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封住山洞的石头虽然没有灌上水泥浆,也是坚固异常,石头之间像有血肉相连一般,沙阔海好不容易打开一条缝隙,我连忙挥掌猛拍。
趁着包旗和南风疑虑间,又把黑蛇留在身边防备来人的时候,我跟沙阔海两人好不容易把石头墙推到,我们三人还有大虎,连忙躲了进去。
黑影很快到了,一个纵身跳到了石头上面,月光打在他的身上,原来是一个浑身脓血的僵尸,弯着腰垂着头站着。
僵尸头上的披肩长发油乎乎的,像个鸡窝一样罩在他的头上,长发挡住了他的脸,让别人看不到他的容颜。
僵尸的右手大的出奇,五根手指都有一尺多长,指尖闪着寒光,好似锋利尖锐的箭头,僵尸呼吸的时候,鼻孔里还有黑气冒出来。
僵尸是侧身对着山洞的,所以他留给包旗和南风的,也是一个侧影,这样,这个僵尸就显得更加神秘了。
看到来的不是无常鞭,包旗稍稍送了一口气,拍拍蛇头对着僵尸一指,黑蛇悄无声息的游走到僵尸身后,窜起来就去咬僵尸的脸。
此刻的僵尸,和南风装出来的那种酷相比,可是真的很酷到家了,对黑蛇的攻击毫不在乎,任由黑蛇咬在他的脸上,连动都没动。
黑蛇本来是红头黑身,咬到僵尸之后,僵尸脸上的脓疮被咬破了,黄色带着红丝的脓血进了黑蛇的嘴,黑蛇反而痛苦的扭动了身子。
跟刚才白蛇咬到黑蛇反而变成黑色一样,黑蛇的身子从头开始,慢慢变成了黄里带红的颜色,趁着还没有全部变色,黑蛇松开了僵尸的脸。
黑蛇从僵尸身上离开,马上又变回了黑色,绕着僵尸游走起来,估计是想找到僵尸的弱点命门,然后再发动攻击。
包旗一眼就看出来黑蛇根本不是僵尸的对手,连忙用铁勺去敲炉子,想把黑蛇召唤回去。
就在黑蛇停止绕圈准备离去的时候,僵尸那只大手一伸,闪电一般抓住了黑蛇的七寸,然后另一只手对着蛇尾巴一扯,把蛇尾巴一下拉断了。
蛇尾巴掉到了地上,很快变成了几块石头,僵尸使劲一捏黑蛇的七寸,黑蛇发出一声尖利的“咝咝”声,身体接着崩的直直的,停止了挣扎。
南风的身上,此刻只剩下了手上的鸡血石戒指,看到隔在中间的僵尸这么厉害,放弃了带走程月的打算,转过身子就想溜走。
包旗放下手里的铁勺和蒲扇,一把拉住了南风,然后小心翼翼的对着站在石头上的僵尸,试探的叫道:“舅舅?”
听到包旗的呼唤,僵尸抬起了头,用手撩开长发,一声咳嗽,一口血痰落到脚下的石头上,把石头都烧的冒烟了。
好毒的僵尸血!
僵尸把手里的黑蛇狠狠摔到地上,看到黑蛇不动了,僵尸这才转过身子去看包旗,包旗又喊了一声舅舅。
“是小包?诸葛呢?”僵尸开口说话了,每说一个字,都呼出一团黑气。
包旗和南风用衣袖挡住脸,防止黑气进入口鼻,我们在山洞里还好,黑气散去的时候,碰到洞口就会飘开。
看来这个山洞里的阵法,不但对鬼怪阴物有杀伤力,还能挡住尸毒。
这个时候,我也认出来外面的僵尸,其实并不是僵尸,而是中了五百年尸毒的李东风,现在尸毒已经进了他的骨髓,让他浑身都鼓出了脓包。
不知道李东风为什么还没死,不但能认出包旗是他外甥女的丈夫,还能开口说话,估计他离开海州之后,找到了延缓失去魂魄的药物。
我连忙把程月往山洞里面推推,又把李东风吞下犀角扳指,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事,简明扼要的跟沙阔海说了一下。
“舅舅,诸葛被山洞里的人杀了,她死的太惨了,真是尸骨无存啊!我带着这位朋友过来报仇,结果不是人家的对手,舅舅,你可要给诸葛讨个说法啊!”
包旗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把他跟南风撇的一干二净,开始给我们栽赃了。
李东风对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使劲吐出一口黑气,结果黑气到了山洞边上,就像碰到了无形的幕墙,又被挡了回去。
沙阔海也看出来李东风现在不一般,对着李东风说道:“姓李的,你可别上了包旗的当,诸葛钢铁是包旗跟他的朋友联手杀掉的。”
李东风听了沙阔海的话,鼻孔哼出两道黑气,又把脸转向了包旗。
沙阔海听到包旗往我们身上栽赃,连忙对李东风说出了真相。
虽然我们就算不争辩,有山洞里的阵法挡着,李东风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但是毕竟这个杀人的罪名,我们不能平白无故的担下来。
“诸葛是我的结发妻子,我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去杀她!”包旗怕李东风报复他,现在只能咬死口不承认。
沙阔海嘴不饶人,简单明了的几句话,就把南风杀了诸葛钢铁的过程说了一遍,南风听了刚想走,又被包旗伸手拉住了。
南风和包旗的动作,没有被李东风看到,不然李东风发现南风想溜走,一下就会明白谁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舅舅,我是不会杀了诸葛的,我跟诸葛的感情先不说,单凭你的通天彻地的本领,我要是敢杀了诸葛,不怕你一招就要了我的小命吗?”
包旗这个分辨很是精妙,连带着使劲拍了一个马屁。
沙阔海马上把包旗说李东风活不长了的话复述一遍,现在沙阔海并不是一定盼着李东风杀了包旗,而是仗着站在安全地方,想看一个大大的热闹。
包旗的嘴这个时候也超长发挥了,一边拍马屁一遍撇清自己,还不时亲热的喊着舅舅。
在沙阔海和包旗不停的争执之下,李东风捂住了头,痛苦的蹲了下来,然后大吼一声:“我的脑子都快被吵炸了,你们都给我闭嘴。”
我明白了,虽然现在尸毒还没完全控制李东风的大脑,但是对他的思维也有了影响,李东风在动脑子想事情的时候,就会疼的受不了。
我对着沙阔海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暂时不要出声,我要看看尸毒此刻能不能侵入李东风的大脑,要是侵入的话,李东风会是什么反应。
李东风突然跳到一边,动作比程月不慢多少,然后轻轻一脚,只是脚尖碰到了脚下磨盘大的石头,把石头挑的飞出去好远。
那只野兔子一般大的田鼠不见了,石头下面多了一个小洞,李东风疯狂的扒着泥土,把小洞扒开之后没有发现老鼠,霍的站了起来。
李东风对着天上的月牙,喷出一股黑气,大吼一声:“老鼠哪里去了!”
南风这次再也不敢装酷了,对着李东风,脸上挤出谄媚的笑容,他可能由于长时间的装酷,一直笑的很少,所以这笑容显得很假。
南风更不敢跑掉,他的动作没有李东风快,假如他跑的话,等于承认是他杀了诸葛钢铁,说不定李东风只要一招,就能要了他的命。
包旗这个时候为了撇清杀妻的嫌疑,走了一步险棋,往李东风身前靠了靠,用关心的语气问道:“舅舅,你找老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