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飞这样说,我也笑了笑,是无奈地笑了笑。
我现在确实不能退出。
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能体会这种被命运耍的滋味。
就像玩游戏玩到一半一样,虽然目前这个游戏,让人摸不着头脑,毫无思绪,自己犹如一叶小船漂在大海上一样,没有方向,不知道未来是怎么样,但我依然要继续玩下去,不说拯救世界这种空话,至少还要为姣儿完成契约。
我理解大飞所说的话,但是并不意味着我认同他的话。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路可选,我们就算做不了英雄,但并不是就要去做坏人。
就在这时,传来了一声故意咳嗽声,我与大飞回过头去,是杨晨。
不知道她何时站在我们身边,想必我们刚才说的话,她也听到了。
一时之间,气氛非常尴尬。
大飞若无其事对她说:“杨晨,姨没事了,你放心吧,我来这里,就是给你说下这事。”
杨晨笑了笑说:“飞哥,你打个电话就行了,还要跑来一趟。”
大飞笑了笑说:“我也是闲着没事,锻炼身体,你继续忙,我先走了。”
说完,他便领着玉龙迅速消失在走廊中。
看着他的背影,我想大飞口中的“姨”应该就是杨晨他妈吧。
我本想问杨晨她妈怎么了,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不合适这样问,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出什么。
杨晨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又回到她的医务室内。
叶子暄走了过来问:“你是在劝大飞,还是在劝自己?”
我笑了笑说:“没,我确实在劝大飞,我也希望杨晨能有一个好归宿——作为朋友来说的,你别误会,我也希望身边的人都好。”
“什么时候变的心口不一了?”叶子暄也笑了笑,没有深问,换了个话题:“走吧,与我一起去纸扎店,买些纸人来。”
“买纸人做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
于是我与叶子暄一起去了附近的人生终点站。
人生终点站的都是一间房,但是格局却是出奇的一致,门前放一个花圈,门口一左一右放金童玉女的纸人。
虽然这纸人极为丑陋,根本看不出“金童玉女”的特征。
店老板是一个老太太,看到我们来,就问要买什么,叶子暄说两个男纸人,六个女纸人。
老太太很快拿了出来,交给我们。
此时我才明白叶子暄叫我来什么意思,这二与六总共八个纸人,一个人是拿不住的。
小黑此时不能在我怀中感受温暖了,只能蹲在我的肩膀上,我抱着这些纸人,虽然知道它们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变化,比如扭头,伸手,或者做其他动作,但经过上次那个聚魂的纸人之后,我依然感觉背后发凉,尤其是路上的风一吹,纸人身上的纸发出哗哗的响声,更让我感觉,我抱的不是纸人,而是凶神恶煞,脑门上不由出了一些细汗,不过依旧硬着头皮回到小庞的屋中。
叶子暄搞这些纸人做什么?难不成万一招魂失败,直接给小庞烧些纸人,让他安心上路?
大庞一看叶子暄买了这些,与我也是一样的反应:“叶大师,你不是想为小弟烧纸人吧?他不行了吗?”
叶子暄说:“大庞兄放心,他暂时没事,这些纸人不是烧给他有,而是要回魂用的。”
“奄奄一息也就是没死,没死就这样了埋了?”我问。
经理苦笑道:“没错,它是没死,但我觉得,它根本就不该出现这个世界上,如果父母真心想要这个小孩,为何又要把它扔在垃圾桶呢?”
听经理所说,我们也倍感无奈。
扔小孩这种事情,新闻时有提起,前几天曾报道本城有一位十六岁小姑娘,未婚生子,结果把小孩从七楼扔下,当场摔死,谴责她没什么意义,因为这也并非是她一手造成的。
本来我以为这种事情,出现在新闻中也就算了,没想到现在竟然真实的发生在了身边。
叶子暄很平静地:“此事交给警方处理吧,你究竟是触犯了刑法,还是犯了民法,由他们裁决。”
经理依然苦笑:“二十万不是小数目,你们看到后,能不心动吗?再说,我不过是埋一个将死的弃婴而已,何必把我逼上绝路呢?
我是犯法,但我不认为我犯罪!因为我远比有些人高尚,我在学校时学习最努力,但是结果呢?毕后来到城建局,做了一个小小的项目经理,在别人眼里,经理是多么光鲜,我在学校时,也是这么认为,但是当我真到了这个岗位,我才发现这个位置,就意味着:不出事,功劳是领导的,他高兴,就会像赏给狗几块骨头一样,多给我发几千块钱;一但出现工伤工亡,就意味着,这个黑锅我要扛!
因此我每天提心吊胆,却赚不了几个钱,这是为什么?
但是我同学他爸是银行行长,他直接就进了银行,年薪十万,却什么也不用做,这又是为什么?”
此时,谁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