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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说,现在气氛是很诡异的。我们三人从小区出来后,返回到旅店约有三个钟头了,可连一句交流都没有,整个房间闷得像个蒸房。

虽然身上没动作,但我脑子是闲不住的,这小段时间,我一直在对此次小区之行进行思考,从结果来判定,这次出行无疑是失败的,卡片是以二伟的名义发出的,而我和黄晴的去那里是为了搞清楚事情原委,可从头至尾,除了我被吓个半死黄晴差点中招外,其他一无所获。这张卡片邀请我去小区的目的是什么?

还有高个,我总感觉他的出现是有预谋的,不然两次危急时刻出手相救也太巧了些。难道是鬼喊捉鬼,这卡片是他发出的?可是二伟呢?黄晴确确实实看到了他,他应该是知道卡片的存在的。

我想的头昏脑胀,烦闷得很,手一伸在枕头下掏出盒烟,抽出一根放在嘴边准备点火。只见高个一下窜了过来,抬手把烟夺了过去,中食两指轻轻一夹,烟身立即断成了两截,他冷冰冰道:“以后你,不准吸这东西。”

他语气不带一丝温度,听得我遍体发寒,畏惧感油然而生。不知为何,那一刻面对高个,让我有种面对父亲的错觉。

“好了。”身旁的黄晴合上手机盖,跳下了床,“天亮了,你该告诉我们答案了吧。”

高个望了她一眼,表情变了变,转身走回去将电视机关了,背对我们道:“我叫任梵。”

我听他就要诉说,心脏一阵狂跳,连忙挺直了身子。

高个,不,确切来说是任梵,他颤动了一下,仰起头说:“十五年前,我死于一场肺病。”

高个终于要讲述他的身份了,我本以为一切的谜题终于要解开,可是他的第二句话就让场上的另两个人同时吃了闷雷。我和黄晴对视一眼,脸上都流露出深深的震惊和讶然。是的,我们没有听错,现在活生生站在我们面前的高个(虽然知道了他的名字,但下意识里习惯了这种叫法),他刚才亲口承认自己已经死掉了。他是个死人!而且早在十五年前就死了,这他娘的太不可思议了。更怪的是,黄晴是两年前见到了他就要被火化的尸体,和他死亡的日期隔了十三年之久,时间对不上,跨度太大了。高个似乎料定我们会吃惊,他回过身看了我们片刻道:“也许这令你们感到难以理解,不过你们要相信,我所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包括我下面的话。”说完这句,他的面容顷刻间蒙上了一层阴郁之色,变的有些憔悴。我怔了一下,黄晴也募然一呆,两人都没言语,就这般沉默着,我们走进了高个(任梵)有些遥远的过去。1977年,任梵出生在四川阿坝藏羌族自治州壤塘县的一个村落里,具体的村名他没有说,但听描述是个藏汉羌多民族混居的小寨子,在香拉东吉圣山脚下过活。那里交通闭塞,极少与外人交流,一直沿袭着自己从古传下的风俗。新中国成立后,中央政府特地去那里搞党政宣传,三番两次的教化不少,人民觉悟有所提高,最直白的就是民族间不再有通婚限制。而任梵的阿爸阿妈就是汉藏结亲,因此他也说不清自己的族别。任梵是家中长子,他下面还有一弟一妹,是龙凤胎,比他小了将近四岁。一家五口每日各有劳作,倒也其乐融融。但这种生活在十五年前戛然而止,也就是1996年,任梵19岁的时候,村里来了一个外地人,声称自己是做酒店生意的,想跟他们合作,将这里作为野味提供地。说来他们那地方确实有这方面的优势,圣山上栖息的野生动物极多,什么岩羊原羚,野猪旱獭,藏雪鸡黄鸭等等,无论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中游的应有尽有。特别是岩羊,数量以万论计。这个外地商人的名字是我,黄晴甚至任梵都异常熟悉的,他叫高松。

当年对于同高松合作这件事上,村里分成了两派,双方彼此分歧很大,一派主张合作,一派坚决抵制。慧眼观之便会发现,两派划分的根本是族别差异,藏民大都是虔诚信徒,奉香拉东吉为圣山,所谓爱屋及乌,山上的动物也被视为灵畜,是严禁捕捉宰杀的。与他们不同,汉人平时就对藏教神佛嗤之以鼻,更谈不上信仰了,对打猎之事显得无所顾忌。两派各执一词,争执不下,几乎发生械斗。

当时正值外面世界风云变幻之际,财富的重要地位愈加凸显,汉人生性不甘寂寞,对金钱的热衷早就使他们蠢蠢欲动了,眼见有个大捞一笔的绝好机会,哪能轻易放过。

任梵的阿爸已有近40岁,虽体力不胜从前,但比之多数青年依旧不弱。身为汉人,其意思当然倾向于合作,不过他与藏族妻子感情甚好,所以一直未敢表露心态。私下里,他悄悄联系了高松,并答应会做这笔生意。

一个午夜,任梵的阿爸趁家人熟睡的功夫,拿着猎丨枪丨偷偷跑了出去。昨天,他已和村里六个汉族青年商量好了,要大干一场。在山脚下回合后,加上高松,他们一行八人,牵着三条猎狗乘夜色上山了。

任梵的阿妈醒后见丈夫不在,起先还以为是起得早外出做活了,但她忽然发现家中的猎丨枪丨不见了,即刻明白过来,又是生气又是焦急。

村小无秘闻,汉人组队捕猎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全村,藏民们群情激愤,纷纷聚集在山下,欲等他们回来后第一时间惩治。

可是左等右等,转眼间又是暮色四合,眼看这一天就要过去了,仍不见半个人影下来。藏民们认为是他们听到风声躲在了山上,更是气急败坏,协商后决定上山搜寻。

众人待法师祭拜完金刚手佛,便着手准备火把和组织人员。

和藏民一样,汉族这边对八人上山也感到恼火,但完全是因为他们太无纪律了,有这美事儿竟不上报。几个汉人的脑袋较为灵光,想借搜寻行动浑水摸鱼故意弄死几只动物,反正到时猎物已死,藏民无法,肯定让他们拉下来,于是自告奋勇加入队伍。如此一来,上山人数达到了二十个,规模不算小了。

由于担心阿爸安危,任梵告诉了他阿妈一声,也跟着去了。他不知道,这次行动,对所有的汉人而言,是通往地狱的开端。

香拉东吉圣山的深处,是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相传是香拉东吉佛坐化后,用天间的彩虹变成的。林中枝繁叶茂不见天日,露水十分厚重,环境潮湿土壤松软,白天走就非常困难,夜间行路更加步履维艰。

带领队伍的人叫多吉丹增,译成汉语就是坚毅的护佛法者,是个纯正的藏民。人如其名,他是个十足的佛教尊崇者,骨子里有着藏民的醇厚与坚韧。

行路之初,丹增考虑到人数和树林面积问题,建议分成三小队,从不同的方向搜寻。汉人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自然举手同意。经过甄选,任梵服从指挥,和四个汉人分在了一队,朝东部找。

略去路程的艰难,任梵几个一直向东,行进了约五里路,仍然一无所获。

开始四个汉人还装模作样地找,慢慢就耐不住性子了,见没藏民在旁边,就大大张旗鼓地商量起偷猎的事儿来。任梵在一旁听得分明,知晓他们来的目的不纯,也不多话,继续四顾寻找。

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多时任梵就和那四个汉人分开了,举着火把继续往东深入,他现在急切想见到自己的阿爸。

不知不觉地,任梵到了一片乔木丛中,从塔形的树冠可以判断出是铁杉。这么深的地方他从来没有到达过,因此为避免迷路,他每隔六七米就要用随身带的腰刀(结刺)在树上刻下记号。

火把发出的光很浑浊,这就需要任梵花费极多的时间去观察周围,一个位置他通常要反复查探三四次。

又前行了七八米,任梵忽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凄厉的嚎哭声,他吓了一跳,连忙高举火把向上看,只见一只猫头鹰展翅飞走了。

任梵呼出口气,但接着他就惊呼起来,他看到铁杉的树枝上吊着一个人。亏得他心理素质够强,稍定了下神就识别出原来那“人”只是件衣服。

可这衣服太怪异了,不止有上半身,连裤子都挂在了上面,最重要的是这件衣服令他感觉非常眼熟。任梵挥了挥火把,借助着火光,他发现别的树枝还挂着衣服,数了数,一共五件。

他好奇地走到离得近的地方,按顺序逐个观察起来,每件衣服都是全身装,而且打理得挺整齐。

当看到最后一件时,任梵心跳骤然加速,这件衣服是他阿爸的。伴随着这股劲儿,他也迅速认出了其他四件——是刚才那四个汉人的。

只顾着仰头看了,这时任梵脚下踢中了个东西,好在他身手敏捷,及时止住了绊倒的势力。他放低火把,朝地上一照,不由大吃一惊,地上竟赤条条地躺着四具尸体。

是那四个汉人!

就算任梵精神力再强大,生平第一次看到死人,并且是这么多的,那一刻他的内心还是溢满了恐惧。只不过这种惧怕感一闪而过,他的内心马上就被随之涌来的疑惑占据了。

依分开时的方位和他刚才的速度分析,这四个人是完全不可能越到他前面去的。而且就在短短十分钟时间,四人被剥下的衣服挂在了十几米高的树枝上,还被一并杀掉,各方面说明,这不是人力所能完成的。

不久前还活蹦乱跳顷刻间就变成了死人,任梵望着四具尸体有些惆怅。紧接着,他感到一丝诡异,这四人都大张着嘴巴,表现得极端惊恐,而且从姿势看,他们的手好像都在指着一个方向。

任梵意识到什么,赶紧朝那地方看,草丛里坐着一个黑黝黝的人,涣散的瞳仁正射出阴寒的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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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靠鬼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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