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脚蛇摇头,“不清楚,按照我对它的了解,可能早就离开了。”
我道,“为什么?”
四脚蛇道,“众多生物都以为它油尽灯枯,即将死亡,据我猜测,泰坦巨蛇可能是散布迷障,然后暗中脱身,因为它是不会死的,即便南部大地最高统治者葬经鸟王陨落,泰坦巨蛇那老怪物也会活得很潇洒……”
一边说着,我们离开了尸山。
外边,仍是诅咒符号游离的可怕区域,我需要陵园鬼牌位才能抵挡。
四脚蛇依靠自身“变态”的体质,还是能游刃有余。
一路在昏暗的雷鸣世界中穿梭。
过去许久,我们才穿进一条山河,这里,似乎才是沼泽地的尽头?
“四脚蛇,你确定这些水,能够洗净我们身上的尸气?”我开口道。
这是一条黑河。
粘稠的河水,黑乎乎的,也不知道里边掺杂了什么,感觉就像是被化工厂严重污染后的景象,河面上,飘满了各种垃圾废弃品。
其中,以湿漉漉的皮毛、碎肉居多。
“咕噜咕噜……”
我到岸边不久,几十米外的河底,涌动气泡,一颗硕大的鱼头探起。
鱼目发红,摄人心魄。
这绝对是一条天性凶残的鱼怪。
“我去!”
刚想下水的四脚蛇,显得杯弓蛇影,连忙摆动尾巴缩了回来,“真是够倒霉的!”
远处有异样。
我提醒道,“四脚蛇,对面山涧上似乎有生物飞了过来,一共五个。”
那些生物居高俯视。
无法隐藏。
远方的五道影子一看到我们,便如五道电光一般冲了过来。
一黑四白。
分外鲜明的两种色泽,定睛一看,发现是黑风怪鸟一族的强大生物。
黑风怪鸟。
也叫夜叉族。
外号是黑夜里游荡的杀生恶鬼。
一种南部大地上繁衍生的息的强大族类。
按照实力,只比统治南部的《葬经鸟》低一等,实力超群,而且听说它们还有好几个“狱将级”老妖怪坐镇,在南部大地,在不碰到葬经鸟强者的前提下,却也能横着走。
“呼呼!”
怨气飘曳,怪风呼号,它们五个止步低空,一个个透出凶眸俯视下方大地。
它们的外貌有些奇怪,丑陋鸟头,尖口长齿,人身,四肢却是铁水浇筑的厚重利爪,背部展开一对宽大羽翼,每一片羽毛都熠熠发光。
一黑四白。
黑色夜叉鸟皆是狱卒级道行。
唯独那头浑身雪白的夜叉鸟,体型更大,戾气更浓烈,单单隔空对望一眼,就让人脊背发寒,绝对是狱将级的可怕道行。
看情况,四头黑夜叉更像是随从、奴仆、保镖的角色,护卫着中间的白夜叉。
看外貌,它们都很年轻。
唯独那个白夜叉,虽然是年轻一辈的高手,但我却它的目光中感觉到了一股沧桑之感,这似乎像是经历过无数悠久岁月的表现。
年轻的生物体内。
似乎住着一个千年老魂。
盘踞在一块岩石上,手臂粗长的四脚蛇,感应比我更强烈,它的蜥蜴躯体微微弓了起来,看起来,已经做好了战斗、或逃跑的准备。
“竟然是一条四脚蛇,真是好多年没有碰上了。”当中的一个黑夜叉意味深长道,说话时,他的眸子里露出阴沉凶芒,杀气溢于言表。
“嗯,这位会不会是久远年代前,那个祸害南部大地的家伙呢?”一名年轻貌美的母夜叉,长发如瀑,皮肤嫩滑,面容姣好,简直比地球上的美女还要美艳几分,轻轻的笑道。
四脚蛇与这群黑风怪鸟族类,似乎也有纠缠的恩怨?
嘿嘿……
四脚蛇发出一种难看的强颜欢笑,“乱说什么呢?我就是我,依旧是不一样的阴火,当年那位,可是体型逾越十几丈的,怎么可能是我?”
它在辩解撇清关系,似乎不怎么管用。
呃?
年轻而又强大的白夜叉,白眸湛湛,令人心惊的目光似可看破乾坤,直达心底,不过好一会后,年轻的白夜叉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叹息了一声,他眸子里的沧桑却越来越重。
“遇上就是缘,我在这他们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邪恶的尸气,拿下他们也不为过。”
“对,捉住这条四脚蛇。”
另两名夜叉怪鸟纷纷开口道。
最开始说话的那名更高达黑夜叉,有些犹豫,道:“我们这一趟,尽量不要节外生枝吧?”一时间,它们四个都看向年轻的白夜叉,等待命令。
咳咳!
惨白脸色的白夜叉,终于开口,“杀了,一定要掩盖我们的行踪!”诡异的是,他的话很苍老,就好像一个迟暮重病的老人在说话。
年轻的躯体。
衰老的灵魂。
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异常诡异。
我眼看这四人,将我和四脚蛇当成了砧板之肉,顿时又惊又气,我开口喝道:“你们四个,偷偷摸摸跑来这里,究竟是要干什么?”
其中一个黑风怪鸟轻蔑的看了我一眼,道:“卑微的生物,你竟然如此对我等说话,太放肆了!”
靠!
我咒骂道,“装模作样,真以为你们长了翅膀,有鸟的丑陋外貌,就当自己是统治南部大地的葬经鸟了吗?”
哼!
哼!
一声声冷哼骤起,附近区域杀气腾腾、怨气交织。
我不以为意,继续道,“小小的夜叉鸟,敢在这里放肆,你们才该死。”
这种情况,恶斗难以避免。
自然不能示弱。
尸巢里的青囊老尸,我和四脚蛇对付不了,这几头夜叉怪鸟还是能勉强一战的。
即便年轻的白夜叉有狱将级实力。
最高达的黑夜叉有些吃惊,皱了皱幽黑眸子,吃惊说道:“你如此年经,竟然晋升到狱卒级巅峰实力,这……更加不能饶过你了。”
白夜叉吐出缕缕烟雾,号令一出,“杀!”
出乎意料。
三头黑夜叉直接扑向四脚蛇。
只有最弱小的母夜叉朝我纠缠而来,眨眼间,河流旁区域开始沸腾起来。
“兵!”
四脚蛇的脑袋,被利爪重击,火星四射。
好在这家伙身体变态,并未被撕碎脑壳,只是疼得它嗷嗷鬼叫。
“哐!”
一大块岩石粉碎,连带着四脚蛇也被掀翻起来,空中几个滚圈时,还被另外个两头怪鸟不断抓裂、拍击、重压、钉咬……惨叫声此起彼伏。
四脚蛇还是逃脱了,险而又险钻入了黑水河里。
“嘭!”
“嘭!”
三头黑色怪鸟没有丝毫犹豫,也一头扎了进去,一副不杀四脚蛇不罢休的凶狠表情。
空中,年轻的白夜叉还静静漂浮着。
它的目光,一直注意在我旁边的烂木箱上,沧桑的目光显出一丝丝老态。
突然间,年轻的白夜叉发出沙哑声音,“别要正面冲杀。”
可惜已经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