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既然寿材保存得这么好,我看老太太你们就别动了,”这时候被老大请来帮忙的一个人说道。
隋家三兄弟商量了一下,最后老大隋景林道:“既然现在棺材已经挖出来了,还是换了吧。我们这么想的,原来的这口棺材虽然保存得不错,但是谁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在啥时候坏掉,这次我们迁坟特意给老太太换了口杉木的寿材,千楸万榔八百杉,我们也不盼着这杉木棺材能存上八百年,能有个二三百年我们也就知足了。”
见隋景林下定了决心,别人就不再说什么,于是七手八脚地打开了棺材,结果更加让人吃惊的事情出现了——棺材里的老太太经历了十年,竟然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不但没有腐烂,竟然连失水干瘪都没有,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就好像是一个老人在那里沉睡。
一时间,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好半天,才有一个人“咕咚”咽了口唾沫:“隋老板,你家老太太是不是变成僵尸了?”
以前,隋景林他们所在的屯子就流行过这么一个故事:说是某个村子两年没有下雨,本来以为是天灾,可是经过打听,却发现只有自己村子不下雨,周围的村子的降雨量都很正常。
这时村里的一个老人说是不是咱这闹妖啊,于是村里人找人去看,最后找来一个道士。那个道士在村里村外转了好几天,然后在一个阳光充足的中午,他叫来村里的村民,把这些人领到了一个已经荒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坟头跟前,对着那些让村民说:“你们把这坟给挖开!”
大家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见道士一脸的郑重,都本能地感觉到这坟里肯定埋着不好的东西,果然,把坟挖开以后,众人都在倒吸口冷气的同时惊叫出声,因为他们发现那棺材里有一具穿着民国时期衣服的中年女人正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更吓人的是这具女尸脸上一层白毛,两个手的指甲都长出了八尺,看着就让人胆战心惊。
道士摆了摆手,告诉村民说这具尸体受了日精月华,已经变成了僵尸,如果没有发现,再过一年就会变成旱魃,到那时候,就不是他们一个村子的事了,肯定是赤地千里。
村民害怕了,忙问道士怎么解决,道士让村民架起火烧,可是点起火来却发现那具僵尸根本就点不着,后来还是道士施展了道法,才把那具僵尸彻底烧掉。
而现在老太太埋了十年的时间还没有任何腐烂,几乎和故事里的事一模一样,那不是要变成僵尸还能是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隋景林也感觉到挺为难的,虽然他不相信什么鬼神僵尸,但是人言可畏,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个人才好。
不过跟他们同来的一个老人却说了自己的看法:“我看隋老板假的老太太应该不是变成僵尸,你们看,这老太太嘴巴不张,毛发指甲也没有生长,这应该不是老百姓口中所说的那种僵尸,而是隋老板家老太太身下这块地风水太好造成的,要不然隋老板他们一大家子这些年怎么这么顺当,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要我看,咱们今天怎么把老太太挖出来,还应该怎么埋回去。”
这人说的话似乎有些道理,一时间这些来帮忙的人脸色都阴晴不定,也不敢瞎说了。
不过僵尸这种东西给人的恐惧感太大,过了一会,还是有人说:“老李头,这老太太现在没变成僵尸,你能保证以后也不能变成僵尸吗?”
这事谁哪敢保证啊,老李头摇了摇头不吱声了。
隋景林见这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不对劲儿,于是想了一个招,他把自己的两个兄弟招到跟前,开始低声商量,可能是他的主意那哥俩不同意,三个人说着说着还吵起来了,不过也不知道隋景林说了什么,最后三个人还是达成了一致。
“行了,我们拿好主意了。”隋景林对大家说道。
众人不知道他所说主意是什么。
隋景林道:“你看,今天这棺材我们肯定是要换的,而我妈现在这样放小棺材肯定是放不下,要是咱们用铁锹把老太太的尸体砍开,然后再放进小棺材,这样,一来棺材也换了,二来这尸体被破坏了,她也不能继续变成僵尸了。”
听到他竟然是这个主意,别说旁人,就是跟着隋景林来的几个亲属都不由倒吸了口冷气,不过人家哥仨都没说啥,他们也不好过多参与这事,当然了,帮着他们砍尸体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隋景林哥仨也没有央求别人帮忙,见众人走开,他们就那么用铁锹把老太太的尸体给一截截地砍开了。
具体是怎么把尸体砍开,又如何把尸体重新装进小棺材的过程除了那哥仨没人知道,不过等隋景林他们把所有的事情忙乎完,大家在重新回到棺材边的时候,看着地上乱糟糟的痕迹里的一些碎肉状的东西,每个人都是感觉心里惶惶的。
七手八脚地把新坟堆好,这些人也不敢多做停留,赶紧回去了。
这事当时在隋景林的老家也算是一件奇闻,哄哄扬扬了好几个月这才慢慢地平息,虽然大家都没看到当时隋景林哥仨是怎么把自己的老娘给砍成几截的,但是大家都知道的是,那件事情之后隋景林哥仨再也没有在任何场合吃过一口肉。
说到这,白刚连着吸了好几口烟,面色有些沉重。
我听得入神,也不想打扰他,就那么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等着他说下文。
吸了半支烟之后,白刚这才歉意地对我道:“不好意思,我因为想到一些事情,情绪有点不稳定。”
我道:“没事,你慢慢说就好。”
白刚又用力地吸了口烟,然后才道:“我跟我表姐的感情很好,自小我妈就有病死了,而我爸的脾气不好,只要脾气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地就会打人,那时候我表姐家离我家很近,她只要听到我家这边有动静,就会让我大爷来看看,如果我无缘无故挨揍,我大爷就会把我令到他家去,那时候家里穷,也舍不得去医院,都是我表姐给我包扎上药,说是姐姐,但是我感觉她比我印象中的妈妈还要细心。”
我点头表示理解。
白刚接着道:“不怕你笑话,其实我姐夫怎么样我还真的不太往心里去,但是我姐出事,我是真心疼啊,本来我都绝望了,不过那天我大哥无意间跟我说起你们帮着他解决那个学校的经过,我才动了心。”
我有点纳闷,转头问冯校长:“冯校长,虽然那次事我也有参与,但是你应该知道那次事实际上是我师兄解决的,你为什么不找他找我呢?”
冯校长不好意思地道:“这事小兄弟你别生气,其实我第一个找的还真是李师傅,不过他说自己在渝北省,回不来,我问他怎么办,他跟我们说你现在的本领绝对能把这件事处理好,所以他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了我,我这才联系你的。”
这就合理了。
我笑道:“那有啥生气的,我师兄跟你推荐我,你也没怀疑,这已经是对我的信任了。”
“那是必须的啊!你们的本领我是亲眼看到的,说不信任就太违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