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设计谋杀第一章罪犯？犯罪？“姓名？”

正前方是一张长方形的桌子，两个丨警丨察一男一女、一左一右、一个问话，一个笔录。

“林晨。”

一张木椅，一个男生。男生眉目清秀，端坐在长凳上单调而顺从的跟着问话的丨警丨察回答着。

“你和死者郝兆林是什么关系？”

“同学。”

“郝兆林死前前一天你们是在一起聚会对吧？他在死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我没有发觉。”

“一点都没？”

“在我们这个尖子班，除了学习，哪还会有什么生活上的交集。这次也是郝兆林提议大家一起聚聚，毕竟他是我们高三一班的班长。”

“郝兆林在校期间有没有和谁结梁子？”

林晨眉头忽然一皱，口气中有一分疑问：“难道你们怀疑他是被谋杀的？”

“不愧是林晨，灵觉确实敏锐。是啊，我们怀疑郝兆林是被谋杀的，应该是某种导致心脏衰竭的药物所致。根据我们掌握的证据，我们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协助调查。”

“潘哥，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哪是什么协助调查，你们是把我也当成嫌疑人了啊！”

被称作潘哥的男丨警丨察轻轻拍了拍手，算是鼓掌：“小晨，那你说说你有没有成为嫌疑人的条件呢？”

林晨略微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恩，有。第一呢，我是他的同学。第二，我参与了我们大班长组织的聚会。第三，和我们大班长拼酒最多的也就我和王峰、薛阳。第四，好心送我们大班长回家的也就我和薛阳。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兆林一死，我就是咱们省的省状元了。似乎把这一切串联起来，我已经不是嫌疑人了，而是杀人犯。”

“小晨，不是潘哥对不住你，你以上所说的我都会让你张姐记录下来。小张，停一下……”潘哥给被唤作小张的女丨警丨察使了个眼色，顿了顿，“不过，小晨啊，潘哥打心眼里不会相信是你意图杀害郝兆林。那次协助我们破获了连环杀人案的事情，我还是历历在目啊。”

林晨微微一笑：“潘哥提那些做什么。一桩事是一桩事，任何可以帮助破案的线索都不能放过，任何嫌疑人在没有取得排除他的证据前也一定不能放过。况且，那次也是我误打误撞，也是为了公丨安丨部门张贴的告示上‘提供线索奖励1000元’的奖金呗。”

“哈哈哈哈。我可记得你在你们学校的表彰大会上说的话……”

林晨接茬：“不为了那1000块钱，我才懒得把自己差点害死……我不会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破案了是我的侥幸，是公丨安丨部门的功劳……我只要我那1000块钱。”

“对，对，对。就是这句。”潘哥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不觉想起了那一张张哭笑不得的脸，“话归正题，我给你时间辩解一下你没有谋杀郝兆林吧。”

施压，语言陷阱——林晨脑海中闪过了这两个词，好你个潘月华，到现在你还是不相信我！

林晨冷哼一声：“我没有，更不可能有谋杀我们大班长的念头，哪还需要‘辩解’？清者自清，白者自白。”

潘月华知道低估了林晨的自卫能力和反应能力，但心中那种隐隐确定林晨就是杀害郝兆林的凶手的感觉到底出自哪？难道是因为林晨把“嫌疑人”直接拉到身上的主动？难道仅仅是因为林晨大大咧咧的说了自己是嫌疑人的理由？难道仅仅是因为林晨对于郝兆林死的平静？难道……难道是因为林晨在那次连环杀人案中抢了自己的头功致使自己无法升职的怨恨？

潘月华收拢了心思，决定再次施压，淡淡道：“那我来说说你杀人的理由吧。虽然郝兆林与你同是成绩拔尖的高中生，每次模拟考试你都会拉开郝兆林40分的距离。可这次高考，郝兆林以一分超过你拿到了全省的高考状元，你心中气不过，就以一种你才能做得到的方法杀害了他……”

“潘哥，你觉得我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吗？不是高考状元，我还是榜眼吧？”林晨把握住了潘月华的话点，微微表露出了一点愤恨，但语气依旧平静如波，“潘哥，我不得不解释下了，看来你真的是在怀疑我。第一，我和我们班长考取的是不同的学校，我为什么要因为他耽误自己的前程？第二，我们班里的人互相都没有任何交集，都是在拼命努力学习，不会存在个人的芥蒂。第三，饭是班长提议要吃的。第四，人都是班长请的，包括我们老班在内有31个人，你应该去问问没被邀请的那15个我们班的同学。第五，潘哥你是不是很想我是凶手，主观上已经先入为主了？还有，我告诉你，郝兆林永远都是这次的高考省状元，我是第二名，但是即使是第二名，你也要掂量掂量你把我带进来问话，到底有多少你惹不起的人在关注这件事！没有确凿的证据，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再给我玩弄语言陷阱！”

潘月华脸色阴沉了下来，但又不好发作，只得冷声叫小张把林晨赶了出去，叫了下一个薛阳问话。

“我可以走了吗？”林晨对身边的一名执勤民警问道。

“走吧。有需要的时候我们会通知你的。不过，最近还是要在家呆一段时间。”

“哦，好的。”林晨脸皮抽起，勉强笑了笑。

见没自己什么事了，林晨匆匆走出了北路公丨安丨局，坐上了回家的23路巴士。直到上了这辆公交车，再四下仔细看了看，这才坐上最后一排靠边的座位，林晨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如雨落一般淌了下来。林晨打开了窗子，吹着凉风，满脸的得意。

“的确，郝兆林是我杀的。可你们又奈我何？”林晨邪笑着擦着额头上不断溢出的汗水，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把悬着的心放下了。

公交车缓缓开动，走了约莫一个多钟头，林晨下车，转了另一辆破旧的公交车。

林晨本是农村的娃，昨天深夜公丨安丨局的一个电话就把他叫到了城里。此时，脱离城市的喧嚣，这辆农村与郊区间行驶的私家公交车就成了回家的交通工具。公交车行驶的土路上，四下洋溢着夏天的气息，庄稼地里的麦子已有半条腿高，各种作物也在这大好的阳光下直挺挺地立着，蝉鸣鸟叫，一切都是美好的。

一路颠簸，又坐了四十多分钟的车。林晨和熟悉的售票大妈说了声，这才下了车，沿着一条羊肠的农田小路向着自己家走去。

林晨是全省高考榜眼的消息在这个说大不大的村庄中不胫而走。一路上，同村的七大姑、八大姨，总之所有人见到林晨都会笑着和他打招呼。林晨自然不好推脱什么，也就驻足闲聊上几句。

林晨沿着村里的正东西行的大街又拐了几个胡同，这才算到了家。林晨家还是相当不错的，二层小楼，一个不算大的小院，门内一座挡风墙，画着青山绿水、饮茶小筑，如同私家别墅一般。林晨父母在外打工多年，每逢过年才回来一次，自然这房也就是防老和备着给林晨娶妻生子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