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解药?”冯慎一怔,“唐兄!你是说,香瓜她去东洋人那里盗解药去了!?”
“冯少侠,这事我也知道……”石敢当说着,猛然醒悟过来。“唐少主!难道是他们出事了!?”
唐子浚双眼紧闭,默默的点了点头。
冯慎心里“咯噔”一下,刚想俯身去掀那被子,手却停在了半途。“唐兄……这被子里的……这被子里的……该不会是香瓜吧?”
唐子浚抹了把脸,将那被角慢慢的拉开。“田姑娘她……被人打下了山崖……已经……已经摔得面目全非了……”
那被角每拉开一点,冯慎的心便凉了一分。当那被中的女尸全露出来时,冯慎脑中似炸开了无数颗轰天雷。那女尸脸上虽是血肉模糊,但那发型、衣裳,显然就是香瓜。
“香瓜妹子哇!”石敢当双膝一软,大放悲声。“你怎么……怎么撇下石大哥走了哇……”
冯慎身子剧颤了一阵,慢慢瘫坐在地上,嗓子里发出“呜呜”几声怪响,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面前女尸。
“冯慎,你要哭……就哭出来吧……”唐子淇说着,便走上前想去宽慰,不想没留神脚底,竟一下踩在了女尸的手指上。
“走开!”冯慎大叫一声,一把将唐子淇推倒在地。
唐子淇从地上趴起来,气得满眼含泪。“冯慎!你竟敢推我!?”
冯慎哪里还听得见她说什么?双手哆嗦着将女尸抱起,紧紧的搂在怀中。“香瓜……你疼么?”
唐子浚长息一声,将手放在冯慎背上抚拍起来。“冯兄,这人死不能复生……你想开些,节哀吧……”
冯慎怀抱女尸,仍旧不言不语。直过了好半晌,眼泪这才如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的滴落下来。
那女尸摔的四肢皆断,身上的衣服也被山石划扯的破烂不堪。冯慎将其抱起后,那女尸的背部、腰间,都露着不少破洞。石敢当见了,心里便愈发的难受。
然又抹去一把浊泪,石敢当的目光,却不经意的瞥到了女尸的腰间。透过那衣裙上的破洞,里面的皮肤上竟露出来几道细细的疤痕。
石敢当一怔,忙伸手去拨,那衣上破洞一大,后腰上赫然显出了由细疤拼成的东洋文字。“冯……冯少侠!她……她不是香瓜!”
石敢当一怔,忙伸手去拨,那衣上破洞一大,后腰上赫然显出了由细疤拼成的东洋文字。“冯……冯少侠!她……她不是香瓜!”
冯慎心头急颤一下,“不……不是香瓜!?”
石敢当也是浑身战栗,“这好像……好像是我三妹哇!”
“柳姑娘!?香瓜怎么会成了柳姑娘!?”冯慎脑袋里顿时成了一团乱麻,正想扭头去问唐子浚,不料眼前却扑来一缕清烟。
冯慎经历大悲后,脑中虽觉不妙,身子却已迟缓,闪避不及,被那清烟直扑了面门。清烟罩面后,冯慎急忙屏住呼吸,谁知那清烟触肤即入,冯慎只觉体内骤然一空,浑身上下竟没了半分力气。
石敢当愣了半晌,突然喝道:“唐少主,你对冯少侠做了什么!?”
唐子浚将手里铁扇一收,冷笑道:“没什么,不过是让冯兄尝尝‘百涎流瘴’的滋味罢了。”
“百涎流瘴?”冯慎猛然记起,“那不是你最厉害的毒么?”
“不错不错!”唐子浚笑道:“难为冯兄还记得,我有那么一样‘法宝’了。冯兄放心,这‘百涎流瘴’虽是剧毒,但不会让人顿时丧命。”
冯慎道:“可它能使人在瞬间失去全部内力!”
唐子浚点点头,“对极!对极!”
石敢当道:“姓唐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唐子浚一指冯慎,“自然是为了对付他了!这冯慎厉害的紧,寻常毒药根本近不了他身,若非我苦心布下这局,将他心智扰乱,只怕这‘百涎流瘴’都不易下呐!”
冯慎抬头看了看唐子淇,“唐姑娘,连你也想对我下手么?”
唐子淇低下头,“你别来怪我……我也是有苦衷的……”
冯慎手指地上女尸,“那这具尸身……是香瓜还是柳姑娘?”
唐子浚道:“没错,这是那姓柳的娘们儿!不过冯慎你也别高兴太早,眼下田香瓜那死丫头,八成已死在高岛吞象手中了!”
冯慎道:“那柳姑娘的尸身上……为何会穿着香瓜的衣服?”
唐子浚道:“哈哈哈,谁说那是田香瓜的?那件衣服是阿淇的!冯慎你不是记性好么?想必还记得咱们途经抚顺县城时,她俩为一件衣服而争抢的事吧?”
冯慎点点头,道:“我想起来了,当时她们同时看中了仅有的一件新衣,互不相让。最后还是找裁缝现赶了件一模一样的出来,这才作罢。”
“是了!”唐子浚道:“所以将阿淇的那件扯烂了,再往那柳月秋尸身上一套,哈哈,不就将一个‘死香瓜’打扮出来了?”
石敢当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姓唐的,我三妹是被你这王八蛋给害死的!?”
唐子浚道:“石大当家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我只不过是将她叫到悬崖边,不小心点了她的哑穴,又一个不小心,把她误推下崖去了。”
“我跟你这王八蛋拼啦!”石敢当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向着唐子浚便狠狠刺来。
唐子浚脚步未动,铁扇一抬一落,便将石敢当手中的匕首拍在了地下。
石敢当手上鲜血横流,却仍要上前拼命。冯慎见状,急道:“你打不过他,快逃!”
石敢当手上鲜血横流,却仍要上前拼命。冯慎见状,急道:“你打不过他,快逃!”
“对!我这便喊人!”石敢当说着,拼着全部的力气大喝起来。
然他“来人”两字刚一出口,脖子已然被唐子浚攥实。冯慎身中“百涎流瘴”,连高声说话都已不能,哪里还有力气去救石敢当?
被唐子浚一掐,石敢当登时发不出声,眼珠外鼓、青筋暴凸,可两手还是拼命的抬着,想去抓唐子浚的脸。
“还不老实?”唐子浚指间猛然发力,一下捏断了石敢当的颈骨。
石敢当脑袋一耷、双臂一垂,慢慢倒在了柳月秋的尸身上。
“石大当家!”冯慎心如刀割,向着唐子浚怒视。
唐子浚缓缓转过身来,朝着冯慎皮笑肉不笑道:“冯兄,你是不是很恨我呀?”
冯慎道:“没错,我不光恨你,也恨我自己!恨我自己瞎了眼,竟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姓唐的,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唐子浚道:“想知道么?”
“快说!一五一十的全告诉我!”
唐子浚笑了笑,“冯兄,你该不是想拖延时间吧?哼哼,别说那帮喽啰已退到了山下,就算他们涌上来我也不怕!田香瓜那死丫头也中了高岛埋伏,哪怕不死,也会被擒!所以,别指望着有人会来救你!”
冯慎道:“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想知道你们这对无耻的兄妹,为何会替东洋人卖命!”
唐子淇道:“我们也是被逼的!”
冯慎道:“被何人所逼?”
唐子淇道:“是川岛浪速!”
“川岛浪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