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才发现在白女无常的旁边,放着不少东西,都是一些克煞物件。
“汪汪汪!”
外边,响起一阵狗叫声,是大黑狗赶来了。
大黑狗的嘴里,还叼着一口木箱,放下说道,“白女无常,你真要去开棺?”
白女无常道,“白天开棺,这是最好的时辰。”
地下室位于地底,不见天日,其实白天和晚上都差不多,白天相对好一些,即便发生意外,不至于祸害附近村寨的活人。
吃着一些干粮时,我问道,“那个地主老财,死了不少年,估计都能变成僵尸王了吧?”
白女无常道,“我这里,有一些特制的棺材钉,钉不住他,就一把火烧了。”
她倒是很干脆直接。
“这一桶是什么?”不多时,我提着一个装满液体的塑料桶,足有七八十斤重。
“朱砂!”白女无常也带上一堆东西。
大黑狗神经兮兮跟在后边,嘴里叼着木箱。
顺着台阶,进入黑幽幽的地下室,这里,昨夜本是一个“鬼厨房”。
进入后,还能嗅到一种“鬼食菜肴”的怪味,我说道,“鲁胖子也是下血本了,专门在这开小灶,供奉一个不人不鬼的地主老财。”
竖棺,已经不在半空。
而是坠在冰冷的地面,一条条铁链也散落地上,让本就拥挤的空间,显得更杂乱压抑了,白女无常放下东西,直接道,“林三,把整个空间都用朱砂涂染。”
我惊愕道,“全部?”
白女无常道,“这是老头教的办法。”
随即,花费一些时间,我先把朱砂均匀的摊在了房间里,一百斤朱砂很多,几乎整个屋子的地面墙壁都变成了红色。完事后白女无常又用三阳酒调了一碗紫朱砂,我们两个一人站一边,用墨线在棺材周围弹出了一个网格。
汽油就放在一旁,如果真搞不定了,就火烧竖棺,也不能被老干尸咬到。
忙完了这一切,白女无常又给了我一把铜钱剑,说道,“林三,这是从道教龙虎山老头那里借来的,对付浑身僵硬的僵尸,很好用。”
我恩了一声,“现在就开棺?”
白女无常又掏出一面铜镜,说道,“这是大黑,在小庙废墟找到的,等下你一开棺,棺开一角,我立即将它丢进去。”
克煞铜镜,在我看来,估计用处不大。
棺材是用钢钉钉死的,我用工具挨个把钢钉撬出来,然后冲白女无常点了点头,白女无常拿着铜镜示意没问题,我就手上用力,缓缓的推开棺材盖。
大黑狗做出盘踞状,铜铃大眼炯炯发光,随时提防情况。
棺材盖推开之后,就出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我紧紧的盯着棺材缝,当棺材盖出现足够的空隙的时候,白女无常急忙把手里的铜镜给塞了进去。
我也停止了开棺,侧耳倾听棺材里的动静,听了半天也没声音,就说,“怎么没动静?难不成咱们太高看了这地主老财?”
“确实不对劲!”白女无常一脸疑惑道,“按理来说棺材里面的僵尸王会趁着棺材盖开启的时候冲出来,但是怎么这么安静?难不成里面的僵尸王被憋死了?”
我,“……”
亏她想得出这种可能?
我说道,“要不要撒点黑狗血进去?”旁边的大黑狗不乐意了,龇牙朝我投来恶狠目光。
白女无常却是道,“黑狗血很珍贵,不能乱用,林三,你再将棺材开大一些!”
应了一声,我手上力道加重,却忽略了这是竖棺,力道一大,整个棺材盖不受控制倒了下来,那股臭味更大了,但是我仍然硬着头皮朝里面看了一眼,发现一个包裹在黑衣里的瘦弱老人。
黑衣,是死者所穿的祭奠衣。
不知什么原因,老干尸没有腐烂,身体看上去硬邦邦的,铜镜就仍在这家伙的怀里,可能是因为铜镜的原因,这具不腐烂的僵尸静静地躺在里面,根本就没有蹦跶起来的意思。
我低声道,“昨夜,他与阴兵嶽厮杀,会不会伤得太重,陷入鬼死状态了?”
人有七情六欲,鬼有生老病死。
即便是鬼物,也一样会受伤,一样会病死。
“坏了!”
一瞬间,大黑狗浑身的毛都在竖立起来,狗眼一眨不眨盯着竖着的棺材,再看进去,就看到这具僵尸的手指甲在飞快的生长,嘴巴里的牙齿也伸展了出来,分明是尸变的迹象!
白女无常早就做好了准备,手里的棺材钉直接就朝老干尸的心窝里扎去。
但是还没扎进去,这老干尸突兀睁开眼,浑浊的眼球,居然有粘稠液体滴落出来,随即,老干尸就一巴掌拍了过来,恶臭味更重。
竖棺摇曳,前后摆动。
脸庞满是死人纹的老干尸,指甲疯长,牙齿外凸,“咻”的一声睁开眼,朝白女无常抓来。
白女无常眼疾手快躲开了,没有被打中,“林三,黑狗血快点!”
没有多少份量的黑狗血,洒在老干尸身上,效果并不明显,老干尸一下蹿出,脑颅上冒烟,狭窄的地下室里,简直是臭气熏天。
老干尸的身体,异常坚韧,铜线剑根本不起作用,短短三秒,白女无常使出了好几样手段,无法阻止老干尸,趁这时间,我连忙跑到出口处,抬起地上汽油。
“汪汪汪……”
尖锐的犬吠声,从阶梯上边骤起,十多只疯狗一起乱叫的杂音。
距离很近,我连忙横移位置。
下一刻,一群疯狗从上头冲了下来,这些狗皮毛不整,色泽不一,带有伤痕,都是一些四处流浪的野狗,眨眼家,它们一窝蜂冲到了地下暗室。
这里边,被一百斤朱砂侵染,狗爪很快染红。
奇怪的是,这眼睛发红的野狗,全部朝老干尸撕咬而去,每一头都异常凶猛。
我惊异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女无常趁机退回,说道,“应该有人,暗中助我们一道。”
顺着台阶看去,却没有发现“驱狗人”,就在此时,老干尸将一只野狗举起,“噗”的一声撕裂音,野狗被老干尸凶悍拉扯成两半。
不过大量的野狗血,倾盆而下,将老干尸淋了个狗血淋头。
大量的狗血,让老干尸步伐趔趄,差点倒在血腥味地上,其他野狗不要命的窜起,朝老干尸啃咬而去,更有一头獠牙森森的野狗,一下跳到老干尸背上,狗嘴一开,老干尸的半个脑袋,都被残忍咬穿,我不禁抖了抖身子骨,只觉得头皮发麻。
“嗷呜!”
老干尸挣扎,还是倒在冰冷地上,七八条野狗继续将他开膛破肚,然后大卸八块。
鲜红狗血,妖红朱砂……让着拥挤的地下室,看起来诡异无比。
十分钟后,战斗才落幕。
老干尸被撕裂成碎片,硬邦邦的石块散落一地,不过那些野狗也损失惨重,没有一头能活下来,老干尸临死前,将它们的脑袋都拍碎了。
有两头野狗倒在血泊里,蹬着狗腿,但是它们的脑袋凹了一个窟窿,脑浆贱了一地,此时只有吐出的气,没有进去的气,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低头一看,大黑狗的眼里居然淌着泪花,这些不要命的野狗,毕竟是他的同类。
我道,“老干尸的魂魄,似乎没见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