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轻笑道,“是嘛?没想到今天咱们还能有幸吃到野味儿呢!”
这时就见毛可玉的一名手下用匕首将那头马鹿迅速开膛破肚,将一堆血淋淋的内脏掏出来扔在了一旁……我见到这一幕后顿时就想起了之前遇难的那些队员,胃里立刻开始往出冒酸水来,连忙就跑到一旁干呕了起来。
老赵见了就笑话我说,“你不是经常见到尸体吗?怎么定力这么差呢?”
我干呕了半天啥也没吐出来,毕竟这会儿肚子里实在是没食儿可吐了……丁一这时就递给我水壶让我喝口水压压,可我一想到那水冰的扎牙,就对他摆了摆手,然后转头对老赵说,“那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啊?”老赵一脸纳闷的说道。
我见鹿肉还得等一会儿才能上火烤,于是就拉着老赵他们回到篝火边上坐下说,“当然不一样了,这可是分新鲜的、发酵的和风干的几种不同类型。”
老赵听的不明所以,可丁一却听的有些恶心了,连连摇头对我说道,“你一会儿还吃不吃鹿肉了?”
我嘿嘿坏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将我现在的感受分享给你们,好歹也能减轻一点我心里的恶心不是……”
老赵见我和丁一两个人在打哑谜,就催促我说,“那你到是快说什么是新鲜的,什么是发酵的,什么是风干的啊?”
我听了就清清嗓子说,“刚死还没出现尸僵的尸体自然是新鲜的,死了几天已经开始腐败的当然就是发酵的喽,只剩下一堆骨骸的不就是风干的吗。”
老赵听后就露出一脸恶心的表情说,“和发酵、风干的相比,我更能接受新鲜的。”
可我却摇摇头说,“我正好相反,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新鲜的了,因为只有那个状态是最近接活着的时候,也是他们的灵魂尚未走远的时候。”
就在我们几个讨论尸体的不同状态时,毛可玉他们那边的鹿肉已经放在火上开始炙烤了……没一会儿的功夫一阵阵烤肉的香气就传了过来。
老赵见了就立刻对我说道,“打住吧!咱们从现在开始要换个话题了,可别影响了我一会儿的食欲。”
鹿肉的口感介乎于牛肉和羊肉之间,虽然不是很细腻,可却也别有一番风味,特别是在我们所有人都饥肠辘辘的时候……
这只可怜的马鹿很快就被我们分食殆尽了,最后连一些能食用的内脏也被毛可玉烤成了肉干,给每个人都分了一点,看来这些就是我们明天的储备干粮了。
因为我们在这里宰杀了一只马鹿,毛可玉担心血腥气会引来附近的食肉动物,所以他就让自己的手下轮流值夜,同时也要保证篝火不能熄灭。
虽然毛可玉并没有让我们三个也参与到值夜当中去,可我们还是自发的留下一个人守夜。不过考虑到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所以丁一和老赵就让我去先睡了。
说实话这么围在篝火旁边我真不知道能不能睡的着……这一前一后真是冰火两重天啊!想要靠近一点篝火把身上的潮衣服烤干吧,脸上又被烤的发烫,离篝火远一点吧,身后又被寒风吹的冰冷刺骨。
可如果你背对着火堆烤吧,又担心会被嘣出来的火星子把羽绒服给点着了。总之这一前一后、一冷一热实在让人煎熬的紧呐。
不过可能是我太累了,竟然坐在火堆旁就睡着了!最后还是丁一怕我这么睡着凉,就让我先把身上的连体羽绒服脱下来,他帮我烤干,否则明天只怕就穿不成了。
可是这么直接钻进睡袋睡在地上又实在太凉了,于是丁一就把他的那个睡袋铺在了我的身下,我这才勉强感觉不那么凉了……不多时人就又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等我再次从睡袋里醒过来时天已经亮了,可是我面前的篝火却依然还在燃烧着……
我睡醒了以后坐起来用力搓了搓脸,这时我才发现其实不只老赵,连我自己现在也是满脸的胡茬子,别提多邋遢了。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这种严酷的环境下,能维持人体的正常所需已经不容易了,哪里还有功夫顾及外表邋不邋遢呢?
这时我发现丁一正在用火烤他的水壶,一问才知道原来他的水壶昨天晚冻成冰疙瘩了。我一听连忙抓起自己身下的水壶用力摇了摇……还好,有我的体温保护着,总算是没有也冻成冰疙瘩。
我本以为早没东西可吃呢?结果毛可玉他们几个人这时提着几只肥硕的大老鼠回来了。老赵见了脸色一沉说,“这种旱獭身极有可能携带狂犬病毒……”
毛可玉听后冷哼一声说,“和饿死相,我宁可吃这种只是可能有携带病毒的烤肉……”
我听了在心暗想,像毛可玉这种人……是不是为了活命到最后连人肉都能吃的下去呢?毛可玉这时见我一直眼神古怪的盯着他在看,指了指我说,“我看你们是没有真正挨过饿,否则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别人我不管,这肉你必须吃!我可不想在还没找到秘密试验基地之前你挂了!!”
我听了一脸揶揄的说,“真没想到你还这么关心我的死活呢?”
“那必须的呀……你现在对我来说可是相当重要的。”毛可玉咬着后槽牙说道。
烤旱獭肉其实吃着还挺香的,只是因为数量不多,所以每个人分到的份额非常有限,也勉强果腹吧!吃过早之后,毛可玉又给我拿过来一片白色的小药片。
老赵还是对这粒药片的成份有所怀疑,不过我宁愿当它是一片普通的退烧药,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继续坚持下去了。自从解蛊之后,我的身体大不如前了,虽然这是我极不愿意承认的一件事情……
吃过药以后,我感觉整个人精神了不少,于是和所有人一起整装待发了。剩下的路我们全程都得凭着经验来分辨方向,所有用来辨识方位的仪器还是处在失灵的状态,以至于我一直都怀疑手表的时间是不是正确的时间了。
我们现在前前后后在这冰天雪地里也转了几天的时间了,可我怎么越往前走越觉得这事儿并不靠谱呢?如果当年那个消息并不准确呢?难道我们还要这么永无止境的找下去吗?
其实我一直想问问毛可玉,如果最后还是什么都找不到呢?可我见他一副不完成任务绝不罢休的架势,我还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了。
午的时候,我们一行人来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山口,那里的风格外的大,吹的我们这些人东倒西歪的。好不容易穿过山口之后,老赵看那几个知识分子实在是走不动了,于是提议找个背风的区域休息一会儿。毛可玉听后四下看了看,找到了一处满是巨石的土坡,然后将队伍带了过去。
我也不知道是因为药效的原故还是说我的感冒已经好了,这会儿竟然一点倦意都没有,于是我想爬到这个土坡面往远处看看……
当我手脚并用的爬这个不算高的土坡时,顿时心里感觉一阵的绝望,只见远处的雪山连绵不绝,似乎永远都走不完一样。我真的看不出在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之能存在什么样的秘密实验基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