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在上,右手在下。
微闭眸子,吐纳顺气,同时脑中想着此次占卦的想法,也就是求什么。
自然是求活人生死,以及所在方向。
“卦名:否”
“全名:天地否”
“卦符:乾上坤下”
我低低一语,然后说道,“卦象为第五十七卦,卦色上灰下黄,有言;天高高在上,地沉沉在下,天地不交,天地无情,人独处天地间,迷茫、无助,不知向何处,天地无情,他人无义,鬼神远离,否卦弄人,无路可走,由此使人产生自杀想法或被杀可能。”
黑子问道,“什么意思?”
我道,“这是一个否卦,不是人想死,只是卦弄人!”卦辞直指土夫子,因为我卦象里还有后半句……宗教信仰上不需要敬鬼神,因为先有天地后有鬼神。
土夫子钻坟开墓,肯定不敬鬼神,但是需要天地土脉寻山定穴,则会敬天拜地,祈求安全。
看来卦象真给我指了一个方向。
我立即道,“大头,拿一个罗盘过来。”
大头从背袋拿出来,诧异问道,“林三,神神叨叨的,你究竟在说什么?”
我道,“定好八方角。”大头很快照做了。
我站起身道,“先有天地后有鬼神,土夫子一般不需要敬鬼神,所以他们一般会在门的后边凿一个洞,名为天地坎,而《坎》字,先天八卦有言,坎西,震东北,巽西南。”
大头立即道,“西边位?”
我道,“对!”对着罗盘,我和大头开始寻找“天地坎”,几分钟后,终于有了发现。
一个指头大的小洞,被一簇发霉青苔覆盖,所以没人发现。
“黑子!”
我们三个开始动手,往岩壁凿土,不多时,“轰”的一声,一扇近两米厚的潮湿泥门倒下,里边阴森森的地方,冰冷地面,见到三个重伤的人。
一男两女。
他们的脸色很差,像重病迟暮的老人,奄奄一息。
男人身材矮小瘦小,虽然昏倒,手上还紧握一个沾满泥土的铲子。
“找到人了!”
听到声音,正在自责的眼镜佬发疯一般跑过来,黑子兴奋道,“很虚弱,都还活着!”
“没时间喂水了,必须立刻扛他们离开!”我表情严肃道。
“林三,你急什么?好歹给他们喂点东西,恢复体力!”大头说道。
眼镜佬闻到奇怪气息,道,“林三,卦象上还有什么?”
我道,“否卦之人动则生,不动则死”
我的目光,一直看向晕倒的土夫子,至于会发生什么不详命事,从卦象看不出来了,我占卦的本事,毕竟刚学不久,能一次看出这么多,已经很幸运。
“咳咳!”
刚要启程,两个女孩苏醒了,睁开眸,她们的眼里还流离着死亡的恐惧,显然先前遇到了可怕怪事,或者什么可怕怪物,来不及叙旧,眼镜佬下命令道,“想活,嚼着干粮,立即奋力离开竖井。”
随即,黑子用绳索困住土夫子。
可是,我们一行人刚爬上绳子,底下就发生了怪事,巨大的棺椁轰然炸开,震耳欲聋中,棺材里边的尸骨,随着碎石到处纷飞。
“呜呜呜!”
棺椁底下的石穴洞窟,疯狂喷涌出一阵阵狂风。
是鬼风。
“咯吱!”
山摇地动的竖井里,气息浑浊,绷紧的绳索在剧烈地左右摇曳。
我们七个人,随风摇晃在半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眼镜佬大喊道,“林三,加紧时间找机关口,这墓井在坍塌。”再不快点,七条命要葬送在这鬼地方。
“轰轰!”
一面岩壁猛然掀翻,上边的龙头装饰物,也朝人压来。
悬在空中无法抵挡,只能闭上眼,死死捉紧绳索不松手,好在墓井里湿度阴冷,没有溅起漫天尘土,强撑过去,浑身烂泥,每个人身上都挂了一些彩。
“墓井机关毁坏了?”
惊呼一声,随即,我加快速度往上攀登,不过左侧的岩壁,也在剧烈震动,伴随着“吼吼”的兽物凄厉低吼,低头一看,漆黑的环境,被花花绿绿刺眼的光芒照亮,看到几只长相狰狞的怪物,顺着岩壁爬上来。
“眼镜佬,小心后边!”我说了一句。
眼镜佬和大头也察觉情况,就听到倒吸冷气的声音,“魔花螳螂?墓井里,又不是自然山水,怎么会住着这种一米高的恶物?”
我心里也是一惊。
魔花螳螂,被人们称为"螳螂之王"。外形艳丽,可模仿花朵。
可入食人花一般掠食。
一米高的魔花螳螂,可能是异变,产生“返祖”行为,不多时,绳索下出现一阵枪神,背着“土夫子”活人的黑子,单手捉绳,也加入战斗。
我顾不上他们,一心往上攀爬,一分钟后,到达机关节点,伸出手四处搜索,这些岩壁,在机关的巧妙作用下,会发生截断、沉沦、升起等变化,当时我遗留的标志,消失了干干净净。
“轰轰!”
整个墓井,摇晃的频率越来越急促,头顶上,昏暗不见天,有被埋葬的危险。
“林三,速度!”
“温泉鬼物出来了。”眼镜佬火急火燎喝喊着,底下,热气腾腾,温泉的蒸汽白雾往上升腾,看不出仙境,代表死亡的可怕雾气。
“咔咔咔!”
磨牙的怪声,余光看下去,墓井之下,出现一群没有血皮的骷髅,各种古老甲虫的尸骸,起死回生,从温泉走出,密密麻麻的,起码有上前千只。
每一只,小的有半米,大的足有五米。
天牛、独角仙、大王虎甲、长戟大兜虫……甚至很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异五种。
即便是冲锋枪,也阻挡不了甲虫骷髅大军的步伐,它们的枯骨及其坚固,可挡子丨弹丨,互相堆叠,往上蠕动,显然要将我们七个活人拽下。
刻不容缓,也记得我满头冷汗。
“找到了!”
好在关键时刻,发现了机关口,手掌一压,正面岩壁断截,露出真正外出的墓口,斜向的洞口,有月光冉冉飘落,还听到戈殇着急的呼唤声。
“走!”
我率先换了绳子,踏着斜坡,走向旁边墓井,身后两个厉局女队员紧随,然后是身强体壮的黑子,他背负着昏倒的土夫子,不比常人慢。
大头也过来了。
“噗!”
关键时刻,又一堵岩壁砸落,往下掩埋,之前的绳索断了。
身后,听到有人的惨叫声。
是绳索最下边垫后的眼镜佬。
“眼镜佬?”我着急喊道,“大头,眼镜佬过来没?”
大头脸憋得通红,没有回答,左手拽绳,他右手里多了一条绳子,此刻吃力往上硬扯,这时,大头才发出声音,“眼镜佬,你没死吧?”
“老子死不了!”
眼镜佬的声音,让众人悬着的心落下,随即,快速往墓井上爬。
“呜呜呜!”
墓井深处,死亡在呼号。
上边地脉,也在一寸寸沉沦,一出墓口立即往远处奔走。
我留了下来,要接应最后边的眼镜佬,趔趄站立不稳中,透过昏暗,看到许多甲虫骷髅,竖着岩壁,已经急速往上冲来,若不是偶尔间,泥壁掀翻,它们早就冲上地面了。
看似平静的温泉河里,居然葬着这么多甲虫,难以想象。
我们之前走温泉河,只碰到一只活着的独角仙与霸王龙水蛭,没有遇上这些死物,也算是幸运了。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