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间与主卧平行于一个方向,用的也是落地玻璃设计,所以白天应该和主卧一样敞亮。因为通风的问题,这里散发着一股衣服布料混合的味道。
此时,外头天色已经昏暗,衣帽间开着一盏较为混暗的装饰灯,只能依稀勾勒出这里的大致环境。试衣间三面墙全做了衣柜设计,里面摆满了衣服和饰品,聆郎满目叫人看得目不暇接。同时,角落里还摆了几只挂衣架子,上面则精心挂着各种款式新颖、不同季节的飘亮帽子。
衣帽间的中间偏左侧摆着一面试衣镜,一米七的高度,可以照遍全身。试衣间偏中间摆着一张双人沙发和一只原型搁脚蹬,用来休息之用。
天色黑得很快,不消片刻四下里变得更为难以琢磨起来。与此同时,玻璃窗外,城市散发出夜晚迷人的色彩,璀璨的夜景和远处高速公路穿梭的车流,将整座城市点缀的仿若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充满谜一样的色泽。
李若融摸到一侧开关,打开灯,房间里立刻敞亮起来。不想头顶的灯数量众多,瓦数过高,才开了一会儿,就有点感觉要被照出汗来了。
待眼睛适应光线,两人走到衣帽间沙发附近,刚想去看看外头的城市夜景,却被沙发后面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四十多岁的年龄,面如死灰,没有穿上下衣,胸口插着一把尖锐的切菜刀,已无呼吸。那把尖刀上血色发黑,没入胸口十寸有余,可见凶手当时的用力程度。另外,尸体他后背地毯上有一滩发黑的血迹,散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但并没有干涸,显示着这个人死的时间并不长。
与此同时,死者的身上跪坐着一名年轻的女子,右臂向后撑在地上,高昂着头,怒目圆睁,在她那张大的嘴里,同样插着一把尖刀,刀锋几乎完全没入咽喉,只留着刀柄在口腔外触目惊心。
“什么情况?”麝月看着两具尸体:“这人就是王保加,这个女的就是聂嘉佳,谁杀了他们?难道是王保加的老婆?”
李若融摇头:“王保加的老婆那么有自我保护意识,动产、不动产都在她手里,这么多年她应该早就看透了,怎么可能突然动手杀人?何况按照他们两人的姿态看,事发突然,应该是同时遇袭,凶手应该不止一人。”
“你看地上的血,那么黑,肯定是中了毒了。”麝月看着尸体说:“遇袭的时候,他们可能就已经毒发了,保持这个形态只是凶手希望他们如此而已,当时很有可能他们已经无法有自控意识,才让凶手有机会乘机加害。”
“的确如此。”李若融发现尸体上的血色不仅黑的异常,同时两人的眼角、耳朵、鼻子、嘴角都有不同程度的黑色血液渗出,这两个人中毒颇深。
麝月不解:“谁干的?他其他的情人?”
“他另外两个情人都有不在场证明,我们不是都看到了。”李若融说:“这两个人死了不超过两个小时,凶手应该离开没多久才对,王保加到底得罪谁了,要遭受这样的惩罚?”
“干嘛摆出这样奇怪的姿势?”麝月看着尸体说:“凶手一定是个变态。”
李若融看着尸体:“也许凶手是想表达‘极致享受’的意图。”
“……更变态。”麝月皱眉:“现在怎么办?”
李若融说:“先离开,再通知这里的安保介入。”
麝月点头同意。
“呕……呕……”突然,地上王保加的尸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那失神的眼睛里有了一点点光芒,紧闭的嘴巴也一张一合喘着粗气。他在地上扭动了几秒,又呼吸了一些空气,才终于渐渐平静下来。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周围站着两个陌生的女孩。“还……还没走?”王保加显然以为她们是凶手了。
“我们刚到这里,到底谁要害你?”李若融大着胆子问。
“不……不知道。”王保加摇头带着哭腔问:“能叫救护车吗?”
“立刻叫。”李若融马上播出号码,叫了一台救护车来。
“你们怎么进来的?”王保加问,看来那一刀似乎不是致命伤。
“你怎么搞成这样?”李若融反问。
“不知道,做着做着就失去意识了……呵呵,见笑了。”王保加还能保持轻松微笑,估计是因为伤口已经麻木了。他又提出要求:“能把她移下来吗?”
“她下来就更有碍观瞻。”李若融耸肩膀。
王保加点头,表示同意,他就只能继续等救护车来了。“你们是来找我的吗?”王保加得找点话题,让自己的思想不集中在疼痛的伤口上。
“你知道蔚蓝海港吗?”麝月突然问。
“听说过,文献上也看到过一些。”王保加如实说,他想动,无奈动不起来。
麝月笑笑说:“原来想请你去看看海港,也许你能帮忙检查一下海港的机械问题……不过现在……”
王保加呵呵笑,目光定在刀柄上:“看来一时半会是帮不了你了,你如果不急,等我伤好后再随你去。”
“差不多就快启程了。”麝月如实说:“不行只能把你抬过去了。”
王保加觉得这姑娘直爽得可爱,他笑道:“我去了也未必有用。对于这种半机械半自动的海港,制作的时候就是浩大工程,绝非一个人能够完成或者改变它运行的。”
“你知道它是半机械半自动的。”麝月微微皱眉:“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我是机械专家,自然能接触到各种特别的文献和资料。”王保加不以为然道:“其实,它已经是自然的一部分了,不是吗?”
“什么?”麝月不明白。
“低头。”李若融突然大喊一声,拉着麝月蹲下来,“突突突突”一串子丨弹丨从她们头顶飞过去,瞬间把衣帽间里的衣服、架子、穿衣镜等等打得木屑、玻璃横飞。
“凶手没走,在对面看着呢。”李若融大声说:“我们得离开了。”
王保加脸色微微一变,想说他怎么办,无奈又有读书人的清高脾气,干脆就地躺着,彻底不说话了。
“想办法拖他去客厅,那里角落多,射击不到他。”李若融二话不说,和麝月两人一人拉一条腿,拼劲全力把王保家往沙发后面拖,暂时先避一避。一排子丨弹丨再次从她们头顶飞过,房间里充满了硫磺味道。
“关灯。”李若融从地上捡起一块木头,挥手向上,瞬间就把衣帽间的灯砸碎,房间里立刻陷入一片漆黑。头顶再次飞过一排子丨弹丨,但是谁都没动,任由对方打完一夹子子丨弹丨。
预估着对方是在换弹夹,麝月和李若融心照不宣,火速拉起王保加的一条腿,奋力向门口拖去。耳畔传来王保加痛苦地喊痛声,两人无心理会,用力撞开暗门,加大力把王保加拖了出去,瞬间关上暗门。只听见“突突突突突”声不断,透顶木屑横飞,暗门上出现出牌弹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