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敬文从身上抽出一支皮鞭,劈头盖脸往医鬼身上抽下了去,几下的功夫就把医鬼被抽得满地打滚:“吴先生,求你啦!你救救我,救救我……大丈夫能去能伸啊!只要你救了我,让我做什么都行!跟你合作,跟你合作呀!”
如果那只医鬼宁死不屈,我或许还能看在他是条好汉的份上出手相救。可是,他这副德行却让我从心里往外地厌恶。
我好言相求时,他一再推脱,一会儿说不愿和术士合作,一会儿又说自己不再相信别人;被解敬文拿下之后就立刻怂了。这种欺软怕硬的东西,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解敬文!”我刚一开口,解敬文就兴奋道:“要求人,就得有个求人的态度!跪下跟我说话!跪下!”
我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想说,你要动手就快点,磨磨唧唧、娘娘们们的有意思?”
“你当我不敢杀他?”解敬文狠狠一鞭子对准医鬼的脑袋抽了下去,碧绿的磷火顿时飞溅数米,医鬼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在我眼前灰飞烟灭了。
解敬文提着满是磷火的长鞭厉声叫道:“怎么样?你看到没有,我把他杀了!”
我扬起嘴角冷笑道:“杀了就杀了,你还准备让我表扬你两句吗?”
“吴召,你不用装得神态自若!”解敬文跳脚道,“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早就想要嚎啕大哭,想要跳脚大骂了。我毁了你辛辛苦苦找的医鬼,你该哭,该哭!”
我双手抱在胸前道:“解敬文,我真怀疑,你除了学过泡女人之外,是不是只学过吃屎。你脑袋里都装的什么?哪个师父教出了你这么个白痴玩意?”
叶烬也冷笑道:“谁教出这种徒弟,还有脸出去见人吗?这要是我徒弟,打断腿扔家里,都不能让他出来丢人现眼。白痴啊!真是白痴啊!”
解敬文厉声道:“你们敢侮辱家师?”
我淡淡道:“连话都听不明白,这人可怎么整啊?我都替你师父愁得慌。”
我话刚说完,就听见一个陌生的女声阴冷开口道:“你们小心祸从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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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师娘!”解敬文认得那个声音,但是显然不知道对方在什么地方说话。
我转头看向了大门左侧的草坪:“那位朋友,既然开了口,怎么不出来见见?”
“你的确有几分本事。但是,你那点本事,不是能侮辱我家哥哥的资本。
一个身穿黑衣的女人出现在草坪当中,她的人始终都站在那里,只不过是与周围融为了一体,我们的注意力又都集中在解敬文的身上,才没发现对方的存在。
我饶有兴趣地看向对方道:“你应该是孙一凡的某位夫人吧?我刚才的意思是……”
对方不等我解释就强行打断了我话头:“你不用狡辩什么,哥哥不许任何人有半点侮辱。你们刚才的话,就是死罪。”
“得!”史和尚摊手道,“孙一凡不仅教了白痴徒弟,还弄了个不讲理的媳妇儿。”
我冷眼看向那个女人:“如果你认为我在侮辱孙一凡,那也未尝不可,想怎么样,划下道儿来吧!”
对方眼神渐渐发冷之间,豆婆却先开口道:“孙一凡的媳妇儿越来越有出息了,两个孩子打架的事儿,还自己亲自操刀上阵了。麻烦你帮我问问孙一凡,他还要不要脸?”
那女人厉声道:“老黄豆,你最好别得寸进尺!”
豆婆脸色一沉:“是我老黄豆得寸进尺,还是你孙晓梅臭不要脸?自己徒弟像个傻逼一样把你家爷们儿的脸丢光了,你不大嘴巴子扇他,反过头来给我干儿子扣罪名,还想要亲自动手。”
豆婆不顾对方脸色铁青,自顾自地挽起了袖子:“你碰他们一下试试,老娘马上把你们刚才那番作为发给悬镜司,我倒要看看,你家爷们儿有没有脸来找麻烦。”
孙晓梅脸色阴沉地说道:“我不管谁对谁错,敢侮辱哥哥就不行。今天,我给他们两个选择,一是面向悬镜司跪下来,自抽十个耳光给哥哥道歉;二是等着在术道上寸步难行。”
我冷声道:“想让我自抽耳光,你也得有那么大的脸子才行。我本来还对孙一凡有三分敬意,现在看来,他也不是什么正经好鸟儿,自己不行,把家里老娘们儿放出来撒泼,他特么也算个爷们儿了。”
我明明知道这话说完,就不可能再跟对方善了,但是,让我装孙子息事宁人,我却做不到。
“你找死!”孙晓梅眼中杀气暴涨时,豆婆也跨出了一步:“有本事,你就当着我面儿动手试试!”
孙晓梅跟豆婆平辈对话,按照豆婆的算法,还真比我们几个高出了一个辈分。她敢出手,就是以大欺小,豆婆自然有还击的理由。
孙晓梅沉声道:“老黄豆,你给我听好。我孙晓梅不会做出自贬身份的事情,但是,你这几个干儿子也别想在术道上再混下去。”
“只要有我孙晓梅在一天,我就让他们一件生意都做不成,直到他们去给哥哥负荆请罪为止。敬文,我们走!”孙晓梅扔下一句话,带着解敬文转身就往外走。
我面向对方背影道:“姓孙的,你也给我听好。你最好看住你家那个二货徒弟,下次再见面,我必杀他!”
孙晓梅脚步微微顿了一下:“那就看看谁有本事吧!”
孙晓梅走了之后,豆婆才开口道:“这下你们真惹上麻烦了。孙晓梅是出了名儿的阴魂不散,被她给盯上的人,很少能逃出她的手心。”
我摇头道:“有些事情早晚得来,与其畏首畏尾,倒不如直接撕破脸皮,看谁的命硬。”
“你呀你,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豆婆一边数落着我一边往回走,“孙晓梅在掩月七姝中排名第五,专门负责收集情报,而且交游广泛,正邪两道都有她的朋友,她自己不出手,也有的是人愿意帮她出手。你们这回怕是不好收场了。”
叶烬撇嘴道:“豆妈,你别总是涨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行吗?不就一个不讲理的小娘们儿吗?”
豆婆道:“你呀,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其实,孙晓梅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但前提是,你们不能说孙一凡不好。谁说孙一凡不好,哪怕你们说的是对的,掩月七姝也会像疯狗一样扑上来找你们麻烦。”
我看叶烬还是不服,赶紧岔开话题道:“孙晓梅姓孙,还叫孙一凡‘哥哥’。她们总不能是兄妹吧?”
豆婆道:“掩月七姝全都跟了孙一凡的姓,她们也都叫孙一凡‘哥哥’。因为孙一凡说了,现在是一夫一妻,掩月七姝他谁都想娶,又谁都舍不得,所以干脆谁都不娶了,那七个丫头也就都叫她哥哥。”
“漂亮!”坐到桌子边上的史和尚一挑大拇指道,“我就服这样的爷们儿,拿着臭不要脸当理说,还能把一群人骗得神魂颠倒。孙一凡不是修炼过什么特殊的功法吧?”
“不知道。”豆婆摇头道。“很多人都怀疑过这件事儿,但是孙一凡本人却守口如瓶。不过,拈花派既然以拈花为名,就应该是有类似的功法。”
豆婆说着说着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你们好好看看孙一凡,都特么四十大几了,还能把一群小丫头骗得团团乱转,你们几个倒好,一个个都老大不小了,不知道出去泡妹子,就知道裱在一起不着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