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以为里边八重境族群就到头了,而今才知道还有九重境的族群。
我跟金玉鬼佛聊了将近六个小时,便离开了地藏殿,穿过朦胧黑雾返回冥府前的空地。黑无常、牛头、马面这仨逗比还在斗地主,我不声不响的走到黑无常后边,扫了眼牌面,就指点的说:“先出个单,让对方拆对,如果不拆,就继续压单。”
“兄台说的有道理。”黑无常甩出去一个7后琢磨不对劲,他便扭过脖子抬头一看,立刻扔掉手上所有的牌站起来恭敬的说:“陈监察史,您办完事回来了啊?”
我摆摆手说道:“无妨,你继续玩,绝对能赢的,我这边虽然有事,但是不急,等你们打完这把再说。”
“万分感谢!”
黑无常蹲下身捡起牌,跟牛头马面继续玩,不到两分钟就结束了战斗,黑无常还是输了,他似乎缺了根筋啊,分明能三带一再放个大对子最后加个单一把扔的,非得先出个单,被牛头的大王压死,一个顺子完事了。
他是地主输了,赌注也十分有意思,竟然是割舌头,切了两寸,没流血很快又长回来了……
我看的一阵无语,便道:“三位,我想下地狱,麻烦引一下路可好?”
“闯地狱?”
黑无常疑惑的问:“您是来真的还是说笑啊?”
“真的。”我点头道。
“啊?万一您在里边有个好歹,我们地府对玄廷没法交代呀。”牛头急了。
马面也在一旁劝道:“陈监察史,地狱的奖励对您这等在仙人墓中独占鳌头的存在来说,实在是毛毛雨。”
“因为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祖上一位先辈的遗体还在里边。”我解释了句。
黑无常理解的说道:“成,不过您不是被审判的亡魂,我们得先进阎王总殿跟值班的阎王大人请示一下,领个牌子方能入地狱之门。我算算啊,今日是秦广王当值。”
“好。”
我答应下来,就随这三位鬼差进了不远处的阎王总殿,台子上端正的坐着一位长着满脸大红胡子的男子,穿着黑色的龙袍,头戴旒冕。
秦广王威严十足的问:“黑无常,来者何人?”
“玄廷的陈挽陈监察史。”黑无常毕恭毕敬的行半跪之礼汇报道。
“陈挽?”
秦广王当即和颜悦色起来,他起身上前说道:“素闻大名,怎么就有空来冥府了?”
“秦广王前辈,我这次主要是来找地藏王谈些事情的。”我笑着说道:“然后想顺便进地狱一趟,我祖上一位先人就死在了那,想取回他的尸体。”
“别称什么秦广王前辈了,看的起我就喊声蒋老哥。”秦广王热情的揽住我肩膀,这么套近乎,整不好是有求于自己啊。
关于十殿阎王的传说,民间屡见不鲜,他确实姓蒋。
“好。”我没推辞,接着说道:“不知蒋老哥可否行个方便呢?”
“咳……据我了解,陈老弟你去哪,就能把哪颠覆的一塌糊涂,这十八层地狱,我实在不敢让你进啊。”秦广王忌惮的说道:“这样吧,你描述下具体的情况,我派下边的鬼差去接你的先人之身,若有可能的话,再查一查他的灵魂是转生了还是如何。”
呃?
秦广王的一番话给我说愣了,不过,想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合欢道、昆仑剑派、楼兰阁、仙人墓……近乎都因我的光顾变得一塌糊涂,就连苗疆之地,我为了红花寺而去,却将整个苗疆收入了囊中,敢情这位大阎王是我把十八层地狱都易主了!
我尴尬的笑了下,说道:“好吧,我就不折腾冥府的地狱了……”
“谁让现在流传着一句话呢,陈挽出征,寸草不生。”秦广王笑着说道:“说说你那位先人的情况吧。”
“好。”
我抬手拍了下肩头老七的脑袋,说道:“你讲。”
它激动不已的说:“名为陈大令,点灯一脉陈氏的,连闯六层地狱,在第七层时不幸殒命。”
“陈大令?”
秦广王闻言怔了片刻,他摇头说道:“不用去地狱寻了,陈大令早已成为我冥府的六大判官之首,一直好端端的呢。没办法,成为冥府一员之后,为了避免徇私枉法,就会在生死簿上销掉一切生前信息,想不到你们竟然有这层关系。”
“对对对。”黑无常竖起大拇指说道:“陈府判,最严厉无情的判官,我们鬼差都称他为铁面判官。”
我跟老七忍不住面面相觑,自己那位先人,非但没有真的在地狱第七层陨落,反而成了较为高级的府判?这可是地位仅次于十殿阎王的!
“今天不是陈大令的班,他应该在住处。”秦广王朝黑无常挪了挪下巴说:“黑无常,带陈监察史去,不得怠慢。”
“遵命。”
黑无常恭敬的行礼。
“陈挽,待你从陈大令那儿出来时,记得再来总殿一下,我有事与你商量。”秦广王神色认真的说了句。
“好。”
我重重点头,且不说商量什么事,就冲秦广王对自己的态度,但凡我能做到的,到时绝不会推辞。我与老七跟着黑无常前往判官的住处,位于判官殿的后方,那有一排六个相同的宅院,左手起第一个挂着“陈”字。
“太好了,他没死,成了地府的判官之首。”老七唏嘘不已的传音说道:“若是知道有你这个光宗耀祖的后辈,牙都会笑掉的。”
“拉倒吧,没听说么,他是无情判官。”我道。
“小子你是不知道,大令的性子是相当逗比风*的。”老七思索的说道:“估计是留在地狱无法回人间,加上判官这一职位要公正严明,才弄出来一副冷血的样子。等会儿见了,哼哼,大令要是敢装蒜,本喵直接让他破功,我可是看着他从一个婴儿成长起来的,话说,你们老陈家打居吾老大的儿子起,哪个没被我见过穿开裆裤的糗样儿?”
我翻了个白眼,骂道:“滚犊子,你被方家抓去之后,我往上这几代,你见过穿开裆裤?”
“这……怼的我无言以对了。”老七扬起的尾巴蔫了下来,它郁闷的道:“提到方家,咱们等回人间了,直接干翻如何?”
我耸了耸肩膀说:“懒得干,我派月蝶去把方家点灯一脉上下全抓来苗疆,后边就交给你了。其实,我觉得你是在惦记当年那只把你勾搭入套的母猫吧?”
“嘿嘿。”老七尬笑。
聊着聊着,就来到了陈字宅院前。
黑无常抬起手敲了下院门,说道:“陈府判,您在不?”
过了数秒,里边飘出一道声音道:“黑无常?有什么事么?”
“玄廷的陈监察史想见您。”黑无常没有直接道破我与陈大令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