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8-1020:18:00
一个人的江湖(四)
换?我闷哼了一声,心说是想换衣服怎么着,这我可不愿意。
面前这个古装版的“我”显得极为蛮横,手上加大了力气,死死掐着我的喉管。我全身使不出一丝力气,植物人般被他左右,呼吸马上就被其中断。
我憋得头晕,可就是吸不进一丁点气体,眼看就要玩儿完。忽然之间,他卸了手劲,然后哈哈地笑起来,像是陷入了某种癫狂。我狂喘气,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家伙猛地又扬起了手,用力地扇我耳光。
我脸被打的生疼,一躬身打了个寒战,接着眼前的景象幻化一样都消散了。我连忙挤挤眼,睁开时就看到眼镜男在晃我,边晃还边拍打我的脸。
“小子,快醒醒,你丫怎么还睡啊?”眼镜男见我睁了眼,便停止了动作。
刚才是在做梦?我吐口浊气,感觉身上可以动了,便起身坐了起来,但仍感觉十分晕眩。
干呕了一阵,我发现自己正躺在石床上,不需多言,这里是一间石室。
“这怎么回事?”我对这种时空转换,感到有些糊涂。
眼镜男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中途走丢了,在这岩体内转悠时恰好遇到了你。”他挑挑眉,邀功道:“发现你时你正奄奄一息,多亏我会急救,拿出看家本领才把你弄醒。”
我摸着胀痛的脸,苦笑一声,操,打耳刮子也叫看家本领?
想到这里,我摸摸嘴道:“你没做人工呼吸吧。”
眼镜男舔了舔舌头:“你小子想得倒美。”
我哼了哼,问道:“我当时躺在哪儿了?你发现我时瞧没瞧奇怪的东西?”
眼镜男摇头道:“没有,您老当时摆了个阔老板的睡姿,就在这石床上。”
我一直在这石床上?!
我万分惊讶,按眼镜男那么说,我从很早的时候就在做梦,应该就是我进入石室的时候,那后来的一切都是梦?可怎么感觉如此真实?
我想的头痛,一转身跳下石床,道:“阿晴和四眼还在队伍里吗?”
眼镜男双手一摊,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岩体妖力这么盛,搞不好他们也走丢了。”
我唉了一声,挥了挥手:“走吧。”
“去干什么?”眼镜男突然戒备起来。
我看他神色怪异,不禁大奇,道:“找路啊,你想困死在这里不成?”
眼镜男哦了声,就随我往外走。我更感异样,心说这家伙怎么畏首畏尾起来了。
我的手电筒不知遗落在了哪里,现在只能依靠眼镜男的光源,所幸我的背包还在,凭里面的食物活个一星期问题不大。
眼镜男也不知道路径,只好和我一起瞎走,遇见新洞道时两人就以剪子包袱锤决定。
不知不觉就走完了两段路,但还没有走出去的迹象,两人都有些厌倦,但瞎扯一下懒如猪二师弟都能取经成功,我们总不能连头猪的毅力都没有。各种原因驱使下,我和眼镜男的步子始终没停,很快就又干掉了一条路。
而真正到了路的尽头,我们都惊呆了,只见地面之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尸体,挡住了三条新洞道口,他们的血汇集在凹处,形成了一个个血坑。
我咬着下唇,瞅向近处一具,顿时惊骇难平,竟是时髦女郎!再往前一看,就见到了二爷的尸首。我的天,他们怎么都死了?
我一下害怕起来,这些人都中招了,那黄晴他们岂不是...
我不敢再往下想,强忍住腥臭,抬脚往里走了走,去看远处的尸体。出乎意料地,眼镜男站在原地未动。
“我们走吧。”他捏着手电筒道,语气很平缓。
我回首望望他,道:“你不担心阿晴他们吗?纵然凶多吉少,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眼镜男脸色铁青,却仍不见动作,抬高手电筒道:“我来给你打光。”
我搔搔头,心道这家伙怎么了?怎么突然转性了?
接连看了三具尸体,都是面生的人,我心中稍宽慰。目前这行为很像刮奖券,但愿我不会中头奖。
很快我就走到了一个洞道口,翻开一具趴着的尸体后,我大脑紧接着一片空白。空白之后,就是极端地清晰。
“连决(眼镜男)!”我站直身子,慢慢转了过来。
眼镜男惊诧了一下,道:“怎么了?发现...阿晴的尸首了?”
我没做正面回答,转而问道:“你的口罩呢?”
眼镜男大惑不解,眼神稍有停滞,然后道:“那个口罩沾了不少尘土,而且这里的环境并不妨碍呼吸,我途中给丢掉了。你问这干嘛?”
我笑了笑,道:“在你叫醒我之前,我做了个噩梦,梦中遭遇了点情况就把口罩摘了下来。我醒后一直觉得不太对劲,但却找不到由头,直到刚才我才发觉原来我的口罩不见了,我想不通为什么梦中的事情会成真。”
“你到底想说什么?”眼镜男打断我道。
“先别着急。”我将背包放在胸前,轻轻打开了拉链,“按照你的说辞,我的梦境是从石室中开始的,后来的都是梦。可依据现实的情况,我起码是在摘掉口罩后才昏迷做梦,那时我已经走出了石室,根本不可能如你所说会躺在石床上。这说明,你说了谎。”
眼镜男一言不发,脸上像结了霜。
我往左移了一步,背后的东西立刻被照了出来,那是眼镜男的尸体。
“连决已经死了,你到底是谁?”我把背包扔在地上,从中抽出一把片刀,这是我一早就买来防身的,想不到真的会用上。
前方的“眼镜男”神情终于有了改变,他嘿嘿地阴笑起来,而后张大了嘴巴。
我严阵以待,将片刀横在了胸前,同时腿往后迈,现下我已然做好了进攻和逃跑的两手准备。
倏地,眼前进入了全黑,我惊得咬到了舌头,姥姥的他把手电关了!紧随而来的,是阵阵的“蛇爬”声,我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带有腐臭气味的手就盖住了我的右眼,一如当时在厕所中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