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3-192:03:00
倘若只有我一人,或许有狗眼失准的可能性,可黄晴既然也看得出来,说明问题并不在我这,是他妈的雕像有古怪。心理上一暗示,我再瞅雕像,就感觉愈发像了,那身段那脸蛋,怎一个逼真了得,假使其形体再小上几分,完全和真人无异了。
我着实心惊了一把,操,这儿的人是不是把黄晴当圣母玛利亚了,值当吗还整出樽雕像。
黄晴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趴在后背不说半句,比起我这个旁观者,作为当事人,她定然吃惊更甚。
“你以前是不是来过这儿?”我问。
“没有。”
我跟话道:“除了神,这世界上凡是给人刻雕像,无非因为两点,要么是为其歌功颂德要么是让其遗臭千古,能给你修这玩意儿,表明你不是建了大功就是犯了大过,别管什么,总之是引起轰动了。不过能把你雕像置在这地儿,不像是尊重,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在犯过事儿啊?”
“我再说一遍,没有!”黄晴有些急了。
这正是我想要的答案,此地出来这么一樽雕像我还好接受,原因管它谁谁的,反正搞不懂的事情又不止这一桩。若黄晴来过这儿却不告诉我,那才是最恐怖的。
既然她也不知道这雕像存在的原因,那就太有趣了,这其实和我遭遇的照片怪圈一样,明明是自己的形体,却出现在难以理解的时间和空间里。
我再凑近一些,决定摸一下看有什么端倪,男人本能原想抓把胸,但黄晴在背上观得清楚,我这么干无疑是自杀,而且是速死的那种。
手不情愿地偏下几寸,落到了后腰胯位置。
这个时候,我忽然意识到,刚才漏掉了很重要的一点。
古装,这个雕像“黄晴”穿的是件古装,妆容上也是作的古代扮饰,怪不得最初没一下子看出来。我对服装变迁史黑门,吃不准是那个朝代的,看电视上这装扮大概是宋朝前后。
还有一点没有描述,就是这雕像双手捧着一个石碗,似乎在向人递送,而她的表情很是怪异,肃然之余又十分邪性,恐怕黄晴真人永远不会做出这种神态。
我眼睛又挤又眯,终于看清石碗上刻了两个字,孟婆。
2012-3-192:04:00
这女人是孟婆?我张大嘴巴,妈的怎么长这么年轻?印象中听闻的那些传说,应该是为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才对。
再说就算孟婆年轻化了,有什么理由和黄晴一个模样啊?我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已然跟不上这些事情的节奏了。
好不容易转过圈来,再次去看雕像,女人要是孟婆,理所当然石碗里就是孟婆汤,那我们正走的这桥应该就是奈何桥了。眼珠向下瞟了瞟,依照中国的传说,桥下全是受刑的恶鬼,先前在下边躲避,建的跟一战壕似的,又深又窄。
不知是身体状况欠佳还是也发懵了,平日黄晴总会第一时间发表意见,可今天她表现的有些蔫儿,金口一闭索性不作反应。
事情既然已经朝匪夷所思的方向发展,那么也需要用最不可能的思路去分析,我有意让她说话,勾引道:“有个猜想。”
黄晴终于开口:“讲。”
“你不会就是孟婆吧。”
“扯蛋。”黄晴一票否决,而且说了句我很早就想听到脏话。
站在雕像前,我又穷尽脑细胞提了诸多想法,但全被黄晴否定,不仅是她,说的那些东西连我都不信,综合在一起简直能出部神话小说了。
咯吱——
身后的木板传出一丝声响,非常之细微,我在说话停顿的一个当口才注意到。听声音来源是十米以内,我嗓子差点儿要跳出来,妈逼的是怎么过来的,怎会离得这么近时才察觉到。登时便想起了那张脸,心道我的老天爷,难不成是从桥下面爬上来的?
2012-3-221:59:00
不等我缓口气,后面又响了一声,音量比刚才略高,想必离我又近了一些。
虽说万分发怵,可我好奇心也被勾出来了,好歹要回头望一眼,看背后来客哪条道上的。于是头矮了半寸,憋着气小心翼翼地往后扭。
“先别动。”黄晴伏在我左肩小声道。
我被她一制止,连忙停了下来,刚积累起来的胆气瞬刻就散了,直身挺在原地不敢再动。
来者移动的很慢,不过比较有规律,桥面上的声音隔十秒左右才响一次,似乎是在侦察什么,照速度推算一下,到我这儿最快也要三分钟。我十分奇怪,这货怎么搞得,残疾人拄拐也不至于这德行啊。
除非,除非它是爬着过来的!我越想越觉可信,这种速度,只能这么解释了。自小开始,我便对爬行动物抱有很深的恐惧,一想到后面有个不知名物体在朝我爬,身上的汗毛纷纷倒立而起。
黄晴下达完命令就哑巴了,我一切听她旨意,见她不说话,一下就急了。这么着傻站着装木头绝对不是好主意,这姑奶奶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是不是把后面的家伙当傻子了?
焦头烂额之时,我将目光凝聚在旁边雕像上,这般不动不响,视野极其有限,现在能看到的也就她了。只见孟婆板着张冰冷面孔,一双妙目正对着我,嘴角上扬似乎在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