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强风相拥在一起,卷起地上的草尘四处飞扬,吹得眼睛也睁不开,衣裤一膨一瘪,那勾魂鬼释放的风很强,但我背上的女鬼更施压它一筹。
我见局势顿时扭转,从内衣中掏出阴阳八卦吊坠露在胸外,一道黄光霎时从中射出,纸人傀儡连忙从他背上跃出,把这道射向勾魂鬼的黄光给挡了下来,我上前刺出一剑,纸人傀儡又连忙翻到他身后。刺出的桃木剑被勾魂鬼抓的死死的,抽不动分毫,胸口的八卦坠再次射出黄光,那纸人傀儡又一次翻身而出,想替他挡住这一道黄光,于此同时我背上的女鬼身子一飘,转眼就趴到了勾魂鬼的背上,迅速抓住了那刚跳下去的纸人傀儡脑袋。
刚想用身体挡住黄光的纸人傀儡,又被女鬼握住脑袋揪了上去,强光直直射入勾魂鬼的胸口,如遭雷霆一击,被轰倒在地,把他胸部烧出一片焦黑,从中不断地冒着黑烟。女鬼拎着纸人傀儡的小脑袋飘向半空,那纸人在半空蹬着小腿,双手不断撕挠着抓着他脑袋的那只鬼爪,脸上尽显痛苦表情。
勾魂鬼没有纸人傀儡替他应付我的八卦坠,再也不敢跟我争斗,跃起身子冲向半空去救那纸人。女鬼见背后来敌,从空中提着小纸人落回在我背上,“啪嚓”一声,当着我的面就把纸人傀儡的脑袋像捏西红柿似得,一爪掐爆,他脑中的纸屑、木片、还有碎符,散落一地。
这一幕看得我心惊肉跳。我也不敢耽搁,对着飘下来的纸人傀儡躯体扎进一剑,直没剑柄,横扫而出,把他个纸做的身体彻底切烂。从中掉下一只死老鼠,我一脚踢开这只死耗子,剑尖指向惊慌失措的勾魂鬼,“走还是不走?”。
那勾魂鬼见我放了他,像只受惊兔子一样,撒腿就跑,刚跑出没多远立时又停住身体,恐惧的来回看向空中,神情万分畏惧,像是受到了主人的指令又掉过头来,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对面的一人一鬼,又魂不附体的看着空中,好似在犹豫,在徘回,在做思想斗争。
最后满脸沮丧的朝我们走来,脸上写满凶狠与绝望。我本不想杀他,他也自知敌不过我们,但他更怕林永权,所以只好拼个你死我活。可到了这个地步,他能拼过么?我正想在用八卦吊坠击他时,他突然张开大嘴,弹出一根又大又长的舌头缠住了我的左手手臂,这舌头上好像生满的倒刺,全部扎进了我皮肉里,随之身体里的力量也随着流逝,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臂袭来,犹如万虫啃噬一般巨痒难耐,头脑开始发麻,我暗叫不好:‘这家伙在夺我的七魄’。
我抬手一剑割断了这根恶心的舌头,连忙解下手臂上缠着黏液的断舌,背上的女鬼飞身对他一爪,身体直穿刚才被八卦坠所射伤的焦黑胸部,给他身子掏出个大洞,摇摇晃晃栽倒在地,身体一阵抽搐,化成一股绿烟飘向空中。
我左手臂刚被他这一袭,犹如刀绞般疼痛,但眼下情况还没解决,顾不上臂膀的疼痛,右手持剑挑起空中勾魂鬼所幻化的绿烟中最浓的一部分,死死的捏在左手拇指食指中。这感觉似有似无,就像抓住了一屡风一样,又像捏住了一丝飘絮的棉花。
现在他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他的存与留,都在我一念之间。林永权狡诈奸猾,他这个爪牙也不知替他害了多少性命,罪不可赦,这次放了他,天知道他一会还会来不来捣乱。我在脑中急剧的做着思想斗争,最后一狠心,两指一弹,这股绿烟“啪”的一下变成一缕烟沫沉到地上。
我轻叹一口气,我这边算是完事了,也不知道师父那边怎样了。我看着地上的女鬼,心里万分感激,与她沟通了几句,双方语言不通,也没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不过我看她的意思是暂时不走了,可是要让师父知道,那可就麻烦了。不过看她现在也并没恶意,要是这次没有她出手帮忙,我和师父估计真的败在了林永权的爪牙下。我回到蓝亦欣小叔家,把倒在地上的小叔和小婶一一抬到屋中,取了一顶大瓷罐用油布封上口,暂时把它藏在了小房里。
院里的家具都已被烧成焦炭,地上满满都是老鼠的死尸,找了两块砖头垫在底下,掏出一支烟点了起来,这时天已慢慢渐亮,周围景物也开始变得清晰能辨,在村子里的西方升出一道红辉。我心不解,这还没到太阳初升的时间,怎么开始有红光了?而且怎么还是西边?
这一景象十分怪异,我爬上小房顶像西边望去,一看之后,大吃一惊,原来是村子里的人家起火了,而且这个位置是……林家棺材铺!这时师父从房中走出,脸色非常难堪,但精神犹在,我从房上跳下,去扶师父,师父摆摆手说没事。我心中狂喜,胜负已经分晓!
我激动的向师父问起经过,原来,林永权与师父斗法,早已分出胜负,大局已定,可林永权仍然执迷不悟,逞做鱼死网破之举,师父也一直没对他做死手,劝他回头,但他贼心不改,反复对师父施下狠手,最后法力不及,引燃了大火,把自己葬身火海。林永权给人做了大半辈子的棺材,到最后自己还落得个火葬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