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象的眼定格在了这个女人身上,虽然这个女人无论从气质还是容貌,让阅女无数的他挑不出一根刺,但是不知道为何,他就是喜欢不起来这个女人,也许是因为这女人的气势太过的庞大,眼神格外的锐利,就刚刚跟这女人对视了一眼,他就有一种被这个女人完全看透的感觉,所以在潜意识之中,刘贤象还是第一次不敢接近一个女人,而且是这样一个漂亮女人。
周铁衫瞧着这么一个局势,也慢慢皱起眉头,他再次看向表情波澜不惊的魏九,心中那一份担忧更重了,他有些怀疑起来,这一场风暴到底是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所以他犹豫了,同时也动摇了,因为显然站在白文山这一边,已经不是一步好棋子。
“你是何人?”白文山面露不善的说道。
女人瞧着白文山那阴沉到不能再阴沉的脸,甚至都没有露出忌讳之色,她轻声说道:“马温柔,或许这一座城市已经忘记了有我这么一号人物,不过这一座城市给予我的东西,我可是记忆犹新。”
白文山愣住,脑中思索着这么一个名字,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听闻过,他终于想起,然后冷着脸说道:“原来你就是当年魏九所养的那一条恶狼,不过据我所知,好像你被魏九利用过后扔了出去,怎么?现在站出来为魏九撑腰,是想要被扔出去第二次?”
白弘方在听到马温柔这个名号后,表情一瞬间愣住,他终于记起,在京城这些年刚刚声名大噪的女人,一个卷入一场京城世家恩怨却杀出重围的彪悍存在,他在一个大场合见过一面这个女人,只不过只是一面之缘,此刻这大堂之前的女人的模样,正好跟那一晚所遇见的惊鸿一瞥重叠在一起。
他的表情一点一点沉了下去,他从未想过魏九竟然跟这个女人有瓜葛,关于这个女人在京城的英雄事迹,他可是听到耳朵都起了茧子,完全可以说,在京城这些年新兴的人物之中,这个女人完全是领头羊级别的存在,至于这个女人以后的前途,他想想就觉得有些可怕。
而刘贤象,也在听过这名字后有些耳熟,他思索片刻,终于想起从谁的口中得知过这个名字,那就是京城的一线纨绔王大臣的口中,之所以会记忆深刻,是因为从天不怕地不怕的王大臣口中,很少听到能够对于一个女人这般的敬畏。
他再次看向这个马温柔,不由的绷紧起神经,想想或许要成为这么一个女人的对手,他打心眼里觉得这一场盘到底下到最后谁输,谁赢,都不好说。
女人听过后笑了,似乎并没有因为白文山这一席话而刺痛什么,而是一脸深味的说道:“白文山,你还真是嘴不留情,不过我喜欢你这种性格,什么话都说到明面上,总好过某些人,即便是把话烂到了肚子里,被千夫所指,都什么都不会说,他认为自己是一个英雄,其实最后都不会有人知道,只是留下一个不堪入目的形象,然后被这个时代所磨灭。”马温柔说着,有意无意的看向的人,是魏九。
魏九脸上的表情仍然那般,充满了一种释然,或许他与这个女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唯有这两人能够说的清,而马温柔的后话所点到的人,无疑是他。
“你所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白文山见这女人脾气古怪,再次问道。他不清楚现在这个女人站在了一个怎样的高度,但是通过刘贤象等人的眼神来看,似乎这不速之客,也不是什么好打发的存在。
偏偏在这个时候,刘贤象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扫了一眼短信,等他看到来信人后,立马表情凝重的打开手机看着这长长的短信。
当然刘贤象的一举一动都在白文山的眼皮底下,这时马温柔回答道:“白文山,你放心我不是来闹事的,就算会把这白家大院闹翻天,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而且这大院外那些眼线,也不会允许我这么做,我来只不过想要见最后一面魏九罢了,我想看看这个今晚失去了所有的人男人到底多么的狼狈,不过显然有点让我失望了,他还是那么一副模样,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没有变。”
白文山听着,表情渐渐柔和下去几分,对他而言,虽然这个女人话虽然听起来带刺,但不是站在魏九那一边,对他来说就算是好事。
魏九大笑,似乎一点都不反感这个来看他笑话的人,他边笑边说道:“那么就顺水推舟的把这个孩子带走。”
马温柔看向魏九所搀扶着的年轻人,看起来已经伤痕累累到了一种程度,就如同一条死狗一般,但是似乎她并不厌恶,她给予薛猴子使了一个眼神。
薛猴子会意的走向大堂,这一众保镖一齐看向白文山,在等着白文山的意思,而白文山只是一脸的纠结,最终冲这群已经准备好大战的保镖们做了一个眼神,这群保安会意的一个个让出路来,让这个看起来骨瘦如柴的中年男人走进白家大堂,他接过魏九手中的男人,然后一脸敬畏的看着这个传说之中魏九,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走吧。”魏九拍了拍魏青荷的后背柔声说道。
魏青荷就这样看着魏九,动了动嘴本打算说些什么,魏九却冲她微微摇了摇头。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就这样走出这白家大堂,等她再次转过头看向他时,总觉得已经相隔了一个世界,遥远到触不可及。
“魏九,再见。”
马温柔就这样吐出这么几个字,然后转过身,几人就这样离开。
白家大堂之中,那个男人就这样孤零零的站着,他深深吐出一口气,似乎吐出了心中仅剩的那点东西。
这一夜,该丢失的东西,他丢失了,不该丢失的东西,他同样丢失了。
天空仍然笼罩着一种黑,让人心生绝望,但是那东方所露出的蒙蒙亮,让被这黑夜折磨了一夜的人们,就如同看到了救命的稻草。
一片狼藉的流浪者,虽然经过了一夜的奔波,李般若却毫无睡意的坐在楼梯口抽着烟,他的身旁是沉默着的老四老五,而这一夜经受到最大打击的白丙銮,则一直站在一旁揉搓着脸。
白丙銮在拼命让自己的清醒着,又或者在抱着那可笑的侥幸心理,祈祷着下一秒这一场无边无际一般的噩梦就会苏醒,但是遗憾的是,这是一场永远都不会醒来的梦。
一辆普拉多在流浪者门口停下,门口的保安警觉起来,不过等他们看到下车人后,暗暗松了一口气。
闯子推门而入,他扫了一眼狼藉的流浪者,皱了皱眉头,然后看向看起来憔悴的李般若一行人,手插着兜走了上去,身后跟着胖子唐金跟那个有着一抹血腥红唇的女人。
李般若注意到来人是冤家闯子后,并没有太过惊讶,毕竟已经到了这个局面,闯子肯定会回来。
“李般若,这一夜西城区到底发生了什么?”闯子虽然打心眼里不愿跟李般若打交道,但还是尽量用不怎么挑衅的语气说道。
虽然跟闯子过去有着过节,但怎么说闯子也跟自己是一条船上的人,现在这种重要的时刻,再计较那些个人恩怨是很不明智的事情,李般若并没有的保留的说出了今晚所发生的。
闯子听着,表情慢慢冷了下来,然后直接说道:“都被人家欺负到这个份上了,现在我们直接杀到白家跟那个老东西拼命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