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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怯生生一抬起头,众人只觉太阳当空,直射瞳孔,眼前空白了许久,才看明白是个赤身露体的女人。

只见这女人肌肤嫩如蟠桃果,身姿媚若牡丹花,凤眼里荡着银河水,贝齿间含着蓝田玉。

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美到极点,无一处不佳到十分,白璧无瑕,完美无缺。

众人喉中本来已经涌出两个字“仙女”,却见她除了那一头长发披拂,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实在与仙女之端庄飘逸相去甚远,一时又把这两字吞了下去。

宫女们嫉妒得眼放绿光,太监们羞涩得脸泛红霞,气得那唯一坐坏不乱的佘公公想把他们全体再阉一遍。

郎珍妮大失所望,准备好的素描簿停了笔。过了半天,除了沮丧的郎珍妮主仆,所有人一起福至心灵,大喊:“堕落天使!”

郎珍妮听闻这话,急忙纠正:“不不,她不是天使,婢子看她就是我人类的一个变异。”

那皇帝则是直溜溜看得眼珠不转,一个箭步要冲上去,却叫小钱几个抱住,死谏着道:“万岁爷不可涉险!”

王姑姑与佘公公也拦着道:“万岁爷千万莫过去!这女人不是天使,是个妖孽!”

这皇帝叫太监们拦死了去路,只得站在原地,兀自欢天喜地:“你就是朕在太岁殿梦到的那位仙女!哎呀,仙女你终于肯来跟朕仙凡会了?”

一时之间皇帝曰仙女,王佘曰妖孽,众人曰天使,珍妮曰变异,那女子自身却是一脸茫然,糊涂混沌。

最后夏娃大胆问:“你到底是什么人?”这女子睁大一双妙目,开口道:“妾是先蚕坛的蚕娥冬至啊。”

众人这才想起这屋里确实关了个倒霉的冬至美人,自从这茧子出现后,那美人就不知去了哪里。

王姑姑道:“胡说,冬美人黑粗糙蠢,那是你这个样子?”

佘公公也道:“哼,对了,上次你就穿了个什么浑不似欺骗皇帝,这次你莫不又是穿了……”

说到这里,想起这美人此刻身上不着寸缕,只得住了口。

又上下打量一番,愤怒道:“你这妖孽,故意脱得精光,做出这妖形媚态,实在不知羞耻!

众宫女听了这话,一起挡着脸说:“正是,除了妖精,哪有这样一丝不挂的?”冬至猛一低头,这才意识到自己全身赤裸在众人面前,呀的一声尖叫,几乎当场昏了过去。

那时女人裸体不可为他人所见,如此裸裎于众人之前,只有跳井上吊了。冬至叫完这声,果然就放眼朝院中寻找井台。

可惜这西六所为防犯错妃子宫人私自跳井自尽,院内当初就没有开凿水井。冬至只得双膝跪下,双臂掩住自己身体要害,羞愧欲死。

众宫女毫不留情,继续投以鄙夷之色。

偏那夏娃不合时宜,说出一句:“吾家主人说,人类先祖本来一丝不挂、自然天真,后来受了那魔鬼诱惑误食智慧果子,才知男女之别。足见这裸体本不当羞耻,穿衣才是堕落之结果。”

郎珍妮昨日教这夏娃读圣经,不想她立刻胡学胡用,在此大放厥词。

赶紧连声制止,“放肆!哪个叫你说话!”又对皇帝道:“陛下恕罪,她是婢子在南方收养的野人,不晓得规矩。”

哪想那万岁爷喜滋滋答曰:“她说得对!再说这里除了朕,连公蚊子也没一只,哪有什么好羞耻的!”

不过说完还是挣脱了众太监,冲上前挡住冬至,又转头对众人说:“拿件衣服来!”

披上宫女拿来的外袍,冬至却依然不肯起身。皇帝道:“美人莫怕,你这次这个样子实在太好看,就是用浑不似扮出来的,朕也喜欢。”

冬至一味摇头:“妾的样子不是扮出来的。妾是先蚕神殿的蚕娥,妾要回蚕署侍奉蚕神。”

皇帝腆着脸道:“美人,回去那里作甚?留在这里,朕封你为皇贵妃。”话音落地,就听身后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陛下索性封她做皇后!”

原来是太后娘娘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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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皇帝虽色胆包天,却一怕他娘二怕史书三怕那几个不要命的言官,赶紧赔礼认错,撒娇卖乖,又叫小钱奉上冰镇西瓜,请太后消气。

声称此女一直侍奉蚕神,此番变化多半是蚕神所为,万万不可叫她服毒自缢。儿子不封她皇贵妃了,打发她去伺候蚕神就是。

后日,宫正司来向冬至传旨:发回先蚕坛,继续充任先蚕神殿的蚕娥。

冬至本人对此结局求之不得,又兼听了那夏娃的言语,不再为自己裸体出丑之事想不开,痛痛快快就上了车。

那日一早载着冬至的宫车回到先蚕坛时,只见明光四射,艳压天地,惊得西边月亮忘记落山,东边太阳不敢升起,南来北往的大雁在北海上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冬至拜见过蚕宫令丞,只把冯张两个和小邢一众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入龙王井。

春夏秋三个,却是不见一人。

冬至忙问:“姐姐们呢?”冯允道:“夏至前几日就自己回沧州老家了。昨日春分也去了她姑姑家,就等着过几日从她姑姑家出阁。”冬至又问:“秋分姐姐呢?”

冯允道:“更不巧,她见那两个都去了,未想到你要回来,今日一早跟她娘回了家。这不,她前脚才走,您后脚就回来了!”

小邢又插嘴:“前几日她们几个听那龙王回来说您大事不好,都急得什么似的。忙了一阵,最后说救不得了,只得给您多烧些纸钱去。”

冬至默默垂首,忽然抬脚就往蚕室跑去。

只见蚕室里寂悄悄的静无一人,墙边架上那只玉匾犹在,只是匾上空空如也,玉质凝润,兀自散发着温软洁致的微光。

耳畔不闻那春雨般绵密的沙沙,惟有窗外桑树摇曳,叶声已老,簌簌中可觉萧瑟秋意。

却说那秋分坐上了车,一路她娘在车里说:“你可记得我那个远房兄弟贺老二?原先还说亲戚里就数这人精明,昨日他家老婆上门来给你提亲,竟说出个红毛绿眼的夷人鬼子,你说是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样的亲事亏他也说得出口呢。”

秋分脸一热,忙问:“那娘你怎么答的?”

她娘道:“你爹原打算一门闩打了出去,我说人家好歹是个亲戚,又是个体面掌柜的,说不定以后还求他事情,就跟你舅妈要了那鬼子八字。过几日咱们说八字不合,回了他们就是。”

秋分一声尖叫:“娘呀,难道我的命就这样苦?”

她娘吃了一惊:“又未叫你嫁他,怎么叫起苦来?”秋分一扁嘴道:“娘,你不晓得,女儿在宫里时,有个西洋天文士的妹子用她那里星法给我算了个命,说我命犯扫帚星,将来婚姻合该落在万里之外的来人身上。”

秋分娘问:“什么万里之外?”秋分道:“那说的就是番国外邦之人!咱舅舅来说这亲事,难不成是正应了女史的话?”说完就抹起泪直说莫非是命里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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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魉祠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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