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却精神一振,急切地问:“都做的什么梦?”
我掐着头皮,说道:“前天是在野地里打猎,那个地方荒草连绵,好象还有片树林。”
“与你在一起有些什么人?”她问道。
“身边还是那个女人,还是看不清脸。远处好象还跟着两个人,男的,不过我没有注意他们长得什么样,当时只顾打兔子了。”我说道,“昨天是在一家饭店吃西餐,牛排半生不熟的,不过葡萄酒还不错。”
“饭店名还记得吗?”她提醒我。
“你这么一问,我想起来了,好象是叫宝星,是个很雅致的饭店。你刚才的判断是准确的,上辈子我混得还真不错,比现在的孙总要牛多了。他要是在那个时候敢跟我急赤白脸的,我早就一个大嘴巴子煽过去了!在那个年代我就能吃西餐,喝法国葡萄酒,身边有美女陪着,用餐的时候还有人给弹钢琴……”我不禁有点得意。
小叶却打断我的炫耀,说道:“我要修正我刚才的判断。你未必自己有钱,是你出身的家庭地位显赫,财大气粗,你很有可能只是个公子哥、败家子。”
“你有什么根据?我就不能白手起家,勤劳致富吗?”我很不服气。
小叶筷子点着我的盘子,说道:“你看看你自己做的这几个梦!不是在海边游玩,就是去打猎;要不喝咖啡、吃西餐、泡女人,有一件正事吗?这不都是败家子干的吗?你怎么不做个正在工作的梦呢?”
我楞怔住了,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她这么嚣张,我不能不反击,于是辩解道:“人生印象最深刻最美好的就是吃喝玩乐!工作那么乏味,都过了一生了,谁还惦记它呀!”
小叶皱了皱小鼻子,说道:“强词夺理!”
我为了转移视线,说道:“这个老王,化验出来没有啊,也给个信啊!如果就是白开水的话,也免得有人说我是败家子。下午我得给他打电话。”
小叶似是想起什么,说道:“忙了一上午,我都忘了说了,昨天我去联峰山了。”
我心里一颤,问道:“发现点线索?”她点点头,看了看四周,说道:“快点吃吧,要不就剩咱俩了。”
我环顾食堂,见大多数人都已经吃完离开了,于是不再说话,努力进餐。
第五章
(二)
刚回到办公室,门卫就打来电话,说有个女人找我。会是谁呢?
跑到大门口,原来是肖荷丽。她穿了一件蓝色的T恤,浅蓝的牛仔裤,衬出修曼的身姿,虽然五官稍显平庸,但飒爽而妩媚的韵味还是很吸引人的。
我高兴地打招呼:“吃饭了吗?”
她仿佛有些心事,说道:“早就吃过了,你们公司离渡野田挺近的,我也没事干,过来找你聊聊。”
我问道:“工作进展顺利吗?”
“业务上没有什么,还好啦,”她沉静地说道:“只是日本人有点刁。”
我愤然骂道:“小日本就是这个德行!他们那个破厂,用的设备大部分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破烂货,在日本早就淘汰了,政府根本就不让他们使用,所以跑到咱们中国来经营。开发区一门心思招商引资,只要有人投资,什么都让干,这些人渣就趁机混进来了。就这水货,有些人还当大爷供着呢。”
她笑了,说道:“你说话总是那么生动活泼。还真是这样,他们买了我们一套设备,心痛得都不行了。”
聊了一会儿,她盯视着我说:“我回去了。”我觉得她的眼神里大有深意,但又难以揣摩,只好说:“我送送你。”她很愉快地接受了。
渡野田就在我们公司旁边,我们边走边说笑着,清风吹来,她马尾辫中几根长长的柔发,扫到我的脸上,有一种淡淡的酥麻感觉。
快到门口时,她脸上霞影一闪,悄声说:“一会儿可能我要演一场戏,你要配合我。”
我大感有趣:“哦,什么戏?”
“到时候,我先说话,说什么你都别惊讶,尽量配合我。”
是什么事情,这么神秘,我跃跃欲试。
很快就走到了渡野田公司的自动门前,她却并不进去,仍然和我聊着上学时种种有趣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从房间里出来一个衣装笔挺的年轻人,长相清秀,很和蔼地说:“肖小姐,有客人来,怎么不让进来说话?”他的口音有些生硬,我心想:不会是小日本吧?
肖荷丽礼貌性地点头,说道:“贵公司管理很严格,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那人走出门来,表情很谦恭,看着我说道:“肖小姐能给介绍一下吗?”
肖荷丽却转身对我介绍:“这位就是渡野田公司的副总经理,六条住宰先生。”
我心里暗骂:还真是小日本啊,叫什么?六条猪崽?这明明是一条嘛,真能夸大其辞。
不过礼节还得讲一下,毕竟他是肖荷丽的客户。我很不情愿地微微点头,嘴里冷漠地说道:“六条先生,你好!”
就在猪崽鞠躬的时候,肖荷丽玉手向我一扬,说道:“这位就是我的男朋友,张寒松。”
她一语惊人,幸好早已铺垫过,我强忍住内心的诧愕,还冲她故做幸福地一笑。
六条似乎也很吃惊,问道:“肖小姐,你男朋友是和你一起来的吗?”
她与我并肩而立,说道:“他就在你们旁边的天健公司工作。”
“哦?张先生是本地人?”他面向我问道。
“我们是同学,毕业分配的时候,没分到一起。不过不久我就会去廊坊,那里地理位置优越,更有发展前途。”我积极地配合。
肖荷丽扭脸冲我微笑,对我的答复看来很满意。她又彬彬有礼地对六条说:“我们再聊一会儿,六条先生,您也很忙,就不占用您宝贵的时间了。
他倒也很礼貌,鞠躬告辞。累得我也只好点头致意。
看他走远,我严肃地问她:“这猪崽子对你不怀好意?我削他!”
她拉了拉我挥舞的小臂,说道:“他只不过对我献点殷勤而已,你这么一出现,他就应该明白了。”
我哼了一声:“对小日本得小心,他们就会耍赖,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
她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刚才我那么说,吓到你没有?”
我笑了起来:“怎么会呢,那是我的荣幸!”随即又问她:“这小子叫什么?我听的好象是六条猪崽?”
“是住宰!不过也真象猪崽,我头一次听的时候,差点笑出声来呢!”她莞尔说道,“好了,我进去了,谢谢你呀!”
“巧克力,你不是在骂我吧?”我有点生气。
她嘲谑地笑道:“好了,老寒腿,是我说错话了,以后有事我就找你,借钱我也找你,看你怕不怕。”
我回应道:“不怕,钱算什么,千金难买美人一笑嘛。”
回到公司,我暗自寻思:对付小日本,还是小心为上。我得托人打听打听他的底细。
小叶见我脸色不善,问我:“张哥,出事了吗?”
我装做磊落地说:“没事!“随即转移话题:”昨天你去联峰山,发现什么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