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靖宇默默点了点头,大体也知道白弘方的性格,他知道那个男人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也知道这两个孩子对于白弘方来说心中的地位。
“说一句题外话,这纸终有包不住火的那一天,如果白弘方真的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以他的性格,恐怕做不到熟视无睹。”言靖宇说道。
白文山听过后,冷冷的说道:“如果他做不到熟视无睹,那么就强行让他熟视无睹,这些年他的确在京城做出一点成绩,但是在西城区,他还说了不算。”
言靖宇听出了白文山话中的狠气,想到白文山跟白弘方那针锋相对的一天,就让他觉得有几分抽象,一时才觉得,对于白文山的利益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外人跟内人之分。
带着这种想法,言靖宇默默离开,虽然现实让人觉得心寒,但是这个男人却对于这一切都习以为常,或许在言靖宇的心中,自始至终都认为着,所谓的家族,也不过只是这玩意罢了。
茶房之中终于只剩下了白文山一人,他苍老的手举起紫砂杯,一饮而尽,他似乎很艰难的起身,一步步走出这茶房,站在这屋檐下看着淡淡的夜色,嘴里喃喃的说道:“你倒是走的轻松,留下这么一个白家,留下那么一个后患,为了你留下的这点东西,我可是做尽了丧尽天良的事儿,这些东西,你打算怎么还给我?”
这夜幕,无法给予这老人一个回答,那车水马龙的声音仍然无法停止。
良久,他才背着手走进茶房,然后摸出手机,按下了下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三声才被接过,对面传来白忆曼那话中带着妩媚的声音:“老爷子,事情已经谈的差不多了,该打点的也都打点了。”
“把事儿办干净点,我不想留下任何麻烦。”白文山冷冷的说道。
“这个我明白。”白忆曼那边说道,然后就结束了这简短的通话。
白丙銮气哼哼的离开白家四合院,因为车子已经被魏九给收了回去,所以他还是只能打一辆出租车离开,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出租车,上车后给开车师傅报了一个地址,然后他摸出手机打给了周康成。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对面传来周康成吊儿郎当的声音说道:“白大少,去哪里玩?”
“玩个屁,老地方碰面。”白丙銮很是烦躁的说道,因为他能够在周康成的话中感受到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虽然这只是他的第六感,但也足够让现在的他抓狂的了。
一栋位于白条江畔的独立别墅。
周康成听出白丙銮话中的不耐烦,他大体能够猜出了因为什么,他很是豪爽的答应下来,挂掉电话对身旁的京子明说道:“这小子肯定被魏九给收拾了。”
京子明一脸苦涩的说道:“不会是拿我们当成出气筒吧?”
“这说不准,不过魏九的儿子,就算是想要拿我们当成出气筒,咱也得受着,谁让咱没有摊上那么一个老子。”说着周康成戴上手表起身。
京子明在心中暗暗骂了几句老天不公,很是幽怨的跟着周康成离开。
在门口,两人碰见了脸色极其差刚刚替周康成参加完应酬的夏昭。
“去哪儿?”夏昭看着准备离开的周康成跟京子明说道。
“约会小情人,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周康成一脸嬉笑的对夏昭说道,似乎完全不在意夏昭眼神之中的怒火。
夏昭如同杀人一般看着周康成,但是奈何这个男人却浑然不觉,她冷声说道:“就不怕我也出去搞外遇?”
周康成笑了,伸手摸向夏昭那格外有气质的脸蛋,但是却被夏昭很厌烦的推开他的手,他的表情立马冰冷下来,对这个格外优雅的女人冷声说道:“你敢。”
说完,也不管夏昭的表情到底多么的苍白,多么的精彩,他就这样带着京子明扬长离开,留下那个女人站在门口攥着拳,指甲都深深陷入了肉中。
她摔上门走进别墅,看着一片狼藉的桌子,微微皱了皱眉头,并没有给两人擦屁股直接上了楼,回到卧室反锁上了门,用颤抖的手拨出去一通电话。
电话被接通,夏昭带着哭腔说道:“爸,我实在忍不下去了,我要跟周康成离婚。”
“昭昭,离婚可不是什么儿戏,你就算是不为我的生意考虑,你也得你妈,你弟弟考虑考虑,夫妻之间的事儿,床头打到床尾和,我跟你妈刚刚结婚的时候也这样...”
夏昭听着这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的话,无比不耐烦的挂掉了电话,她格外无力的在床上躺下,看着那个回拨过来的号码,直接挂掉,再一次打来,她直接选择了关机,然后抱着枕头哽咽着。
谁能够想象到,在外那个无比光鲜亮丽,无比万众瞩目,让人无比羡慕的白孔雀,会有这么一面。
离开独立别墅的周康成跟京子明两人。
开车的京子明说道:“康成哥,就这么明目张胆,就不怕那个女人真气不过跟你离婚,这可不是一个好名声。”
周康成抽着烟,一脸有恃无恐的说道:“她敢,现在她一家老小跟在我爸后面吃饭,她贴我都来不及。”
京子明听过后笑了笑,一脸羡慕的看着周康成,其实他早已经对那个女人垂涎欲滴,心中其实多多少少也有几分怨气,总感觉这女人跟着周康成这么一个花花公子有些暴殄天物的意思,但是仔细想想他又释然了,谁让这么一个花花公子,有着一个富二代的老爹。
宝马750开到了常常跟白丙銮会面的白条江公园,在停车位停下车子,只不过这一次周康成在停车场没有看到那一辆显眼的奥迪R8,他大体猜到了一些什么,他走向江畔,看到了那个背对着他们抽烟的家伙,嘴角微微扬起,走向了那个年轻人。
“火急火燎的怎么了?”周康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在白丙銮身旁说道。
走神的白丙銮这才回过神,他把烟头弹入了眼前的江水,一脸苦涩的说道:“我跟魏九彻底闹掰了。”
“到什么地步了?”周康成也微微皱了眉头。
“已经解除了父子关系。”白丙銮一脸不快的说道,摸出一块小石头,就这样扔进了眼前的江水之中。
周康成跟京子明两人同时愣了愣,完全没有想到这事情能够搞到这个地步,不过结合白丙銮本来就跟魏九有些不合,所以也不是没有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儿。
京子明不敢出声,生怕白丙銮因此而怪罪到了他的头上。
“没有必要搞到这个地步吧?”周康成清了清嗓子说道。
白丙銮深深皱起了眉头,似乎在周康成的嘴中,他听到了他最不想要听到的,从白文山到周康成,似乎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帮他说话的,所有人都在考虑着魏九,而不是他,这才是白丙銮如此恼怒的原因。
“难道没有这个必要吗?”白丙銮冷眼看着周康成。
周康成注意到了白丙銮眼神之中的恼怒,他微微笑了笑道:“我也不过是为你了好罢了,不管这事儿对与错,怎么说他都是你老子,人得学会低头,要是连这最基本的东西都学不会的话,以后有的你苦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