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时忘记从哪里听过,但真正让她在意的,是这个年轻人并没有像是门口的保安,被她的眼神直接击溃,反而很是波澜不惊,这着实的让白忆曼有些惊讶,但是她并没有在意,而是转过头看向了如同炸毛一般的李般若。
“白忆曼,有何贵干?”李般若咬牙切齿一般说道,他知道一些关于这个女人的传闻,虽然这女人看起来格外的动人,但是在李般若眼中连一个红粉骷髅都算不上。
她微微的笑了笑,对极其不友善的李般若说道:“李老板,对待客人说这样的说,未免有点不合适吧?”
李般若却一脸嘲讽的说道:“白忆曼,少在我这儿装神弄鬼装腔作势,门外盯着的那些人,是你的功劳吧?”
“我一向以为你只是一个痞子,看来你一点都不傻。”白忆曼微笑道,那表情跟气急败坏的李般若形容了很鲜明的对比。
李般若大口大口喘着气,但这时鹤静给予了他一个眼神,他轻轻点了点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他知道要是发怒就真的着了这个女人的道,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说道:“说吧,你来的目的。”
“我可是带着诚意前来的,我知道现在你们被困在流浪者不能轻举妄动,说白了,就凭你们,不可能是白家的对手,所以我可以给予你们一次机会。”她不紧不慢的说道,在说话的过程,一直在打量着李般若等人的表情,似是不会放过一丝一毫可以利用的东西。
“机会?什么机会?”李般若一脸讽刺的说道,他可不相信这个女人能够说出什么好话。
“给你们一个投靠白家的机会,只要你们愿意放下一切加入白家,白家会对你们过去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而且还能够保证未来你们在西城区的地位,同样也会放了魏九,但是魏九,必须永远的离开这一座城市。”她微眯着眼说道。
在白忆曼刚刚开口的时候,李般若听到一半欲要发作,但听到最后一句话后,他的表情慢慢凝重起来,尽管他知道这可能是一个陷阱,但是心中的理智早已经被救出魏九的迫切所冲淡。
同样闯子的表情也变的迫切起来,虽然他心中宁愿跟这个白家玉石俱焚,但是显然这个条件太过有诱惑性了。
鹤静却是一脸的平静,相比了李般若跟闯子,她倒是平静的多,她只是很清楚这么一点,白家不会这般轻松的放过魏九,同样也不会让他们轻松的活。
阿滨仍然是一脸忌讳的看着风轻云淡道出这么一席话的女人,觉得这女人的心境很是可怕,但是对于他而言,这显然是一个完全不公平的条件,这是白家的挑起的战争,又要魏九这边服软才能够放过,这简直是欺负人欺负到头顶上作威作福。
但这偏偏在这个白家的话又成了这游戏的游戏规则,不管这天枰到底失衡到了什么程度。
很现实,现实到让阿滨觉得残忍,似乎弱者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力,而强者的每一次的选择,又关乎着无数弱者的生与死,而且最可悲的是,强者本不会在乎自己的选择到底会影响到多少人。
白忆曼瞧着众人的反应,似乎已经达到了她预期的效果,她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一切对于你们来说可能是一个很艰难的选择,所以我给予你们时间,三天,也唯有三天,但如果过了这三天,魏九必死。”
李般若愤然起身,他浑身颤抖的走向这个女人,眼神之中的怒火恨不得把这个女人所吞噬,他现在心中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这个卑鄙的女人给彻底的撕碎。
而白忆曼,面对这个如同恶狼一般的李般若,她只是这样表情平静看着,仍然优雅而坐。
随着李般若一步步的靠近,鹤静终于忍不住叫道:“如果你让她回不去,只会让事情变的更糟,还嫌不够乱?”
李般若停住脚,他的拳头攥的啪啪作响,嘴唇似乎都咬出了血来,他死死瞪着白忆曼一字一字说道:“这就是所谓的世家?连我这么一个痞子都觉得恶心。”
一直波澜不惊,甚至面对着彻底发怒的李般若都沉稳无比的她,却因为李般若这么一句慢慢微眯起眼来,似乎被说到了痛处,她突然冷笑道:“好好想想过去的所作所为,你有资格批判白家?”
“在我眼中,这种所谓的世家,未必有我们这种痞子干净,这些年你们在暗地里做的买卖,不是没有人看的到,某些人,即便是穿的再怎么光鲜亮丽,也无法掩盖内心的黑暗,至于你白家竹叶青,你觉得自己的心是什么颜色的?”鹤静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眼神就这样锁死了白忆曼。
白忆曼咬了咬牙,表情终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就在阿滨以为这个高贵的女人会爆发的时候,她突然笑了,就这样起身说道:“我不会自掉身价的在这里跟你们争论的面红耳赤,现在机会给予你们了,至于你们到底怎么选择,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关心,因为无法发生什么,白家都会是最后的胜者。”她说完,就这样走过看似怒不可遏的李般若,走出流浪者的内场。
李般若被这个女人气的浑身颤抖,但最终还是掏出烟点燃,深深的吸了几口先缓解下来情绪,他没想到白家会直接当面来这么一手,这*裸的威胁,让李般若无法压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说白忆曼现在心情还波澜不惊是假的,不过她是理智的,知道在这流浪者继续争论下去不会有一个答案,也没有那个必要,她只需要慢慢看着这一群不堪入目的人走向毁灭就足够了。
至于招安这一说,她的嘴角慢慢扬起,脸上出现阴森森的笑容,似乎找到了几分复仇的快感。
一个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在流浪者门口,一个女人正好堵在了她的身前,正思索着怎样让李般若等人体会痛苦的白忆曼回过神来,她看向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高上一头的女人。
短发,淡妆,锐利的眼神,这是眼前这个女人给予白忆曼所有的感觉,但真正让白忆曼表情微妙的,是这个女人在某种意义上,气质完全碾压她,似乎无论在什么场合都闪闪发光的她,在这个格外有气势的女人面前,一瞬间黯淡无光一般。
这一种感觉让习惯了众星捧月的白忆曼很不舒服,极其的不舒服。
“请让一下。”白忆曼虽然不清楚这女人的来头,但还是气定神和的说道。
“到底是什么肮脏的事儿让你露出那种表情?可惜了这一张还算漂亮的脸蛋。”马温柔没有让开,反而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
白忆曼的表情静止住,下一刻变的有几分狰狞,因为在这个女人身上,她竟然瞧出一丝高高在上的感觉,从来自始至终唯有她才能够以这种角度俯视一个人,而这个女人竟然这般瞧着她,这让白忆曼有些疯狂。
马温柔瞧着这漂亮脸蛋上的狰狞,轻蔑一眼,就这样无视掉了这个女人可笑的自尊,带着身后脸上带着几分可笑怜悯的薛猴子走进流浪者。
白忆曼不敢相信的站在原地,她似是有几分失魂落魄的转过头看向那已经走进内场的女人,似乎觉得有几分恍惚,自己竟然被这样无视了,但奈何她心中惊起怎样的惊涛骇浪,那个女人连一个眼神都不会再给予她。
白皙的手慢慢攥紧,红色的指甲深深陷入了肉中,她脸色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