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汉子已经抄起了*,一脸紧张的看着那辆渐渐拉近距离的车子,那疝气灯让他们几乎睁不开眼睛,本来对自己格外有自信的他们,在见识到了李雄奎跟王焚玉的交手,他打心眼里觉得自己在这种高手面前,只是一只小羔羊罢了,所以现在他们开始担心起来,会不会再来一个神仙。
随着车子慢慢的靠近,似乎已经看清这来车的轮廓,是一辆福特眼镜蛇。
毫无意外,这辆充满了狂野味道的福特眼镜蛇就这样一个甩尾停下,然后车门打开,下车的是一个化着诡异浓妆的女人,一身完全太妹的打扮,黑色的网丝露出白嫩的大腿,身材虽然看起来格外的火辣,但是那妆容无法给予人任何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有些不适。
她扫了一眼眼前这场景,表情漠然,不过等到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王焚玉后,慢慢皱起眉头。
李雄奎也完全没有想到来人竟然只是这么一个娇小的女人,也慢慢放下了心中的警戒,并没有把这个太妹放在眼里,他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没有回答,这个女人只是看着倒在地上的王焚玉,然后突然看向李雄奎说道:“他死了吗?”
或许是错觉,李雄奎突然从这女人眼神之中嗅到了几丝危险,他慢慢弯起腰杆说道:“死了。”
女人表情一瞬间冷了下来,手突然摸向腰间,早已经有所准备的李雄奎直接抽出身后那把*,但是下一刻他的动作停住了,黑漆漆的枪口就这样对向了他。
这是一把白色的柯尔特眼镜王蛇*,三十厘米的长度,在这个女人娇小的手中宛如巨物,这一幕给人一种莫名有几分抽象的感觉,但是又格外的真实。
李雄奎额头上慢慢冒出一层冷汗,他能够从这个女人眼神之中感觉到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而是这女人握着左轮的手,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场面一时僵持下来,李雄奎身后的四个汉子也一动不动,彻底看傻了眼,完全想不到这个女人会如此的疯狂。
“你...你不该杀了他。”这女人声音冰冷到极点的说道,其中似乎带着无穷无尽的怒火。
“我给予过他机会,但是他舍弃了那个机会,他心已死。”李雄奎尽量平静下来心情说着,似乎在极力让自己的话看起来柔和几分,特别怕碰触到这个女人的神经。
女人的手指慢慢扣向扳机,慢慢咬住嘴唇,似乎在下着莫大的决心,就在李雄奎的心悬到空中的时候,她收回了枪,然后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李雄奎没有犹豫,立马跟那四个汉子上车离开,甚至都没有问这个女人的名号,到底是何方神圣,虽然走的样子看来狼狈到极点,特别是这五个能征善战的汉子面对一个女人怂了,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但是李雄奎清楚的很,这个女人可不会跟他开什么玩笑,在自己的性命面前,什么狗屁面子,什么狗屁尊严,都不重要。
他自认为自己还没有傻到王焚玉那个地步,
目送着那一辆陆地巡洋舰扬长离开,一直到已经看不到车尾灯,女人才收起这一把*,脸上并没有露出仅凭一把模型就唬住了这么几人的喜悦表情,而是表情沉重的走向倒在地上的王焚玉,慢慢跪下,看着王焚玉起此彼伏的胸膛,似乎这个男人仍然在苟延残喘着。
她扶起他的脑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这微妙的动作让王焚玉慢慢睁开眼,他的眼神已经开始迷离,但是似乎还能够看清眼前的人,他看着这个女人,露出苦涩无比的笑容,他想过自己无数的死法,偏偏没有想到会倒在这个如同冤家的女人怀中。
“傻瓜,偏偏要送掉这么一条命,就这么不值钱?”这个太妹露出格外正经的表情,就好似一个女人对她的男人所怨恨一般所说着。
王焚玉仍然笑着,只不过咳出了血,他努力想要说出什么,却什么话当了嗓子眼都已经没有了说出口的力气,他慢慢伸出手,似乎想要努力碰触什么。
她看向他所想要握住的,是仅剩的半截红棍,她一时心被揪在了一起,替他拿起那半截红棍,放到了他的手中。
他就这样慢慢攥紧,紧到怎么都不会再松开,然后慢慢闭了上眼,走的那么安详,安详到就好似一个看破了这浮生的老人。
她感觉着这个男人慢慢逝去的温度,然后摸出手机,打向了一个人。
最先离开白家大院的李般若一行人,老四老五护着白丙銮坐上车,李般若却站在车门前没有上车,似乎在犹豫着,他特别想要扛着这一杆猎丨枪丨再次杀进去,不管到底是不是有去无回。
老五似乎看出了李般若的想法,他拉住了李般若的手,然后冲李般若摇了摇头说道:“般爷,九爷自然有自己的打算,我们就别去添乱了。”
李般若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门口再次盯上他们的一帮白家人,或许自己继续逗留下去,只会增加风险,而且流浪者今晚也成了一锅粥,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上车,坐在了副驾驶。
由老五开车,老四跟眼有些微红的白丙銮坐在后,李般若坐在副驾驶,这辆宝马525终于远离了白家大院,虽然终于离开了那危险的地儿,但是车中四人的表情却仍然一如既往的阴沉。
“为什么...为什么...白家要对我爸下手。”白丙銮捂着脸,一脸痛苦的说道,怎么说他对这个白家投入了太多太多感情,就这样一夜之间这些多年的感情之间崩塌,这让他无比的难以接受。
李般若看着格外痛苦的白丙銮,他知道对于这小子现在所发生的东西着实的太残酷了些,他开口说道:“这个江湖就是这样,自始至终都是如此,哪里有什么可靠的感情,明天会送你去国外,这一阵子最好不要回来了。”
白丙銮听过后,他想要拒绝,他不想如此可怜的离开,但是即便是他留下来他又能够做什么呢?不过仅仅只是一个负担罢了,这是白丙銮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弱小,就好似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东西,在这一夜过后,全部都变成他的弱点,他打心眼里感觉自己一文不值。
李般若看着陷入深深绝望的白丙銮,虽然想要安慰什么,但最终他还是忍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说的再怎么好听,这活生生的现实就这样摆在眼前,没有东西比这个更加有说服力。
最终白丙銮默默点了点头,然后他就这样放低了自己所有的尊严,低着头对李般若说道:“般若哥,希望你能够救出我爸。”
李般若看着此刻的白丙銮,心中莫名多了几分伤感,似乎一个人的成熟总是在最晚最晚的时候,等到一个孩子恍然明白一切的时候,大多一切都已来不及,他默默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就算是整个西城区与九爷为敌,我也会站在九爷这边,虽然我们没有那个实力,但是我会让白文山为此掉一块肉。”
白丙銮一脸感激的点了点头,此刻李般若的形象在他的心中一时高大起来,也许在白家大堂,所有人都认为这个扛着猎丨枪丨的家伙仅仅只是一个痞子,但是在此刻白丙銮的眼中,李般若无疑是一个英雄,真正的英雄。
“至于你姐,你不用担心,会有人救她出来的,到时候明天你们一起出国,等到你们可以回来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李般若慢慢依靠到座位上,似乎那绷紧了一夜的腰杆,终于可以放松一刻,一瞬间他感觉无比的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