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2-1014:30:00
(85)
我的身体颤抖的厉害,甚至于不敢想下去,担心最终得出来的结论,会让自己发疯。
冰冷的手掌根本无法让我冷静下来,我又捧起一团雪,将它重重地压在脸上,任由刺骨的冰冷和窒息的感觉猛烈袭来。这种极端方式会让人麻木,可以暂时忘记心中的恐惧。
我把脸埋在雪里,什么也不去想。
渐渐地,我的感觉好了一点,就松开了双手。雪一点点从脸上剥落,顾青云和王胜利蹲在我面前,眼中带着焦虑的目光。
“我没事。”我深吸一口气,顿了一下又道:“请你们告诉我,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另外一个自己么?”
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王胜利看着我,一脸迷茫。顾青云向我递来一支烟。我苦笑了一下拒绝了,我想我应该做回我自己了。
顾青云把烟点上,低头想了一会儿,对我们道:“看来,记忆混乱的判断是不正确的。”
我点头。
我知道,顾青云并不是在否定自己,而是在延续他的思维方式。李应龙的出现,带来了新的线索,之前的结论将会得到修正。或者说,虽然我们无法一步到位,但会距离真相越来越近。
“你们想知道我的经历么?”顾青云轻描淡写地说。
2012-2-1313:40:00
(86)
我一下子愣住了,猛然间发现,我们用来分析整件事情的基础,缺失了一个环节,那就是顾青云的经历。
这个环节十分重要,但却被我忽略了。顾青云像查户口一样,仔细询问了我和王胜利的经历,但对于他自己的经历,却一字未提。
这让人感觉不厚道,顾青云凌驾在我们之上,他站在了一个和我们不对等的位置上。然而,我对此无可厚非,也许是因为我们没有问他,或是他认为根本就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然而,他为何现在又主动提出来呢?
很可能的原因是,他一定认为,至少是刚刚认为的,他的经历十分重要,与我们所遇到的问题紧密相连,所以现在必须要说出来。
“竟然忘记了查你的户口。”王胜利一脸严肃,“不过你现在说也不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我党的政策。”
顾青云微微一笑,吸了一口烟后,向我们述说了他的经历。
没有想到的是,顾青云的经历基本与我相同,二者之间只是在后期出现了分叉,而分叉点就是打水事件。
在顾青云的经历中,我并没有出去打水,而打水事件造成了我和他之间的经历不同。
这让我感到惊讶,既然我当时出去打水了,那为什么回来的时候,却遇到了和没有出去打水的我在一起的顾青云?
2012-2-1710:27:00
(87)
这是一个悖论,如同我是一个多出来的人。我考虑了许久,才找到了形容这种情况的方法。
这如同你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前,既可以向左走,也可以向右走,而事实上,你选择了向左走,但你走着走着,却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当时向右走才能走到的道路上。
这又如同是电路图,电流从一点沿着导线前进,在遇到并行电路时,就会分成几股,但最终又汇集在了一起。
正如王胜利所说的那样,李应龙会分身术,像电流一样分成了几股。但是,人会分身术,我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但是,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
我感到十分困惑,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几乎动摇了我的科学观,甚至让我产生怀疑,我所学到的那些科学知识,它们是否存在巨大漏洞?
在讲述经历后,顾青云就陷入了沉思。王胜利性子急,在我们身边走来走去,不停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看着王胜利,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个无法理解的问题,他的棉大衣到哪里去了?
因为梦境的猜测,我一直都忽略了这个问题的存在,而这个问题似乎在告诉我,王胜利与我和顾青云之间的经历不同。
这个结论非常容易得出来,如果王胜利和我们的经历相同,那他为什么没有棉大衣,或者说,为什么我和顾青云会有棉大衣?
我一直看着王胜利,忽然感觉他有些异样,如果我们之间的经历不同,那他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呢?
这种悖论的出现,进一步排除了记忆混乱的猜测,同时,我也不可能再回到梦境的猜测上去,那是一种逃避现实的思想,我认为自己应该勇敢面对现实,把一切都搞清楚了。
王胜利被我盯着发毛,就要张口说话,我立刻阻止了他。我的思考正在继续,而且,我已经找到了一个方向,不想这时被打断。
接下来,我又回到了我和顾青云之间的问题上,开始去考虑一个诡异的问题,如果我当时没有出去打水,那我现在又会处于一个怎样的状态呢?
在考虑这个问题之前,我必须先解决另外一个问题,角色重复的问题。这个问题十分严重,违背了我所固有的科学观,但它已经出现了,我见到了二个李应龙,也见到了另外一个我。
除非我存在于一个神话世界里,否则绝对不会遇到这种情况。但是,坚定的唯物主义信念不允许我逃避这个问题,我必须在现实世界里,用科学的方法去解释这个不可能出现的现象。
一时间,我不知该如何下手。但我想到了顾青云曾经使用过的方法,特殊的问题就应该用特殊的方法去对待,而这个曾经被成功运用过的思维方式,让我很快找到了一个奇妙的方法去解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