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5-1323:47:00
那老唐装也不是吃素的,转眼间就折了两个手下,当着这么多人特别是时髦女郎那伙人还是对立方,他面子自然有些放不下,说道:“凭什么?”
高个闷声不语,慢慢弯下身子,握紧钉在地面的匕首,运力拔了出来。那大汉许是疼懵了,有一声没一声地呻吟,听在耳中令人心生不忍。高个擦干净刀刃上的血迹,道:“因为从今以后,我说了算。”
老唐装黑了黑脸,招手叫了一个伙计,耳语了一番后,那伙计便匆匆向门外跑去了。在经过高个身旁时,他的腿明显软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可以看出,他们是按高个的吩咐照办了。我简直无法相信,直至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不可思议,短短不到一分钟的交锋中,那个环境到底产生了何种化学变化,能让高个轻易控制住了局面,以至于今后的事情都像电脑程序那样,不管如何运算,只能得到一个提前设定好的结果。
黄晴早已按倷不住,率先扑向了二伟,我目前最关心的也是这个,转着身子就去看,差一点人仰椅翻。
黄晴按住二伟胸口感受了片刻,眼神有所缓和,对着我摇摇头,表示说没事。
我呼出口气,就见高个走了过来,用匕首割断了我身上的绳索。我抖抖身子,顿时就觉得一阵轻松,不顾及场合地伸了个懒腰。
不怀好意地往右瞅瞅,时髦女郎等人正神色诧异地看着我们,我有点幸灾乐祸,心说同人不同命,几位节哀顺便吧。
“你怎么样?”高个转了下头。
和他离得很近,所以我能看出他右手臂一直有意无意地在颤抖,知道他是在强撑,那枪打得果真是太重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单纯道谢已经不顶用了,也不能响当当地拍马屁,他根本不吃那一套,只好
无言地笑笑。
高个木了一下,稍后作出个奇异的表情,说道:“你先去洗把脸。”
……
随后的整一个上午,我们好似成了上宾,被安排在了一间卧房,那房间一副老旧装备,和古装剧完全没有区别,甚至更加苛刻。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这里没有接入电线,任何电器都无法使用,因而也就不可能有电风扇这种东西存在了。现在五月中旬,天正热的时候,我转悠了半天满身臭汗,心骂有钱人心理就是怪,真不知道这种上世纪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房间里共四个人,不算黄晴,其他全是闲着无聊的主儿。二伟回来了,而且还是大活人一个,这是迄今为止最让我振奋的事情,也是最梦幻的。我盯着二伟的脸看足足半个小时,才确定这是真的。当然最高兴的是黄晴,二伟被高个背回来后一直在呼呼地睡觉,仿佛极端地疲惫,而他亲爱的妹妹则守在旁边照看着。高个像个深闺少女,坐在窗前呆呆地望向外面的假山。开始我以为他是有闲情雅致在赏景,但时不时见他眉头紧皱,似是思索刁钻的东西。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那个大计划才在他脑中成形的。见高个想的正入神,我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地去打搅他,其实对他的一些疑问我已经不是太上心了。二伟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么只要等他醒来,不能说所有但大部分主干的谜团,我想都会有个答案。想通了此处,我就十分之亢奋,对背后的谜底纠结太久了,该有个了断了。
等到下午三点钟左右,一个小伙计突然来通知,说是老板已经到了,看样子因为上午的事情,伙计对高个极其畏惧,正眼都不敢瞧他,说话时声音都是发颤的。不要说他,连我这个和高个有过交际的人,都实在无法将面前这个二愣子和冷血的杀手联想在一起。纵然我基本上能够确定,窑洞内那些被割喉咙的尸体以及被划瞎眼睛的教授,皆是高个所为。可我依然不可理解,到底是为了什么,可以让高个不惜杀掉那么多人。
思绪纷飞间,我心头一亮,记起了点东西。就在高个在擦拭匕首时,我刻意观察了一下,和从红卫兵手中掉落的那把小匕首相比,除了形体大小,二者的样式与图案完全相同。很明显,按出处判别,它们源于一家。若再加以假设,或许,它们属于同一个人。
2012-5-150:39:00
伙计意思是只叫高个一人去,我不好跟着,就和黄晴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看二伟熟睡的劲头,一时半会儿地醒不过来,我们俩人便开始相互诉说分开那一段时间内各自的经历,看对眼前的形势有无帮助。
同我那种刺激肾上腺素分泌的过程相比,黄晴的经历倒显得相当简单,她为人谨慎,所以自进入鬼蒙古包后,一路追踪前面两个伙计到那口井前,这么长的也路程未被发现。而她进去不久便瞧见了提示牌,知道门票夹层有薄海绵,因此不像我那样中了致幻剂的招,可以说跟踪工作顺风顺水。但好景不长,就在她下到井底没多久,后面忽然蹿出一个人,然后她脸上被盖住了类似湿巾的东西。慌乱之下,她猛吸了几口气,很快就失去了知觉。再醒来时,就已经到了这里。
听到这里,我苦脸笑了笑,不用说现在已经知道偷袭她的人是谁了,转头看向床上的二伟。
“你呢?都遇到了什么?”黄晴撇着嘴,她这趟下去无任何发现,心中颇为不甘。
我自然比她强的多,发挥语言功力,将经过详尽地描述了一遍,听到惊险之处,她还会紧张地眨眨眼睛。
讲评书般地吹嘘结束后,问题就来了,首先黄晴对眼镜男的出现很是吃惊的,她没有想到,只是单纯地请眼镜男帮忙,竟会把他拉下水,顺带着还有社科院这股势力的介入。
黄晴揪住垂在眉前的刘海,若有所思道:“显而易见,事情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我从来没想过会引出那么多人。这似乎是个漩涡,不断地有人被吸食进来。”
我点点头,心里赞成的很,别的不说,单就划分目前的势力,就有“吴二爷”“魏老”“社科院”三股之多。和他们比起来,我们充其量就是只小虾米。想想都害怕,妈的这是不是黑社会械斗啊。
“对了,你得到的那把匕首呢?”黄晴张开手冲我索要。
我拿出来递交给她,片刻后,黄晴眼睛发亮道:“和高个的匕首好像!”
“何止是像,就是同一把。”我托着腮帮,“你有何看法?”
话刚抛出,门外“嗒嗒”一响,我侧脸一看,见那时髦女郎踩着高跟鞋笑吟吟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