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梦失败最可怕的后果,就是受梦的人再也醒不过来了-
考虑再三,凭-现在的本事来做这件事,实在是很托大,弄不好就间接杀死了程月,可如果不这样做,程月再次拒绝黑脸老太太,恐怕后果会更严重,-想了又想,还是决定用入梦奇术来进入程月的梦。
程月睡着了之后,-和龙哥在她房门口摆了个香案,上了香烛、朱砂、纸钱等一干东西,又准备了一壶烧酒。
到了子时,天地大门初开,阴气乍泄,-便点燃了香烛,朝天地各拜了三拜,嘴-念叨着上清源诀,让龙哥拿朱砂替-画了三张符。这三张符作用很大,一曰叫魂,二曰定魂,三曰入梦,在整件法事中作用最大。
龙哥是擒龙道门真传的弟子,画符的本事一等一的高,-对画符一窍不通,就全仰仗龙哥了。
龙哥帮-画好符,-拿朱砂符拜了三清真君,又拜了上天下地,便取出第一道符在香炉里化了,嘴里念叨着程月的生辰八字和名字,过了一盏茶功夫,就看到程月房间里飘起一股白烟,程月自身还躺床上睡觉,却从床上下来一个黑影,身材模样跟床上的程月一模一样,这就是程月的魂魄了-
见第一步已经成功了,心里一喜,激动的不行。据-爷爷说,如梦妙术第一步叫魂就是非常难的本事,非定力过人者不能做到,-这一高兴,程月的魂魄就摇摇晃晃的又要爬上床去,-大为心惊,急忙稳定心神,平心静气,又烧了第二张符,程月的魂魄就立在黑暗当中,一动不动。
见定魂成功,-不再迟疑,拿起香案上的烧酒,喝了一大口含在嘴里,并不吞咽下去,又烧了第三道入梦符。
据-爷爷说,入梦妙术最重要的环节,就是这第三道入梦,也最考验人的悟性-心怀阴阳易理,脚踩九宫步伐,连点了十三次火,才将入梦符给点燃了-爷爷说,这项奇术很讲究施术人的定力,所谓心若冰清,天塌不惊,施术的人稍有一点懈怠,则整个术数就成不了。
入梦符烧到一半的时候,-对龙哥挥挥手,龙哥一呆,轻声道:“晓天,这不好吧,她毕竟是咱老师,她要知道-对她做那事儿,还不杀了-啊。”
施术到了关键时刻,龙哥的这一步至关重要,-见他还犹豫不决,心里不禁有气,狠狠瞪了他一眼-一分心,正在燃烧的第三道符,就这么熄灭了。
龙哥吓了一跳,急忙窜进程月的房间里,哆哆嗦嗦的就开始给她解衣服,-心里也很慌,半夜给女老师脱衣服,很有猥亵之嫌。可事情进展到这一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入梦奇术讲究的就是一沾一丝烟尘。
龙哥颤抖着将程月脱了个精光,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酮体上,将她修长完美的身体衬托的格外漂亮,龙哥看的眼睛都直了-
大喝一声,才将龙哥从痴迷中惊醒,-又快步走到程月闺房里,这时,刚巧不巧,案台上的符就这么烧成了灰烬,-张嘴将嘴里的烧酒,全喷在程月的身上,月光一照,她身上泛着晶莹透亮的光芒。
龙哥又拿被子将她盖住,这才松了口气,-顺势躺在她身边,眼皮一重,就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眼前灰蒙蒙的,四处飘荡着白雾,周围的环境-看着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仔细一想就想起来,这地方正是桂子山上的那片密林,-们发现廖老师衣冠冢的地方-
走到衣冠冢前,就看到坟头上蹲着只黑猫,那猫眼睛贼亮贼亮,真警惕的望着-
二话不说,跪下来对衣冠冢连磕了三个响头,再抬头,就发现那黑猫对-的态度温和了不少,样子微微有些慵懒-
也没看到周围有什么人,就听一个声音在问-说:“-是谁?”-
早料到这情景,就回答说:“-是-要找的人。”
那声音说:“看着不像——”-
淡淡道:“有什么像不像的,-就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了这里。”
那声音说:“-再次问-,-是否愿意做-的徒弟,-会将-毕生所学传授给-,-廖氏风水名冠天下,天下无人能及。”-
心里不屑,想这廖氏传人牛皮吹的未免太大了吧,-廖失天下第一,那-杨门排哪儿去了呢?可现在正是程月生死攸关的时候,-要真敢这样说,她肯定就死在当场了,便道:“-愿意——”说着,又跪下对着衣冠冢连磕了三个响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头才磕完,再抬头,就看到坟头上顿的黑猫,变成了个脸色焦黑一身对襟黑褂的老太太,她对着-嘿嘿冷笑,扭头就走-
送了口气,一阵头昏脑涨的,人就醒了过来,便起身坐起来,说也奇怪,-才坐好,梳妆台上的古镜就嘭的一声,裂成了许多块-
再看床上的程月小老师,她脸色红润,呼吸规律,已经恢复正常了,-心里一喜,暗暗激动,传说中无比困难的入梦奇术,竟然就这么让-领悟出来了。
龙哥见-醒了,扭头就往外走,-叫住他,龙哥满脸通红的说:“操,老子只负责脱衣服,穿衣服得-来。”说罢,关了门就出去了-
只好闭着眼睛,飞快的找了程月的衣服给她穿上,手指触到他光滑的身体的时候,-还是一阵发抖,这是-第一次如此真实的接触女人的身体。虽说-心里默念上清源诀,一片冰心,可真触摸到肌肤,整个人都烧了起来,于是就闹了不少笑话,上面的衣服一不小心就穿下面来了-
飞快的替程月穿好衣服,拉开房门,龙哥正闷着头抽烟-白了他一眼,道:“事儿都忙完了,-还想在这儿留宿呢?”
龙哥二话没说,拉开大门,-俩做贼似的溜了出来,直奔学生宿舍,校园的夜风很冷,吹在-脸上,却是燥热燥热的。
这天晚上,我虽然很困,却怎么都睡不着,一同睡不着的还有龙哥,我能感觉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似乎满怀心事。
我睡不着的原因,是我在脑子里整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越想思路就越开阔,我现在基本能确定,二十多年前我们学校的那老头儿,就是从湘西大难不死的廖老师了,至于他为什么不回原单位,原因很多,可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他当年设衣冠冢的原因了。
衣冠冢和那那间宿舍,包括卖镜子的黑脸老太太,都是廖老师设下的奇局,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一位合格的传人。
更离奇的还是住进那宿舍的人,竟然都是生辰八字有问题的人,包括程月,都是如此。
我不知道这次促成程月答应接受廖老师衣钵,到底是福是祸,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程月再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她平静的人生,也会因为这件事,而变得完全不一样起来。
第二天课间休息的时候,程月路过教室门口,我向她打招呼,程月笑着冲我点头,她不再提昨晚的事情,精神也变得出奇的好,不像昨天的精神萎靡,我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中午下课的时候,程月给我打来电话,要请我和龙哥吃饭,以报救命之恩,我还有很多疑惑,愉快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