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看郭娉的下场,也知道你是个无情的人,对你抱有太多的感情也是多余。但是,我有必要提醒你,你身边的这位李小姐她口口声声说所谓的希望冯先生的团队和睦,其实背地里做的事,都只是依这自己的性子胡作非为。”孙桐一直保持着微笑,她也料定说完这些话,必然会受到攻击。所以,当几片比刀片还锋利的纸片对着她眉心而来的时候,她轻易地侧身躲过。扫一眼定在大理石柱里的三张宣传用的普通纸,孙桐笑道:“李小姐的本事果然不小。”话才完,又是三片白光直冲鼻尖,她再次侧脸躲过,正要说李若融也不过是这么几招,却发现左肩膀如被顶入铁片般一阵尖锐得疼痛,紧接着,是针扎般的痛,再看肩膀,已有指甲盖般大小的血色印出,这暗器竟然能穿过厚重的衣服,可见,李若融也不是光会几句预言诗般简单。
“不用想办法逼出暗器,都化到血肉里去了。”李若融拍拍手上的药粉:“你那么本事,找解药应该不是问题。”
孙桐立刻知道,她打入自己身体的是两种即溶的药粉颗粒,怪不得能如此容易穿过厚重的衣服面料碰触到她身体。她虽觉头似乎有些晕眩,依旧故作镇定说:“你果然喜欢使毒,怪不得连冯藤卓也要被你加害,如果不是郭娉及时用药,不知道冯先生会受到如何伤害?”
李若融又是轻扬,手里的粉末四散开来。“你身上的毒和冯藤卓用的是一款,你不如去问郭娉要解药,治疗的还快些,否则,过了三个小时,有没有解可就不好说了。我既然敢对冯藤卓下药,你就更不用说了,我下药更重,更毒,你小心点。”
孙桐觉得头晕的厉害,她强忍着难受问博克明:“你就不发表一点建议吗?”
博克明看着她冷冷说:“去找郭娉要解药。”
“我可是真心的问你。”孙桐额头冒出冷汗:“你对每个对你有好感的人都是这样冷若寒冰吗?”
博克明点头回答她:“我讨厌你那些自以为是的聪明,我可以负责任、明确地告诉你,我不喜欢你,无论过去现在。就算你们有相似的气息,对我也不具备任何吸引力,我爱的是一个确实存在我心里的人,而不是某个相似的物质,我爱的是自己思想最明确的方向,而不是有点像的假象。”
孙桐点头眼里隐藏了许多失落,她苦涩一笑,拖着中毒的身体,转身消失在安全出口。
“首领中毒是怎么回事?”博克明问李若融。
李若融却反问:“那天我在停车场里受到袭击,为什么我看到的是你的脸?”
“不知道。”博克明答。
“你若要知道答案就去问冯藤卓,反正在我这里不给答案。”李若融冷着脸说:“你不满意,我们可以在这里对决。”
“对决?跟你?你又想找机会揍我?”博克明说:“我不干,我不能让你得逞了。”
“我不跟你开玩笑。”李若融气呼呼往前走。
博克明追上去,拉住她说:“我知道你为了我们团队,做了很多事,受了很多委屈,契约的事我道歉,是我冲动了,对不起。”说完,低头亲吻李若融的嘴唇。
李若融避开他说:“我没在意啊,事情已经清楚了,不要再提了。”
“我内疚。”博客明说:“我打算以身相许,补偿你。”
李若融忍住笑说:“你少来,我先试用一个月再说,不好我要退货的。”
博客明开玩笑说:“行,我七天包换,您抓紧用。”
爱人为什么要拉手?是不是因为太久不拉手,就会忘记手指的纹路?你应该已经忘记了,所以,我不该拼命加深记忆。我会说很多很多如果,可是假设是我最鄙夷的态度,又反复将它使用,是为了证明什么?我从未怀疑爱你的态度,但现实里,你我的距离其实已经太过遥远了。范篱坐在沙发里发呆,任电视节目从剧情放到新闻,在同一个频道自行播放。
范篱大部分时间都保持着孤独的沉默,一本书有时候能打发一个星期的大部分时间。他有时候会想董芮,那样会显得他更加沉默和孤寂。他的笑容里有太多苦涩,所以,他后来再也无法像过去那么纯粹的微笑。有时候他也会想想他的家人,但他不敢多想,因为只要思维触及多一点点部分,他的心就像针扎般痛楚。
外头有开门声,接着冯腾卓、麝月和博克明都走了进来,他们是在楼下碰到的。博克明给范篱带了他喜欢的小笼包。
“回来了?”范篱从回忆里归到现实,发现窗外已经全黑了,时钟指在九点的位置:“九点了竟然。”
“费呢?”冯藤卓看天花板上没有费的影踪。
“他说闲的慌,出去逛逛。”范篱答:“今天林老师打电话来找过您了,问顾童案件的进展,我让她明天再打来。”
冯藤卓坐进沙发里说:“顾童的确是自杀的,这点毋庸置疑。问题是,撇开林老师和学校打官司造成学校和林老师之间不合,顾童的确是在学校里受到了至少是来自于百分之八十同学的不公正待遇,而老师的不作为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学校会不会不知情?”范篱说:“会不会范篱一直都没有讲过,只是自己憋在心里?虽然课桌上的辱骂文字显而易见,但是,也只有搬动的时候才会发现,但是现在学校和家长有官司在身,所以,更不会提这件事。”
“这种可能也有,如果把这个证据提供给林老师,可以对她的官司有所帮助的。”冯藤卓听到手机短信,打开看,是郭娉发来的。原来试卷上的血迹化验结果出来了,不是人血,是鱼血,一种在市面上都能买到的大眼睛金鱼的血。“郭娉验出试卷上的血是金鱼血,难道,这些鱼是当着顾童弄死的?”
“树也可能是人为弄枯的。”博克明说:“鱼要弄出血来,人为的可能性太大了。”
“顾童还只是个孩子,在学校被同学长期在语言和精神上进行侮辱折磨,老师却袖手旁观不闻不问。最后,被视为他最好朋友的小金鱼和石榴石也先后死去,这对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来说打击是巨大的。”冯藤卓分析:“在长期受到了这种软性暴力的压力,金鱼和石榴树的死最后成为顾童的精神崩溃点,而班主任刘老师的不作为起到了最大的推波助澜作用,这是个悲剧。”
“老师应该会有所察觉吧?”范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