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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大学生来说,“五四”青年节是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而今年的“五四”更加隆重,学院将通过演出选拔参加西南地区文艺汇演的节目。作为一个平凡家庭走出的美丽女孩子,她虽然无数次畅想站在舞台中央,迎接聚光灯的追捧和观众席上的掌声的时刻,但她最致命的缺陷便是,她没有很强的表现欲望,她不认为自己是那种为舞台而生的人。

虽然身边不少同学起哄,但她还是决定不参加选拔赛,就算她不差,但是她上面一届的学姐和学兄更强,有几个在电视台录过节目,有几个还得过省市大奖呢。在大家忙忙碌碌找教授选节目的时候,她很悠闲地在校园里闲逛,或是在琴房弹奏一些没什么思想性或艺术水准的歌曲,独自哼唱。

同室女生报名参加了此次选拔赛,拖她到学校大礼堂,说是这次演出学校团委和学生会下了大力气,准备把舞台重新布置一下,请了美术系的教授做舞美指导呢。整个大礼堂空空荡荡,舞台上积满灰尘,只有台侧的灯光亮着,两个人从一旁的台阶走过去,绕过大幕,看到灯光正是从通向舞台的的道具室里发出的。

两人好奇地向里面望去,看见一个人穿着工作服正在锯一块三合板,一旁扔着几大块泡沫板和包装盒,地上衣服上粘着些锯末,两人好奇地打量着那些形态抽象的木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极具新意也就是现在所说的极有创意的舞台设计的一部分?说实在的,看惯了空荡荡的大幕背景,还有舞台上摆放的灯笼和花盆,徐乃娟承认眼前的这些东西令她摸不找头绪,很有些不以为然的神情。

同室女生不肯放过这个获得第一手材料的绝好机会,“师父,你是请来帮忙的吧?你知道舞台咋布置的?”

男人头也没抬,“我不是师父,是美术系的。”

徐乃娟大吃一惊,“教授?”说完后不好意思地笑了,这人虽然看上去比他大上几岁,但无论如何应该算是个青年人,学院里的教授大都上了些岁数,绝对没有这么年轻的,那个时代教授的荣誉称号得来相对艰难得多,根本不像今天这样泛滥成灾。

男人依然埋头苦干,“不是,教授最近很忙,没有时间,我是美术系的学生,大四。”接着又开始专心致志地对付那块三合板。在这个学兄拿起锯断的板块用眼睛左瞄右瞧时,徐乃娟才算看到他的脸庞,面孔微方,眼睛不大,下巴上有个微微的凹印,有点像谁,好像是个影星吧,应该属于那种大大方方的长相,她好奇地指着那一堆泡沫包装盒,“这些东西是干什么?”

学兄瞄了一眼,“装饰,做立体效果,废物利用不要钱。”

徐乃娟热心肠地说,“你这够用吗?我在商店里见过,回头帮你弄点。”

学兄总算认认真真地看了她一眼,“当然要,差好多呢,厚一点的,越多越好。”

徐乃娟内心有些小小的不适,习惯于异性毫不掩饰的追逐目光,这男同学的平静令她沮丧,她点点头不再言语了。

她自己也没有想到找这些废弃的包装盒竟然要花费如此多的时间,那是一个物质贫乏的时代,只有以红灯牌收音机为代表的家用电器,电视、洗衣机都属于奢侈品,凭票供应。知道一个本市同学家里添置了洗衣机,反复做了思想工作才算把泡沫盒拿到手,还记得那个阿姨也就是同学妈妈依依不舍很心疼的神情,其实也怪不得别人,那个时候,在很多家庭,这些废物也都是可以再利用的。

几天后,徐乃娟终于拖着收集的废弃的泡沫来到那间屋子,她的返回很显然出于学兄的意料之外,对方愣了好一会儿才把东西接过去,一连串地表示着谢意,客气地让着座,忽然间扭捏起来,连声道着歉,屋子里唯一一把木椅子被当作工具台踩在脚下,几乎没有立足的地方。

徐乃娟说没事没事,顺便搜寻着最近几天的劳动成果。三合板的后面已经上了框,大概是为了防止变形,看起来精致结实了很多。有一块泡沫被刀片削成了球形,她很好奇地拿过来,“这些都是做装饰的?”

学长点点头,“是的,还要涂上彩色,一部分要贴上闪亮纸,灯光下会有立体感。”

徐乃娟拿起扔在椅子上的刀片,拿着泡沫比划着,“挺好削的,哈,我帮你吧?”

对方笑了起来,“好啊,来帮忙吧。”

门口传来一名男生的声音,“罗朗,罗朗,给你的饭。”

罗朗向同学道了谢,有些忸怩地面向徐乃娟,“你吃饭了吗?”

徐乃娟摇摇头笑起来,“你叫罗朗?!”

罗朗点点头扭过身去,随便坐在一块板子上,狼吞虎咽地往嘴里扒拉着米饭,看来是饿了好一会儿了。徐乃娟挑了一块画好线条的泡沫块,拿着刀片削割起来。看起来简单的活儿,真操作起来也不太容易,工具不趁手,刀片时常夹进去,不想破坏泡沫表面,费好大劲儿才能取出来。

罗朗放下碗筷后,不时过来指点一二,徐乃娟想着也许艺术都是相通的,她对这种看起来枯燥麻烦的手工操作充满了兴趣,总有一种想要看到结果的迫切。时间不知不觉间过得飞快,想起来看表的时候,已经快到熄灯的时间了,两个人匆匆忙忙撂下手里的活计,扑打着身上的白色泡沫。徐乃娟把身上的简单清理过后,发现头发上也落了不少,自己拍打了几下却无法预知效果,只好请罗朗帮忙。

开始的时候一切很自然,罗朗轻轻摘除着残余的几点碎屑,后来,徐乃娟自己的心脏开始咚咚地跳动起来,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她从来没有遭遇过,也许黑漆的夜晚或者这个热情的季节,根本不适合青年人独处,她匆匆忙忙逃了似地离去。

这以后一切便成了习惯,每天课后,徐乃娟都会急急忙忙赶到那间小屋子,在单调的吱吱啦啦声中度过每天的课余时间,到开饭的时间,她会拿上罗朗的碗勺,打上两份饭菜,一荤一素,合起来一块吃。头几天她以对舞美制作的兴趣来为自己开脱,后来发觉有些自欺欺人,她甚至不愿意和同室的女生一块来,她不是没有想过这种举动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影响,却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开始的时候,两个人很少说话,后来渐渐熟悉放松了,徐乃娟有时会很自然地哼唱起一些民歌,罗朗微笑地听着,很陶醉的样子。

有一天打饭回来,徐乃娟听到了低沉的歌声,从小屋里传出,顺着走廊,回响在舞台的某个角落。很动听地旋律,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和忧伤,她轻轻走过去,罗朗正专心地往三合板上刷着颜色,轻轻哼唱着那首歌。

“什么歌呀?好听啊!”她很专注地问。

罗朗脸色煞白,不知所措地放下手里的刷子,“胡乱唱的,瞎编的。”

徐乃娟有些恼火,这是明白无误的谎言,要是这么会瞎编,就没作曲家什么事了。她闷声不吭地往嘴里扒饭,一句话没说,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了味道。一晚上谁也没有说话,晚上锁门的时候,罗朗低声说,“这是一首台湾歌曲《橄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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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绣旗袍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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