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那水汽转瞬掠过,横扫而去。刚要携带那青牌急转直上,俄而又静止不动,就此直当当再次停在半空中。

时而喀喀嚓嚓,时而吱吱咯咯,好像那牙齿在和什么东西争夺。

忽然蔚蔚水汽如巨浪一只照着冬至迎头打下,冬至躲闪不及,紧紧闭上眼睛,不想又洪涛一口灌入鼻孔喉中,呛得几乎要窒息过去。

就听半空中一个声音遥遥远去:“仙官,你相信小亥一回!”

再睁开眼,那半空中的青牌已经不见了踪影。

协律郎那边悠扬歌声已起:“需密云兮六漠,霈甘澍兮九玄。慰我农兮既渥,锡明昭兮有年……”

苍天上、濡风中,那龙君威风凛凛,手持苍碧雨令,脚踩万丈玄溟。

只是这龙君跟皇帝一样,听着这阳春白雪、大雅之乐就昏昏欲睡,索性亮开嗓门自己唱起来:“勒马回头看一看,大王的兵马有百万,云君你快把雨门开,大王差你有公干……”

四巫女手挥不绝,舞姿一转为欢快,舞袖颤颤悠悠,衣袂飘飘洒洒,返身回向东南后,抬臂弯腰置水瓶于中央。

众舞童环绕于四周,脚步轻快,前后款摆,额手在顶,敬谢苍天。

一股幽幽龙冰之息吹起,凄清彻骨、奇寒渗髓,只吹得风婆瑟缩,云君发抖,雷公电母不胜严寒,索性又挥起了闪,擂起了鼓。

雷出隐然、云蒸霭霭,云雾中无数细小水滴在那冰息里凝凝而聚、晶晶为冰,终于不胜重负,化作第一滴雨点破空而下。

这一滴正打在一个锦衣卫头上,那人慑于老杨的绣春刀之威,强忍惊讶,一言不发。继而又一滴,两滴……

直至化为滂沱大雨,沛然而下。

***************

太岁坛里百官雀跃,齐呼万岁。就连万岁爷也踢走撑黄伞的太监,哈哈大笑着站在大雨瓢泼之中,淋了个全身透湿。

独有众锦衣卫,岿然不动,目不斜视,无有一个敢说下雨二字。

黍芃芃而抉秀,粟薿薿而敷荣。

红墙金砖琉璃瓦、绿树荷花御稻田,转眼都披上一身水晶衣,在水雾弥漫中飘摇不定。

风助雨势,一道道如疾矢利箭飞、龙丝银线穿。

如烟似雾的雨氛中慢慢露出一个巨大的身影,半青半碧、似苍似翠,上顶天、下压地,翻转扭曲、舞动不息。

半个天都被这身影映得一片油绿,又在每个人的脸上投下一抹青影。

那庞然的身躯上一点一点如铺瓦,似绣锦,清晰地绽出了片片青鳞,根根鳍刺。这一次连锦衣卫们也叫了起来:“龙!龙!”?

苍茫浩瀚,变幻莫测,如梦如泡影,见首不见尾,始终也未有一人看到它的全形。

皇帝抹一抹额前水珠,对着这雨龙遥遥致谢,末了又大声喊道:“敢问下雨的是哪一位龙君?”?

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发自穹窿,穿过漫天雨雾,盖过了雨声如潮,盖过了北京城里城外的万众欢腾,答曰:

“吾,共工之裔、冯夷之后、广仁龙王之玄孙,姓敖名亥!”

由东至西,从南到北,唤起四面隆隆回响。

皇帝伸指指向空中道:“好!朕今日就封你为呼风唤雨、神通广大总龙王!”说完这句,忽然想起一事,疾步行至那舞阵之前。

一把按住那犹自呆立的青女冬至的双肩,笑吟吟道:“巫女今日祷雨立下大功,朕要封你为,”说到这里,一双龙睛含情脉脉看着冬至:“你叫什么名字?”

冬至本在雨中已淋得瑟缩不已,此刻更是颤如风中树叶,哪里还答得出一句话来。还是旁边那伶俐秋分替她答说:“回万岁爷,她叫冬至。”

万岁爷看得更加怜惜,竟一手揽住她肩头,低头说:“朕封你为冬美人。”

那边司礼监刘公公早已急得冒烟,猛踢那两个掌伞太监。两人赶紧爬起来,又把罗伞支到陛下头上。

皇帝依然不肯放开手,冬至与他并肩立在那青罗伞下,四目一看,一个是久旱逢甘霖,一个是常饱见新鲜,都是看也看不完。

亿兆雨箭、万千扈从,皆化为乌有。天地间,唯余这一对璧人皎皎。

冬至再次啜泣起来,只是这一次的眼泪流得比太岁殿东西两侧的排水沟里的雨水还欢快。

回到蚕署,那三人一齐跪下道:“给美人娘娘请安。”冬至臊得满面通红,只说姐姐们饶了我罢。

晚间这四人围坐桌前,听窗外雨声犹自沙沙不绝,仿佛前些日子满室的蚕儿吃夜桑一般。

想起此前共诉衷肠的时节,未想历经万难,这冬至终成正果,得偿夙愿,不禁感慨万千。

夏至喜吟吟道:“说你这个阿斗,竟生生叫我们三个诸葛亮扶起了不是?”

又一齐说,明日妹妹回宫当主子娘娘,万万要当心,千千要争气。交代了十万种事情,出了百千个馊主意。

冬至厚着脸皮道:“姐姐们没那个肯陪我去么?”三人言:“这是什么话,姐妹情分再大也有个分寸,皇帝已放我们回家,我们倒要陪你跳回去那深宫不成?”

次日一早,宫车并两名女官来载了冬至而去。

临去时冬至到蚕室里看了看,那条先蚕一动不动,还未从休眠醒来。

冬至对着那条僵硬的蚕虫说道:“神君,托您的福,冬至进宫伺候皇帝了,以后怕再也见不着你。你结了茧子变成蛾,没事飞来宫里看看我。”

那三个笑得直不起腰:“娘娘您消停些去吧,这神君变蛾子后,我们为它寻只好母蛾,叫它们俩比翼双飞赛神仙,还飞去看你作甚。”

秋分家在城里,她爹娘当日就雇了车来接,然而秋分说难得姐妹一场,此后天南海北也不晓得人在那里,定要等春夏二人出去时再一同去。

因为昨日那场及时雨,琉璃瓦闪闪光明,桑叶片片清新干净,浴蚕河涨得几乎到了桥身,连那龙王井也高出了许多来。

夏至秋分到井边打水,就听见里头一声长长的唉声叹气。

忽然想起这里头还有个昨日行了运的,二人打了打井亭栏杆上的水珠,坐下笑着说:“总龙王,您老还不起身走马上任哪?”

那井里发出一声瓮瓮的叹息后,道:“早着呢。要等皇帝到天坛去上表玉帝,玉帝核准了才上任。”秋分问:“您嫌封的官儿小?”小亥哼了一声:“不嫌,听着比我这井龙王气派多了。”

夏至又问:“您下雨下得不痛快?”龙王声音欢畅起来:“你们说小龙下得如何?”二人一竖大拇指:“痛快淋漓!就这场雨时,您还叫我们看出点龙王的气势!”

小亥问:“那平时呢?”二人说:“哎呀,实话说,平时你也就比一条蚯蚓多了一头一尾,几个鳞片。”

小亥羞涩:“小龙恨不得以后每天给你们下这么一场。”

二人想不明白了,又问:“那怎么还不高兴,莫不是昨日淋雨伤风了,要熬碗姜糖水喝喝?”

那龙这才恹恹道:“不是。小龙下雨下到凌晨才落地,到了那一亩三分地里,怎么喊那仙官她也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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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魉祠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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