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幅看上去很奇怪,整个画面里只有两条分别从两边垂下来的链子。开始的时候冯藤卓也不明白到底这代表什么,但是,当他想起权杖的时候,他立刻明白了,其实,那原来是一条完整的锁链,之所以分垂两边,是因为链子当中的一环没有了,所以,它们分离了。当冯藤卓从深幽潭潭中的圆形石台上拔出权杖的时候,他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这柄权杖制作如此粗劣,虽然它有三十厘米的长度,直径也有七、八厘米,用钻石打造,并且浑身镶满了昂贵的稀有宝石,但是,它的外形和做工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形态只是类似权杖,其实更像一把榔头,权杖本身和镶嵌的宝石切割也很简单,感觉就是把一堆宝石一股脑儿全按了上去。所以,在当时,冯藤卓其实对这柄权杖不无嘲笑了一番,要不是契约的丰厚报酬,他真懒得去拿。可是,当他看见第六幅画和第七幅画的时候,他是彻底明白了,这第五幅的真实涵义。
其实,冯藤卓从来就不相信老汉对画面的解释,或许他看懂了一半没看懂一半,又加了自己想想,还隐瞒了一些已经知道的。反正也所谓,第六幅,一共有六条平行线,把画面分割为七块矩形。这其中有三块矩形最前堆标注了一、二、三的数字。其中一和三号矩形用斜线仔细涂满,二号矩形则用三条波浪线随便填写了一下。其实可以做个假设,二号矩形使用曲线,曲线代表波纹,引申为水,那么这三条矩形就可以设定为地下水道,用黑色斜线涂满的部分的水道可以看做完全黑色,如果水道完全黑色一种可能是干涸,另一种可能则是污染。一、二号矩形全部被黑色覆盖,说明这里的水不能使用了。而二号矩形用三条波纹线表示,并未涂色,说明还可以使用,未被污染也肯定也不会干涸。另外空白的三处区域,可设定为未涉及区域,但是它离3号区域又如此近,随时都有可能被危及到。
通过第六福画的提示,就可以很清楚推理出第七幅的含义。第七幅则用波浪线把画面分割为两块。上半部分用斜线填满,下半部分则被黄色的点沾满。黄色点占满自然是指沙子沙滩,那么沙子的对应自然是大海,所以用波纹分开,标示海浪打在沙滩上。大海的部分也被黑色斜线涂满,是因为蔚蓝海港这边大海完全变成了黑色,这个冯藤卓已经亲自证明过了,所以,第七幅画想表达这里的大海被污染了。
当第六幅和第七幅画结合了,冯藤卓对于第五幅画的解释就更清晰了,锁链其实是一个抽象的概念,整条锁链代表整个海港的生物链,因为缺失了一环,所以生物链断裂,造成整个海港的生态环境改变,向着恶劣地方向发展。尤为突出的部分就是原来清澈的淡水资源正在萎缩,原来蔚蓝的海港,变黑变丑。而这一切,全是由于权杖被拿走以后发生的。权杖对于整个海港的生态运作系统,起着重要的一个环节作用。冯藤卓想起麝月曾经对自己不经意说过的话,她说这个海港不是完全自然的,是有内部运作机制的,所以,权杖很有可能就是这其中重要的一个机制运作操作杆,并且是不可替代的操作杆,因为当它拔出时,那个原先插权杖的圆孔就会自动封闭了,想必后来也没有人再有能力打开它。
当前七幅画被解析,那么第八幅画自然不用再多说了。一个女人,腰际扣着一根翠绿腰带,腰带中央则是一颗碧绿的宝石。控制于两只鸟之间,一身湿透。那便是改造的深幽潭,控制她的地方,便是原来权杖摆放的地方。她的腰带不是什么装饰物,而是为了固定她于此的绿固珠。因为麝月带冯藤卓入海港,所以,她将背负带着背叛的罪名,而无法脱罪,绿固珠就是为了控制她不能自己离开惩罚之地的控制之珠。
当第九幅画展现的时候其实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凌乱的地面,有一枚粉碎的戒指、一本撕碎的书,还有很多竹简,散乱的掉在每一个角落。这很明显,表达了这个人很愤怒,砸烂了很多东西,但是也无法消除他的怒火。因为什么?权杖吗?
最后第十幅画,水潭里的怪鸟。这幅画代表着亚兰深钢的入驻,它不单纯是亚兰深钢的广告意义,水潭里这只两只巨型怪鸟,更像是一种高傲的炫耀,炫耀着他的财富,无所不达的权利。
冯藤卓起身,来到船尾栏杆处。他吹着咸湿的海风,觉得头脑清醒了许多。小岛已经看不到了,这里的海水蓝的如同宝石,被太阳晒得,泛着慵懒的暖光。他回身看一眼麝月,她懒懒躺在遮阳伞下背对着自己。他无害的笑了笑,又回身去海面寻找他的目标点。就算进入另一个季节,就算用动词修饰副词,就算没有繁华都会,就算宝石不再发出光芒,都无所谓,你在我身边就好,这样就好。
回到熟悉的36区,天空一直下着雨,忽大忽小,却从未停歇。小雨怡情,大雨烦心。
冯藤卓重新找了一个据点,原来的据点都荒废了,这一次,他把据点安排在36区商业街的向顺公寓内的十六层。同时,他向四散在外的手下发出了自己回归的信号,不日这些人将再次聚集于此。
离开蔚蓝海港,麝月更多的时候喜欢把自己塞在沙发的角落里,她可以一天不吃不喝不讲话,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不如什么也不讲也许会更加好。
也许冯腾卓该和麝月冷静交谈一次,但是,现在却没有时间去管理他们两个人的问题,因为,吉莫极的问题更迫切需要他去探究。当他们去寻找海港的时候,曾经碰到一个叫李味的人,他提供线索说吉莫极在献闲岛上出现过,如今李味道在其它区域,回去找他已不可能,所以,只能通过其他人去证实这条消息的可靠性,确定吉莫极的方位。
博克明打了十多通电话,他能找的人都找了个遍,结果不是很理想,吉莫极音讯全无。“不如我去趟献闲岛,那里说说是岛,其实根本周围没水,就是个大平民窟。”
“献闲岛的区域不小,人员也比较复杂,你去探一探也好。”冯藤卓点头同意。
“如果我找到她,是不是带她回来?”博克明问。
冯藤卓思考了一会,然后说:“把具体情况搞清楚,看她自己的意愿,在不破坏她和潘浩云关系的基础上再作行事。”
“你相信潘浩云会和他呆在献闲岛?”博克明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冯藤卓淡笑道:“我不相信,但是,事事都不是绝对。如果她现在是和一个相爱的男人在一起生活,那和我们不扯上关系会对她有利的多。”
“明白了。”博克明点头,立刻前往献闲岛。
冯藤卓把房间的空调开得稍高一些,桌子上的手机一直闪个不停,他拿起看了一眼,对麝月笑道:“我出去趟,等一下范篱会把郭娉接过来,让她好好给你看看。”
“去找墨智机?”麝月背对他懒懒说。
冯藤卓点头道:“是,我约他碰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