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吉祥踌躇半天,猛然说道:“卢韵之让燕北斩断我的羽翼,就是想办我啊,我欲反了,特求见闻兄助我一臂之力啊。”
朱见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继而指着曹吉祥一字一句的说道:“自!不!量!力!”曹吉祥一愣随即满脸通红,险些恼羞成怒过了半晌才站起来说道:“你说说,我是怎地了,你说不出个四五六,我可要跟你急眼。”
“你要造反,还不准许我说了,你再大声点,争取让全院子的人都听见。”朱见闻说道,曹吉祥一下子泄了气,讪笑两声坐了下来。
朱见闻依然云淡风轻的说道:“跟卢韵之斗的,有几个有好下场,孟和,于谦什么我就不说了,就连我不是现在也被他处处提防,虽然还是统王但哪有以前那么风光了。哎,你想造反,凭啥你曹大人独善其身啊。”
“我也不是真的想造反,我只是怕卢韵之他办我,说实在的我也是想到最后关头再拱手投降,学你一般起码也能混个好的下场。”曹吉祥看朱见闻面带疑惑,忙解释道:“虽然我和卢韵之的关系不比你俩,但怎么也是有同脉之情。如果现在我不做任何动作,然后静等着卢韵之来处理我,可能我不会被杀,但是下场也不好不了,很可能会被囚禁到终老,锦衣玉食是别想了,最多弄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但是造反就不同了,我造反之后,然后见到卢韵之再主动投降,让他知道我是有实力的,却还是投降了,表明了对他的感情和识时务,卢韵之这人向来重感情,我这么一搞他必定会对我有所眷顾,起码比之前的结果要好得多。”曹吉祥振振有词道。
朱见闻嗤之以鼻:“狗屁逻辑,那你说说,你想如何行事?”
曹吉祥眼中精光一亮,随即来了精神,又低下声音说道:“我是想这么这么这般”
待曹吉祥说完,朱见闻沉吟片刻反问道:“如此安排能成吗。”曹吉祥摇摇头讲道:“那我哪里知道,谋反哪有必成的,若是必成那天下岂不人人都出來谋反了,不过见闻,你要是加入的话,获胜的几率会很大,说不定就成了。”说到这里曹吉祥不禁有些兴奋,
“还是个说不定。”朱见闻嗤之以鼻,随即面色一正问道:“我问你高怀,我就算帮你谋反了,我有啥好处。”
曹吉祥笑了笑沒有说话,他知道自己沒有骗过朱见闻,朱见闻依然是个成熟的政客,的确,对于曹吉祥來,说按照他的思路,一旦成功,就会获得较好的结局,但朱见闻不同,对于朱见闻而言,此次谋反非但一点好处沒有还充满了危险,如此赔本的买卖谁愿意干,
朱见闻沉吟片刻讲道:“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怕是如果再参与到你的谋反之中,一旦失败连小命都沒了,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就是这个道理。”
曹吉祥站起身來拱了拱手说道:“既然这样,曹某就不再打扰统王休息了,今日曹某说的话,统王就当沒听见好了。”
“放心,曹大人,本王绝对不会跟卢韵之汇报的,本王还沒那么下作,再说卢韵之也不在京城不是。”朱见闻站起來说道,做出了送客的姿势,他和曹吉祥两人恢复了官场上的称呼,也就意味着这场谈话的结束,不过两人毕竟是老熟人了,也不必冷冰冰的唤來下人送客,朱见闻决定亲自送曹吉祥离开,
两人走到大门口,曹吉祥拱拱手道:“统王留步吧,下官告退了。”
朱见闻却轻声说道:“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情况好我也参与着玩玩,情况不好就当沒我的事儿,总之您别抱太大的希望。”这沒头沒脑的话,不知前言后语的众人自然不理解,以为是什么买卖或者玩乐之物,但曹吉祥却听懂了,身子一震眼冒精光,不禁抱拳谢过,然后离开了统王府,
杨郗雨静坐在院中看着卢胜和英子练武,英子至今所出,所以卢胜就算过继给了英子,不过卢胜并不知道,也沒有人点破,英子十分喜欢浓眉大眼的卢胜,两人虽然相处时日不长,但是卢胜被清除记忆后把英子当做了亲生母亲,而英子则也是加倍的疼爱卢胜,用卢韵之的话來说,就算是她亲生骨肉她都不一定会如此,晚來得子如是而已,
英子和卢胜又练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龙清泉在外归來,看到两人在练武,不禁撇嘴道:“大姐的武艺虽然好,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我想胜儿要跟我学才好。”
英子笑道:“清泉,你那招式都不是人学的,沒有如同再造的金刚不坏之体谁能承受得住你那速度。”
“那也不能让胜儿跟你学啊,日后行走江湖的时候,难免让人耻笑功夫是师娘教的。”龙清泉说道,
“找打。”英子抬手佯装打去,龙清泉则是装作躲闪,随即英子说道:“胜儿跟你舅舅学吧,日后若是他顾着贪玩,沒空教你你就告诉为娘。”
龙清泉一愣,这才知道自己讨了个苦差事,日后光顾着教导卢胜了,哪里有空再出去游山玩水,不禁眉头紧皱愁眉苦脸,却也只能答应下來,
英子來到了杨郗雨身边,杨郗雨递了条细布手巾,英子笑着擦了擦汗,又摸起茶杯,一口饮了下來,茶一入口格外解乏,英子说道:“我哥那边怎么处理的。”
杨郗雨答道:“豹子哥非得负荆请罪,说放跑了方清泽罪过极大,韵之欲意就此算了,但豹子说如果不责罚他,日后难以服众,隐部多是好爽汉子,不患寡而患不均,不公平不行,韵之为难,便交给我了,姐姐,你对我办事儿还不放心吗。”
“那倒不是。”英子说道:“我主要是担心,我爹陆九刚天天不知去处的,虽然他是亲生父亲,但是从小我是被哥哥照顾大的,和我哥的感情自然不言而喻,所以,还望妹妹能够体谅我的心情。”
杨郗雨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说道:“开玩笑呢,姐姐,这事儿之所以沒跟你商量,就是因为你和豹子哥的感情,以及你们的亲属关系,你來办的话难以服众,我罚豹子哥去看师父的墓去了,罚一年戒荤戒色,为石方老师披麻戴孝。”
“这”英子面色有些难看,豹子负荆请罪是为了卢韵之好,英子认为非就是唱唱对台戏,给底下人看的,但杨郗雨这般责罚,就有些重了,再说,卢韵之曾经说过,风谷人并沒有根治豹子的病,不是风谷人本事差,而是豹子脑中长得是个母瘤,也就是说割完了还得张,渐渐地会越來越严重,最后压迫了豹子的感官,豹子就会失明,最后死亡,此病药可医,人可治,如此重病,竟不让他再快活几年,反而让他受这等洋罪,岂不令英子有些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