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5-2223:34:00
黄晴一马当先,第一个冲了过去,那女郎与二伟关系复杂,速度也是钢钢的,仅比黄晴慢半拍。两位女将如此迅捷,我一个大男人面子上过意不去,不过此刻谁也顾不得我,我故作绅士地踏着小碎步走到床前。
“哥,你怎么样?”黄晴坐在二伟身旁晃晃他。
“不要去找他,他在看着我们。”二伟把之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不对劲!我心里什么东西恍了一下,隐约有些不安,连忙拍拍他的脸:“二伟,你看看我。”
二伟听话地抬起头,我立刻肯定了想法。他双眼无神,目光非常之呆滞,显得愚笨不堪。而且他似乎陷入了极端的恐惧之中,全身不停地发抖,冷汗一波连着一波。
黄晴也瞧出了几分异样,小声叫道:“哥?”
“他……他在看着我。”二伟颤抖着嘴唇道。
“他疯了。”女郎叹了口气。
我耳边像炸了惊雷,一把抓住二伟的衣领:“我靠,你少给我演戏,你那烂演技骗不了我的,你倒是说啊,谁他妈在看着你?”
黄晴护兄心切厌恶地往后推搡我,她眼圈都红了,眼泪一个劲儿地打转,拉着二伟的衣角,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我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万分懊恼,心说黄晴再怎么聪明也是个女孩儿,方才的确是失态了。
女郎嗔了我一眼,安慰道:“先别担心,我看你哥头部未受重创,应该只是受刺激太大导致精神崩溃,我想如果进行心理治疗的话,是有治愈希望的。”
她看黄晴神色稍有缓和,又道:“说句不好听的,我现在更关心的是,为什么你哥会说出多吉日记中的话?”
我打了个激灵,这确实很奇怪,急忙看看二伟,心道这小子不会是给那个多吉给上身了吧。
女郎猜出我心中所想,抱住前胸道:“二爷对从古传下来的密术之流小有研究,我跟随他多年,也耳濡目染些。像你哥这种状况,思想完全被恐惧占据,而生出癫狂,有些像是西藏杂密喇嘛常用的梵天巫咒。关于它的记载,有一起最著名,早年国民党战败迁台,一名为忏云法师的高僧将此术带去台湾,广建大佛寺四处教学,致使如今密教巫咒也传播甚广。而此术最基础的一项,就是可以入侵意识以摧毁人的心智,令中术者发疯,只能记住施术者所植入的信息而屏蔽外界。你哥成这副模样,想必是受了一旦折磨,施术者绝对是个对西藏密术极其了解的人。”她顿了一下,眉角飞舞:“带你哥来的人,不是那高个子男生吗?你们倒可以问问他,或许他知道是谁做的。”
我和黄晴皆是一呆,目前认识的人中,对各种邪门异术了解最多的人就是高个了,难不成二伟这副德行就是他造就的?
“又绕到高个的问题上来了。”女郎踩踩高跟鞋,“我先将我下面的事情交代完。”
“我把多吉的故事告诉二爷后,过了不长时间,他便在村西的一块荒地下掘出了一口木箱,而我们也见到了那具干尸,果真如多吉记录的那样,超出想象丑陋。”女郎拧紧眉头,看起来那回忆并不美好。
我心跳了一下,问道:“是同一具尸体吗?相隔那么长时间怎么会没有腐烂?”
“确实是同一具,那尸体穿的殓衣便是清朝的式样,至于为什么没腐烂,这就不清楚了。当时村民们都傻了,他们完全不晓得那地方埋葬了这么个东西。”
“然后呢,你们怎么处置尸体的?”
女郎弹了下指甲,说道:“当然是保管起来了,二爷对干尸十分上心,封锁起来后还找专人守着。随后的日子里,二爷认定了方向,在全国搜寻高松的踪影,沿着他的足迹八年内相继找到了三具尸体。”
黄晴终于搭上了话,在旁侧道:“你是说,高松每到一个地方,就会留下一具尸体?那你们来这里,岂不是……”
女郎回望着她,说道:“对,高松也曾经在这个地方出现过。当时找到你哥时,他所在的那栋建筑楼其实就是高松的故居。”
黄晴听罢,低头看了看蜷缩在她怀里的二伟,满眼不忍。我知道她一定在想,二伟为何会卷入高松的事件里去。
女郎扭扭纤腰,道:“我的部分基本说完了,算是知无不言了,希望你们也能拿出些诚意来。”
我听得郁闷,她讲得看似信息量巨大,实则在讲述些连自己都弄不清的事情,我吸收不了多少有用的成分,她这么不厚道,我自然也不会拿真心相对。
黄晴情绪不稳定,我怕她漏掉重要信息,便揽下了回话的活儿。好在倾听女郎讲述过程中我便想到了如何发招,那就是将眼镜男的身份移花接木嫁接到高个的身上,中间再自由发挥一下,便整个将女郎唬住了。她虽然不时提些问题,可我基本是将眼镜男的经历诉说下来,并不作太多停顿,她边听边点头仿佛是相信了。
我讲完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向了西方,二伟又卧在床上睡下了,不再抖动的他这会儿格外安详。黄晴守在一边不言不语,情绪很是失落。
女郎在房间待了没多久便离开了,我心里暗爽,她这次到来,最后还是我赚了。
夜幕刚开始四合,黄晴发神经一样猛地从床边站了起来,我看着她略微有些尴尬,稍退了几步。
“关于我哥的一些事情,我想我搞清楚了。”她眼睛发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