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亮海想了想,道:“要不这样,反正咱们的车也被撞了,还是找个汽修厂让人给开走,咱们这几天还是找人看看是怎么回事。”
沙秀云和李丹红马上点头同意,李丹红道:“看来庙里的那些人也没什么能耐啊,钱收了不少,可是屁用没有。”
杨亮海道:“算了,谁让你去了,既然钱都花了,怎么的也不能要回来,下次你不去不就得了。”
沙秀云道:“那咱们怎么办?”沙秀云这个人平时只要遇到危急的事情就六神无主,以前老伴儿在时听老伴儿的,现在老伴儿没了这个时候,女婿杨亮海就成了主心骨。
杨亮海想了想:“我看咱们还是找人看看,你们也知道,我认识的朋友多,我去找找他们,看看他们谁知道哪里能请到这方面的高人。”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杨亮海给汽修厂的人打了电话,很快就有人过了取车,因为是熟人,这个过程也没有费多大的事,汽修厂的来过来后,看了一下车子的受损情况,然后就开着车走了。
沙秀云想起今天的遭遇就感到毛骨悚然,她不敢自己回去,于是就在李丹红家住下了,那一夜,沙秀云做了一宿的噩梦,只要一闭上眼,她马上就能看到一个迷迷糊糊的影子围着自己转,连着吓醒两次之后,她连卧室的灯都不敢关了,就这么捱到了天亮。
第二天早起,杨亮海还没有吃晚饭,就被沙秀云娘俩儿给撵出去找人了,等杨亮海走后,剩下沙秀云和李丹红两个人在那面面相觑,愁眉不展。
李丹红问母亲:“妈,你说咱们是不是真的被鬼缠上了?”
沙秀云苦涩地道:“这都出几次怪事了,我说不是撞鬼你信么?”
李丹红看着窗外,喃喃地道:“也不知道亮海的朋友准不准成,要是找个骗子回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沙秀云道:“骗子也不把‘骗子’两个字写在脸上,不过既然是熟人介绍的,总比自己冒蒙儿在社会上打听的要稳当些。”
到了中午的时候,杨亮海回来了,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杨亮海介绍:“这位是耿大师,我朋友跟我说了,这是咱们市里手段最厉害的几个人之一,不管什么样的游魂野鬼,只要耿大师出马,就没有解决不了的。”
沙秀云赶紧请耿大师坐下,然后对他道:“耿大师,这次可真的要麻烦你了。”
耿大师用手捋了捋下颌的长胡子,笑着道:“我就是干这一行的,也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病治有缘人,就看你们该不该在我手里出灾了。”
沙秀云愣了一下,忙问:“耿大师,难道你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耿大师道:“这位大妹子,这话你就说错了,这天底下哪有百分之百的事情,你就记住了,不管是谁,只要跟你说自己能百分之百地帮你办成事,那基本上就是一个骗子。”
耿大师的这番话马上博得了沙秀云的好感,她端起茶杯,恭恭敬敬地给耿大师倒了一杯茶,然后道:“就从大师你的这两句话,我就承认您是个真正懂行的。”
耿大师哈哈大笑:“大妹子你这么说就抬举我了,别看我马上就是七十的人了,但是在这条道上,我还不算什么,比我厉害的人多了去了。”
沙秀云一脸的羡慕神色,奉承道:“没想到大师你竟然这么大岁数了,刚才一见面我还以为你也就比我大三四岁呢!这要是在古代,那岂不是人人喊你一声老神仙啊!”
耿大师非常受用这样的吹捧,手捻胡须哈哈大笑。
因为马上就要到午饭时间了,杨亮海张罗出去吃饭,没想到耿大师的酒量极好,52度的泸州老窖不一会儿就被他喝去了大半。
杨亮海赞道:“没想到大师你的酒量这么好。”
耿大师吃了一口生鱼片,道:“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我这辈子没什么爱好,就是得意这一口。这些年帮人做法事,每家都是好酒好菜地招待着,把嘴都养叼了。”
杨亮海道:“人各有一好,有喜欢烟的,有喜欢玩的,这太正常了,我没事就寻思,人这一辈子晃一晃就过去了,怎么的也得真正享受一回才行,要不然将来两腿一蹬,就什么都没有了。”
耿大师朝着杨亮海举起酒杯:“你这小伙子说话我愿听,你这么想就对了,人啊,就得及时行乐,今天考虑这个,明天考虑那个,累不累啊!不说别人,就说我的一个老邻居的老伴儿,以前过日子那个仔细,这个舍不得,那个也舍不得的,两年前突发脑出血,虽然在医院抢救了两天,但是还是没有抢救过来,最后走了。结果再整理她遗物的时候,她生前儿女给她买的那些好衣服,都整整齐齐地在柜子里放着呢,有的甚至都没上过身。你说她这么仔细有啥用,最后还不是都便宜了别人。”
沙秀云赞同地道:“耿大师您不知道,我以前也是这样,后来我老伴死了,我也想开了,该吃的吃,该喝的喝,现在的日子过得老潇洒了。”
耿大师朝沙秀云翘起了大拇指:“那说明大妹子你是明白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沙秀云这才问:“耿大师,不知道我们的事情你听小海跟你学过没有?不知道你怎么看?”
耿大师放下筷子,用手捋了一下胡须:“要是光凭着你们的遭遇分析,那绝对是撞鬼无疑了。不过撞鬼也有很多种,比如说无意中撞到的是游魂野鬼;或者是你有仇人死了,不过他死后放不下对你们的怨念,所以化为怨鬼过来找你们报仇;再或者是有人使坏,在背后用邪术驱鬼来对付你们;也有可能是你的亲人死后想回来心里放不下,自己从阴曹地府回来看看你们……,各种各样的,例子我都举不过来。”
沙秀云把坐下的椅子朝耿大师跟前拽了拽,问道:“那……耿大师知道我们这些日子遇到的鬼到底是哪种类型的吗?”
耿大师摇头:“如果我直接了说了那是在骗你们,跟你说,要想知道那只鬼是那种类型的,我必须要用法器试一下,然后我才能告诉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杨亮海道:“那等一会儿就麻烦您了,先前我跟您说了,为了这件事,我岳母和我媳妇整宿都没睡好,要是再这么折腾几天,那不得把人折腾出病啊!”
“大妹子,你摊上了一个好女婿啊,你看看,为了你忙前忙后的,比有的人家亲儿子都上心。”
沙秀云点头,看着杨亮海满意地道:“还真被您说对了,我虽然就一个女儿,但是这两口子绝对不比儿子差,有事情都不用我张嘴,他们自己就把事情办得妥妥的。”
耿大师把酒杯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起身道:“我已经喝好了,走,我跟你们回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作妖儿。”
一行人回到了李丹红的家,耿大师让沙秀云她们三个人搬三把椅子坐在客厅中间,然后从随身的兜子里掏出一个罗盘,一边围着她们三个人转圈,一边嘴里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