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7-2323:14:00
雅利安毛子面色一白,沉思了一下道:“难道说这个人是在濒死之时爬出,结果撑到了洞口才死掉的?”
小白脸走过去摸了摸右边的死尸,摇头道:“尸体有浮肿,口和鼻子也已经开始流淌血色泡沫,死亡时间早就超过了24小时,它的确是在‘死’的状态下出洞的”。
这话一说出来,闻者相继都冒了冷汗,一些人开始定定地朝洞内看。
雅利安毛子挥手道:“别开玩笑了,会不会是人为的?”他粗眉一扬,有意地看了眼众人。
这种眼神交汇,我是能够明白的,他们都知道,这支队伍的成分有些不纯。
不止雅利安毛子,连我也极为怀疑,会不会是那个人干的。如果是,那恰好印证了我方才的第二个猜想,高松目前正在这群人里。但这个想法确实很让我犯怵,总觉得暗处里有双眼睛在看我。
小白脸活动了下手腕,说道:“不可能,我和老孙只带了三个伙计过来,查探后就都回去了。中间我还专门派人在石梯口守着,其他人没机会,更没时间走那么长的路抬具死尸晾在这儿。”
“也许是你记错了,这里本来就有两具尸体。”雅利安毛子继续他的疑问。
“这点我可以证明。”老唐装从人群中走出来,“那三个伙计都跟我们回来了,而且,我们也都看到了只有这一具。”
他话音刚落,队伍中发出几声应和,应该是那三个伙计,我也没顾得找其位置。
雅利安毛子看看右侧的尸体,神情有几分怪异:“难道真的是它爬出来的?还是,这洞内有什么东西,把它送了出来。”
他说话声音浑厚,每个人都听得到,闻其言不由都面生惧色。
我心生感叹,有时候被一种情绪所控制时,人的数量多少并无用处,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抗日战争时,一个鬼子一杆枪就能占领一个村子的原因。
沉默了半晌,魏老看看高个道:“您看,下面的路是不是该...”
高个点点头:“我说到做到,从这之后由我领路。”
大家相互都有些讶异,我愣了一下,听着他们像是提前商榷好的,怎么着高个知道路线?
“你们跟在我后面。”高个突然提声道,脸冲向我和黄晴几人。
眼镜男打着手势就道:“OK,OK,一切听老大的。”
我看看眼镜男,感觉他目前的表情加动作都说不出的猥琐,心道不愧是警局小受,跟谁都想来一腿。
受前面的影响,队伍人心有些不稳。时髦女郎提高嗓门做动员工作,她拍着手道:“后面的路不比先前,大家都打起12分精神。”
众人齐声答应,在女郎指示下,松散的人群很快规规矩矩地排成了三队。
我和黄晴等四人隶属高个直接统率,因而不在女郎部署范围内,我们几个很自觉地站在高个身后等待。
整顿结束,高个,小白脸和老唐装三人首当其冲,为第一梯队,打着手电筒就往里走。我们几个小弟角色不敢跟老大们离太远,他们前脚跟迈出我们后脚就赶上了,算第二梯队;后面几十号人有我们这些人作先锋,各个有恃无恐,稀稀拉拉地也都进入洞内。
从外方看岩体体积巨大,因此里部空间亦不小,刚一进去,众人就挥舞着光源四处看,一时光柱交错,若是再加点颜色,则和舞厅七彩灯一般。
有这么多道光线照射,洞内光景尽显于人前,我也借机看了个仔细,登时就有种大脑缺氧的感觉。这门洞之后,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大厅,看样子也是人工凿空,因为石壁很不规范,仍能看出些许斧凿痕迹。古之帝王对工程修建要求颇高,出现这种情况想来是匆忙赶工所致,不过将如此庞大的岩体镂空改造,不知工匠们花费了多少心血,可能连命都搭了进来。
大厅的地面十分平坦,观其大小可容纳二百余人。厅周围分四条洞道,皆迂回曲折向内,不知通往何处。这个场景中若再加上些钟乳和石笋,真要把它作为天然溶洞了。
众人走入大厅中,最前方的高个突然停了下来,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罗盘来,看来是玉石所制,价值不菲。他全神贯注地盯了天池(即内盘中央的指南针)片刻,拧了拧眉毛,说道:“走这里。”
我们有些发呆,就见他指向第三条偏南的洞道。
高个说完,便朝洞道走去,后面的人自当跟随,一个接一个地杀了进去。
那条洞道宽度适中,三人并排走尚可周转身体,比锅子坟园地窖中的甬道阔气多了。手电光朝两侧打了一下,我注意到岩壁上有很多密密麻麻的气孔,大小如痣,很像是加强版蜂巢。
我有些疑惑,问了眼镜男一句,他思索了一下,说道:“这应该是起着起着类似于消音毡的作用,你没感觉出咱们大批人马走在这里,脚步声很轻吗?”
我连忙去听,发现果真是这样,眼镜男这刑警没白干,对细节的捕捉能力确实高于常人。
洞道长的吓人,并且十分蜿蜒,我们走了十来分钟仍不见尽头,反而途中遇到了不少其他洞道。对于这些洞道,高个有所选择,有时看也不看直接秒过,有时却拿着罗盘盯半晌,然后猫着腰地进入另一条。我越走越感觉自己像在走一个蚁穴,在很多科普资料中,蚂蚁通常会在巢穴中造出几百甚至几千个分支。
换入新一条洞道后,走了没多远,我们遇着了一间石室。高个突然止步,表情悲切地朝里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