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到石头大树下,那里挂着一块石黑板,上面记录了村子里一些重要通知。此时黑板上只写着三个很大的字——采桑季。
“我们找家农户问问,说不定大家都在家里吃午饭。”冯藤卓提议,往村子深处走去。
在村外的时候,感觉还不是特别明显,但是,人一旦进入村子内部,走在主干道上上,那种满目灰色的压抑感就会随着深入村庄而越发明显。灰色像密不透风的墙,把整个氛围笼罩,让人有说不出的憋气感。
村子两边建造着错落有致的石屋子,屋后依旧是石屋,一成不变。这些石头建筑皆是以整块石料做基础,并不使用木头或者其它建筑材料,房子于房子之间的间距不大,大概只有一米五左右的距离,显得过窄而且局促。三个人在村子里先绕了一圈,估计有一两百户之多,整个村子的脉络基本是村子入口的直路为主线,由其分支延伸出无数条支路,就像叶子脉络的形状。
同时他们发现,每座石屋都只有一层,但是层高是一般房屋的1.5倍,相当于普通楼房的一层半。窗子、门户用坚固的石料制成,尤其是窗子,开在接近房子上方三分一处,开得都不大,长宽不过二三十厘米,还有石条隔开,搞得有些像牢房。每家每户的门口,靠门右边都竖着一只2米高的的石头雕像,竟然和他们在山上看见的怪鸟极其相似,只是这只鸟面目更为狰狞,且嘴里含着尖锐的牙齿,它们嘴里不再咬钥匙,而是挂下一条三十多厘米长的舌头,舌头上也挂满了锋利的牙齿,形态极为骇人。
村里里走了一圈,依旧是一个人影没有。但是空气里飘满了饭菜的香味又像是有人居住。原想找一户人家敲门,但是,这些笨重的石门都不按门铃,敲是不可能了,只好在外头扯着嗓子吼,养虫人把嗓子都吼得发沙了,也没听见半个人应。
养虫人本想使用蛮力把门推开,使了半天劲,这门就是纹丝不动,他靠着石门喘口气道:“这里TM到底有没人住?”话才说完,养虫人突然一激灵,摸着腰的位置有异样,于是说:“嘿嘿,这里好像有个凸出的地方,指不定是个门锁。”说完,遍回身摸索那个凸出的点,果然是个薄弱的地方,被泥沙堵塞了,因为和门成了一色,倒未曾发现。养虫人用手指把泥沙抠掉,发行是个圆形凹槽,凿得很光滑,如这大门一样,都是光溜溜的。养虫人连根手指扣着凹槽,打算再次发力,把门向外拉开。
可惜,养虫人卯足了劲,连最后一口吃奶的力气使完了,那门依旧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纹丝不动。养虫人失望得抽出两根手指,没了主意。
“这个孔不是锁孔也该是个把手的位置。”博克明摸着凹槽内的石壁,这个石槽最多也就五、六厘米,虽然打磨的很光滑,但还是让他触摸到了一些细微的齿轮,就在整个圆形的最上方。博克明立刻绕着石屋走了一圈,又前往别的地方四处勘察,回来的时候,掌心里多了一只十二厘米长,五厘米宽的长条石块,样子并不像门把手,倒像个短杠杆。
“钥匙?”冯藤卓接过石块反复检查,整块石条呈长梯形,长十二厘米,上宽三厘米,下宽六厘米,厚度在三厘米,底部粗糙,显然是从某件器物上这段下来的。石块棱角磨得相当光滑,有圆弧,说明打磨的时候考虑到人手接触不被拉伤的问题。石条上端有不规则的起伏切口,摸之相当粗糙,与整个石条光滑的打磨技巧不符。石条上也还有雕刻精细的花纹,正是那面目狰狞的怪鸟。
“试试。”博克明把石条插入凹槽,凭着感觉用石条的齿轮对凹槽内的齿轮,摆弄了一会,感觉两个齿轮似乎扣住了,用力往顺时针的方向一转,耳机听到“咯噔”一声,似乎触动了某个机关,整个圆孔转了九十度,长条石块自动往里锁了几厘米,只露了3厘米在圆孔之外。
大概等了有五六秒的时间,门内传来一声闷闷的撞击声,还伴随有石块掉到地面深处的声音,门缓慢地打开了一条两厘米的缝隙就不动了。博克明透过缝隙观察屋内,由于光线供给不充足,只依稀能看见石屋里摆了一些陈旧的家具,一副萧条样,无人,异常冷清。博克明把情况跟冯藤卓说了,两个人都觉得奇怪,如果这里一个人也没有,那么空气里一直飘散的饭菜香又是从哪里来的?
三人试图用人力将大门开打,好进去查看。但是那石门连着机括,非人力所能打开。三人无奈,又分散去村里别家做一番勘察,虽然找到几个石钥匙,但都只能打开一点点门缝,无法再进一步。一圈走下来,皆差不多,并没有特别的发现,而空气里飘散的饭菜香却有增无减。
冯藤卓从一户石屋门口离开,他看着屋旁的怪鸟雕刻,脑子里疑惑团团无法解释。这只怪鸟何德何能,竟然能从36区一直来到丰荣城这样一个偏远地带,它的背后是哪一个企业在支撑?正想着出神,突然肩膀一重,一个东西停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侧脸看着肩膀上的紫叫嚣,这只鸟从他们离开“茂翠竹居”以后便自行飞入山林不见了,怎么现今又突然回来了?长洞、丛林,它又是如何找到他们方位的?这可真是一只奇鸟!”
肩膀上的紫叫嚣半闭着眼睛,没有丝毫反应,似乎除了吃意外,它始终保持着一种事不关己的超然态度。冯藤卓看着它,又看那石头怪鸟,笑道:“你们是不是同类,告诉我,它们是你哪一房的亲戚?
紫叫嚣无答。
冯藤卓带着紫叫嚣回到主路上,向村头石树走去。两边是清一色灰沉的房子,高而带着怪异得倾斜俯瞰着他,让人不自觉地升起压抑感。这里没有丝毫人气,无时不透露着冷酷,可是,另一边的夜息香却开得茂盛异常,明显的职业化种植,有技术有规模,绝对不可能是自然生长。这些人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呢?
将近村口,冯藤卓正欲再找一家看看情况,突然一阵轰然巨响,地面也抖了起来,只见屋宇密集的地方,一团灰烟如蘑菇状向上空飘去。冯藤卓急忙朝那个方向跑去,肩上的紫叫嚣也被巨响吵醒,松开紧紧抓住冯藤卓肩膀的抓子,飞上天空,朝爆炸的地方俯冲。
当冯藤卓跑到出事地点,一团烟雾正逐渐消散,只见养虫人一脸的灰头土脸坐在地上,某一间石屋已经被丨炸丨药炸出了一个大窟窿,足有大半个人高。“博克明呢?”冯藤卓问,此时他发现,紫叫嚣又不见了,真是一只奇怪的鸟,也许是受了惊吓。
“这里。”头顶一声冷不丁声音。
冯藤卓抬头,笑:“怎么蹿到屋顶上去了?”
“你个臭小子!”养虫人跳起来,对着屋顶骂:“蹿得比谁都快,让你炸个小点的窟窿,你想把房子炸飞呀。”
博克明坐在屋顶荡着两条腿说:“不是跟你说了,丨炸丨药这种东西剂量要严格控制,是你自己说,都用上怕不够,瞧,出事了吧。”
“你……你也不等我跑远点再点丨炸丨药!”养虫人跳着叫。
“我怎么知道你那么笨重。”博克明眉毛一挑,从屋顶上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