“吉蚨端着洗脸的铜盆,吉碧提筒热水,似同往常。只是走到杏园中时,吉碧似乎又感不适,坐在一旁石头上许久。吉蚨看她痛苦,忙叫我等过去帮忙架她回去。她却甚是忠心,问了我等许多值守的事。过了一会她觉得好点了,忙又起身去了湖苑。”

“后来呢?”

“之后她俩便发现老王遇害。我等闻听动静跑过去时,只见吉碧吓得面如土色,正挣扒门边呼救。我带人冲入房后,见到恁般情景,亦是头皮发麻。那新王妃被我砍伤,跑到墙角去了。正乱无头绪时,张主事来了,经他提醒,才想起赶快叫世子。我属下本要杀了那新王妃,我觉此事若还有隐情,杀她反而不好,便将她先绑了听候发落。”

姜公点点头,赞道:“你做的很对。后来又如何?”

“后来张主事叫一人去找世子。世子跑来看了一眼便昏死过去。幸亏张主事老成,安排众人扶这个背那个,最后我等一起离开湖苑。说起这事,我等也有疏于值守之罪,幸亏世子宽容,只将我等看押起来。若是别家,或许早就性命不保了。”

“你适才所说,吉碧挣扎到门口叫人,她当时是如何叫喊的?”

“吉碧这姑娘向来温柔―――旁边众兵听了都偷笑,申宁白了他们一眼,接着道:“她当时却叫得声斯力竭,我便记得颇清楚。她初时叫道:‘救命,你们快都过来!有刺客!老王遇害了!’我等跑到屋口问她何事,她勉强支撑着身体,手指东屋又叫道:‘快进---都快去里边!屋里有蛇妖加害老王!’”

姜公又问:“你等听了,便都冲进东屋了?”

“正是。当时我听了这话,还以为老王还活着呢,间不容发,我等如何还敢怠慢。”

姜公听了,沉思良久。然后又问申宁属下府兵,亦持此说。又问另一个府兵什长,叫瘳鹏的。只听他说道:“我这一班兵是昨日白天值岗。自觉无甚特别,只是曾目睹吉碧和王阿妈还有几个婢女簇拥着新人走入湖苑,再无别事。”

姜公又问道:“吉碧与众婢女是否同去同回?”

“确是如此。”

姜公说声好,又问这几日各墙的值塔的哨兵,大都说无甚事,只有一个叫王新将的说道:“我曾见自己同乡庆平来回涵门。走时是前日傍晚,庆平撑着棚船,似与棚中人说着话。我还与他挥手示意,他还给我扮个鬼脸。返回时是今晨,我见他船尾冒烟,以为走了火,作势提醒,他回头看看,便对我示意无事。船近时我才看清,那不过是生了个火盆,想是夜里嫌冷点的---今晨快到王府,便浇灭了。”

姜公又问王新将:“庆平回来时是何时辰?”

“约摸卯时二刻吧?”

“你在塔上,如何知道时辰?”

“卯时是府中早起时辰,钟鼓楼那边都是敲三通鼓,一通钟;别的时辰都是一通鼓一通钟,故此得知。”

姜公又问众位值塔的哨兵:“诸位再不曾见其它事了么?不一定非得进出湖苑,但凡可疑之事都可说来听听。”

众人沉默一会,便有一个值塔兵道:“我于夜里子、丑时分守北墙哨塔,曾见一人在塘湖北岸大柳树下钓鱼,到了丑时前后,他便走了。”他这么一说,旁边又有一个兵道:“要说这钓鱼人,似乎我亦见了,我正是排在前面那一岗,那人便是子时前我快换岗时看见他去的。”

姜公又问:“昨夜月黑,你等如何能看见湖对面之人?”

适才那兵回道:“似这等痴迷钓鱼的,若是夜钓时,除手里拿的鱼杆外,还在身旁再斜插一个粗杆子,伸向湖面,于杆头挂一个小灯笼,一者照着鱼飘动静,二者鱼性喜光,可将之引来。夜里那钓者亦是这般施为,所以能借灯光看见人影,只是长相却难看见。”

“那你为何觉得钓者可疑?”

那兵想了想,道:“像这等爱钓的人,想来钓技不会太差。咱塘湖盛产大鲤、红鳝,蹲在那里近两个时辰,总该钓上一两条吧。我值守时无聊,便常看那钓者,却从未见他收竿,只是呆坐。不知他饱受蚊虫叮咬图得甚么。”

姜公听了,想了许久,便又面向众人问道:“诸位确定,除了上述所说,再无可疑?亦再无人进出过杏园、湖苑么?”

众人都说确是如此。

姜公又略想一下,只觉再问下去亦无所获,便对众人道:“诸位将军辛苦了。我已问完,一会便与世子说,众将军对我知无不言,忠心可鉴,无需再被看押了。”众人称谢,又齐行了个军礼,便退下。

姜公目送众人而去。旁边秦文走过来道:“这申将军天性率真,真是可爱。”

姜公点点头,道:“可惜这等人往往只会做事,不会做人。如逢英主,还能有所作为;否则往往明珠入土。”

秦文笑道:“那大人做个英主如何?”

姜公笑笑,便道:“这个倒不急,还有几个重要人物没问。”

“哪几个重要人物?”

“这几人于王府只是一般下人,于此案却极为重要。”说着便出门叫庆彬、庆义等小奴进来。

众小奴进屋后见礼毕,姜公便先从庆平问起,道:“你去湖苑及买药的事我都从张主事口中得知了,我再问你几件事―――你与张主事同去买药,到了药店,是你与店家交谈议价呢,还是张主事?”

庆元一愣,笑道:“大人所问真是事无巨细。张主事年纪大,又是主事;我是小奴,又年轻,自然我走得多、说得多。我谈到价钱合适时,主事应允,我才购入。”

“听张主事说你俩昨日傍晚时便已将药物采买完毕,如若连夜顺流而返,用不了一整夜,为何今日晨时到府?”

“这个大人应比我清楚。那塘河从咱东治县穿流而过,县城于流入、流出的地方设有铁闸水门。夜间闭关,开闸时最早是寅时四刻----

“我要问的正是此事,寅时四刻开门,而你到府时正是老王被发现遇害时,算来应是卯时三刻前后。船入县城后顺着塘河顷刻便到涵门,如何用了半个多时辰?”

庆元笑道:“这个大人有所不知,咱王府平时晨起都是卯时三通鼓后。一者,我俩回来早了,也没法给老王请安,甚至想进府都难;二者,我俩昨日甚是疲惫,我是连夜撑船不得停歇啊,便在城外水门口处睡到卯时才起。想来值守水门的州兵定记得我俩那条小棚船吧。”

“听值守了望塔的王新将说,你船上曾着火,可有这事?”

“这个‘王大眼’,我当时已经示意他那不是走火了。只因夜里颇冷,我俩在船头生了个火盆取暖。快到王府时我就舀了瓢水浇灭了。”

“噢,浇灭了之后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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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谲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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