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旗铁勺子一挥,说道:“哼,李东风那个老小子,不知道被谁逼的吞下了一枚扳指,五百年的僵尸毒已经攻心了,前两天跑到了金陵来找解药,我看到他整个人都快烂了,连阳光都不能见,现在只有苟延残喘的份,估计还能活个三五天,所以,我还真的不怕他来找我的麻烦,再说了,我又没对他外甥女动手,是鸡血门的人吸走了她的魂,养玉的小子用琉璃火烧了她的尸身,我最多有个护妻不力的过失,杀妻的罪名可落不到我的头上。”
原来李东风没死,现在也在金陵了,看来老史盼望整治李东风的愿望,有可能实现了,我今夜一定撑住,把这个消息带给老史。
“姓沙的,你走不走?”包旗问沙阔海。
“老包,我再看一会,我要看到你和南风两个人,等会怎么跪地求饶的,然后我才会走。”沙阔海收起了瓜子,把折扇掏了出来,笑着说道。
“好,你自己找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包旗说完之后,用蒲扇扇了扇那条长蛇,长蛇又长大一圈,足以吞下一个成年人。
包旗用铁勺对着沙阔海一指,那条长蛇蜿蜒着,对着沙阔海游走过去,长蛇爬过的地方,野草瞬间倒下,连地上的泥土都黑了。
都说有些人坏到走过的路不让别人走,没想到这条长蛇走过的路,连草都不长,看来长蛇的毒性不但毒牙里面有,而且浑身都是。
我本想趁着这个机会带着程月溜走,但是南风堵在山洞一边,封住了那边的退路,另一边是悬崖没法走,要想走就要经过包旗的炉子。
万一我领着程月经过的时候,包旗把炉子里所谓的火中之王,扇到程月身上,程月这个凉性的玉精灵,很有可能被烧化或者毁容。
没办法,只能静观其变了,看沙阔海能不能收服这条剧毒的长蛇。
沙阔海在长蛇还没到的时候,对着地上一甩,汉白玉石粉撒到地上,成了一条白蛇模样,沙阔海用折扇对着地上的白蛇一扇,白蛇也活了。
活过来的白蛇跟黑蛇差不多长,但是细了一圈,盘在地上昂着头,等到黑蛇到了白蛇身边,白蛇的头闪电一般,咬到了黑蛇的七寸。
黑蛇任由白蛇咬住七寸,昂着头不理睬白蛇,黑蛇的这个姿态,突然让我想到了南风脸上那种“论最叼,天下舍我其谁”的表情。
沙阔海的白蛇三角头很明显,估计也有剧毒,使劲咬着黑蛇的七寸,不停把毒素灌注到黑蛇身上最薄弱的地方。
趁着黑蛇白蛇相斗的间隙,沙阔海对我说道:“岳兄弟,我算是看出来了,包旗和南风这两个货,以前肯定认识,所以互相知道一点对方的底细,不然他们不会配合的这么巧妙,还打造出这么一条怪蛇来,我敢保证,今晚诸葛钢铁的死,大多数是这两个货早就商量好了的,准备杀了我们栽赃”
我也有这个判断,他俩要不是早就认识的话,南风怎么可能知道包旗煤炭的秘密。
南风毫不在乎的说道:“是有怎样?反正过了今晚,就算不能把你和姓岳的杀掉灭口,我跟老包也能带着小精灵远走高飞,找个地方慢慢钻研,从小精灵身上参透修行的法门,闭关修炼之后我跟老包就可以横行天下了!”
包旗也说道:“沙阔海,你真的以为我们抓住小精灵,会送到门派那里邀功请赏?你太看低我们了!用小精灵来修炼才是王道!”
不一会,白蛇不但没有伤害黑蛇,反而身上的白色鳞片慢慢变黑,等到白蛇身体黑透的时候,盘起来的下半身一下松开,肚皮朝上躺在了地上。
“老包,你这糖稀是哪里弄来的,效果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啊。”南风高兴之下,终于不再装酷,摇头晃脑的样子,得意的对着问包旗。
听到南风用夸赞的语气问自己,是怎么打造出剧毒的黑蛇,包旗很得意,忍不住学着沙阔海,用雷火扇给自己扇了扇风。
包旗说道:“我最后加在盆里的不是普通的糖稀,而是蔗头龟碾碎的粉末,跟糖稀对半调和而成的,十几年前我师父被倾城夫人打败之后,为了提高自己找倾城夫人复仇,不但找到了火中之王,还学着苗疆的人炼蛊,不过我师父毕竟不专业,不过毒蛊没炼出来,倒是发现了一种剧毒,这种剧毒就是用发霉的甘蔗养出来的蔗头龟,没想到今晚竟然派上了用场!”
蔗头龟又叫蔗虫,头形有点似龟,所以又叫蔗头龟,身如蛹有六足,比蟋蟀小点,喜欢蛀食甘蔗身上的糖汁。
秦叔以前在潮汕地区当过兵,他说自己当时爱上了一道菜,就是油炸被拔掉了腿的蔗头龟,说是炸好之后,腹膏饱满,佐酒的话绝对美味。
我们那边有个说法叫做“清明蔗毒毒过蛇”,意思就是清明之后甘蔗就发霉了,发霉的甘蔗有剧毒,是不能吃的。
这个说法也被现代医学证实了,说是发霉的甘蔗里面含有一种毒性很大的神经毒素,人要是中了这种毒,是没有相应的特效药来治疗的,就算侥幸留下一条命,也会变成一个植物人。
没想到包旗的师父误打误撞,竟然用发霉的甘蔗,打造出了剧毒的蔗头龟,又被包旗掺着糖稀,运用到了南风的石头蛇上,两个人合力打造出了一条剧毒的石头黑蛇。
这个时候,地上的黑蛇已经咬住了沙阔海蛇儿的头,张开大嘴吞了下去,一会的功夫,沙阔海的蛇儿在黑蛇的嘴里就不见了踪影。
沙阔海又洒出两把白沙,白沙在半空就变成了两把菜刀,落地之后剁在黑蛇身上,把一条七尺多长的蛇剁成了三截。
包旗笑着说道:“沙阔海,你都说了蛇无砍头之罪,我这条蛇不但没有砍头之罪,而且断成几截也没事,因为它是一节节石头组成的。”
包旗说完,南风扔出两个石头,把断成三截的蛇儿接到一起,包旗一扇扇子,黑蛇就地一滚,身子马上严丝合缝的恢复如初。
黑蛇再次向着沙阔海游走的时候,沙阔海掏出一把瓜子,使劲打在黑蛇身上。
叮叮当当,就像锤子敲打铁钉的声音,那些瓜子碰到黑蛇的鳞片,擦出了一阵火星,沙阔海连忙后退,防止火星溅到他身上。
看到沙阔海后退,包旗和南风哈哈大笑,没等他们笑完,黑蛇的动作很快,已经缠上了沙阔海的身体。
等到黑蛇在沙阔海身上缠了两圈,把头昂起来对着沙阔海的脖子时,我屏住了呼吸,不知道该怎么去救沙阔海。
我回头一看,程月飞霜镜垫在了大虎的屁股下面,让大虎保持一个坐姿,然后用梳子不停去梳理大虎身上的毛,对黑蛇的动静看也不看。
“咬死他!”包旗和南风一起对黑蛇喊道。
沙阔海用最后的力气,扬扬手里的折扇,对着自己的头部扇了几下,几团黑气从折扇里扇了出来,笼罩住沙阔海的全身。
黑蛇迅速咬住沙阔海的脖子,然后加紧了缠绕,有力的蛇身勒在沙阔海身上,沙阔海的骨节咔咔咔的响着,黑蛇竟然活活把沙阔海勒成了麻花状。
就在我惊叹的时候,沙阔海的身体流沙一般,化作一团团的石粉落到了地上,在地上组成的两个字。
“傻逼。”包旗和南风看着地上的字,一起念了出来,然后面面相觑站在那里。
我也不知道沙阔海是怎么金蝉脱壳的,但是我感觉跟秦叔那个障眼法非常相似。
包旗跺脚说道:“踏马的,让姓沙的溜了,这家伙的嘴没个把门的,回头真的找到李东风,告诉李东风咱们杀了诸葛钢铁,这又是不小的麻烦。”
“你不是说李东风快死了吗?”南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