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聊聊。”潘浩云使个眼色。
“下午还有重要的客户需要拜访,老余,把车开到饭店门口。”董武起身向饭店门口走去,其余人各就各位形成一张保护网,护送董武出了饭店。董武有自己独立的生意,他的儿子也有自己经营,之间并无联系,董武一直不喜欢两个儿子在三十六区的行当,但因为互不影响,所以一直也未阻止过。
打发了其他手下,饭店里最后只剩下董家三人和潘浩云。董武原本想把董芮一并带走,但想到她今天的情绪,肯定不会轻易跟自己走,只得先由她两个哥哥带着她,暂时给她点小自由。
潘浩云看一眼空落落的门口,阴险地笑:“听说我有十一个手下不明不白死在你们的地盘上,不知道他们开罪了哪位大哥?事先告诉我一声,我自会处理,何必有劳大哥呢?”
“少给我来这一套,杀了人放在我们的地盘上就算到我们头上,你以为我们白混的?”董胜挥挥手一脸不怕:“看我们不爽,找你们老大墨智机出来谈。虽然黑色本子是大组织,我们董家的势力也不是一天起来的。”
潘浩云拖把椅子坐下笑:“知道你们势力大,哪把我们黑色本子放眼里。说正经的,我的那批货到底什么时候散完?”
“还有一半,你急什么,量那么大,也得有人吃得下去。”董胜说:“我最近联系了一个买家,他对你的货很有兴趣,再谈几次应该能成。”
“最好了。”潘浩云点一根烟:“散得越快越好,价格适当下点也没关系。”
“你小子是不是担心让墨智机知道扒你层皮呀?”董顺笑他。
“怕,我怎么不怕。”潘浩云嘿嘿笑,眼里尽是邪恶:“没办法,谁让我太喜欢钱了呢。”
“好好过你的年,货我们会尽快散掉的。”董胜拍拍他肩膀笑:“我们也喜欢钱,越多越好。更何况你的货独一无二,又好销,又给得起高提成,我不接受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互惠互利嘛。”
“我们下午有是,先走了,叫东西吃,算我的。”董胜拉上董瑞和董顺,先行离开饭店。
“不客气了。”潘浩云吐一口烟,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号,对方刚拿起电话,他就发话:“我说你那天怎么不动手?背后搞我小动作。“
潘折那头悠闲地回答:“口风紧的最好办法是让人永远不要说话,我想来想去,你信这十一个人,我却不信。“
“你直接告诉我,我自己也会处理。”潘浩云吐着烟,眯着眼睛说。
“我可没多余地毯让你弄脏了。”
“少来,喜欢地毯我送一间地毯厂,让你干净个够,天天换也不成问题。你小子这样把他们丢在董家的地盘上,想玩陷害游戏呢?”
“随意丢弃这是我的失误。”潘折那头轻笑:“下次把脸毁了,找不出身份标记以后再丢。“
“这次怎么算?”潘浩云不依不饶。
“还记得跟你吃冰的女孩吗?我有她的一手资料,另外赠送游乐场入场券两张。”
潘浩云丢掉烟:“原谅你了,派人送过来。”
对于郭源头部的伤,郭娉一直觉得很过意不去,自己随口说的话,害得郭源的脑袋和玻璃茶几来了一次最亲密的接触,后果是桌子碎成两掰,脑袋缝了十八针。郭娉从厨房里端一杯水给郭源,万分抱歉地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乱说话的。”
郭源额头绑着纱布,声音依旧洪亮:“我脑袋硬得很,没事,不要一直道歉了,哈哈哈。可是,现在我不能开车了,只能让博克明送你去镇上买东西了。”
“我可请不起他。”郭娉脸色一变讽刺道。
郭源没察觉她的表情,依旧说:“费和阿克鲁打电玩已经不知道什么叫时间了,你一个人去镇上路况又不熟,我不放心。”
“走吧,我送你。”博克明从茶几托盘里拿出车钥匙,起身向外面走。
郭娉冷笑着跟他出去问道:“我是该感谢你吗?”
“你做的饭菜我不是也没有少吃嘛?”博克明冷冷打开车门坐上去。
“你害怕吗?我如果突然放点毒药什么的东西,这个世界可没有第二条紫鲤鱼能救。”
紫鲤鱼的事还是让郭娉知道了。博克明发动车子冷冷回答:“你有本事尽管下好了。”
“我一定下。”
郭娉和博克明这一趟去镇上必然不会愉快,彼此心理有太深的误会和隔阂,不及时结开,必然导致不愉快不断地发生。
与此同时,冯藤卓正在田间的小路上悠闲而愉快地行走,四周是一望无际刚翻过的泥土,由于天气寒冷,已经抹了一层淡淡的霜。除了翻过的成片的土地,这个节气没有农物下种,冬季的寂寥,来自于万物的沉睡。对于这一次行程,冯藤卓并没有太多设想,一切如同农作物般自然生长便好,不必太强求。虽然少有植物生长,但田间清新的空气足够给他更多的思考空间,对于那首太过绝望的预言诗,是该好好想一想的时候了。
是谁太残忍夺取了你的笑容?忘记陨落街的教训是你犯下最严重的过错,角落里也无法藏匿恶毒绽放的轨迹,失去所有是必然的趋势,而失去只是最轻地惩罚。所有挣扎都是徒劳,化解是梦的部分与现实无关,你最后一口气都会向着伤害张开怀抱,歇斯底里惨叫会每天在你脑海回响。你的世界没有幸福,即使有也是假象。或许会有一场瑞雪,用你的血液和它作对比,用你的血液将它融化,绽放最后无望的果实,谁采摘到,都会不断哭泣。可是,千万不要哭泣,因为眼泪是认输的标志。
风带过冯藤卓的头发,他从第一句开始算。夺取范篱笑容的人一共有两个人,马德和他的妻子,最后失去笑容是范篱苦苦追寻亲亲的结果,虽然残忍,却是我意料以内而又无法阻止的。陨落街的时候范篱未能彻底认识到这一点,所以即便瑞剑号事件不发生,也会有其它事情替代,因为人对于家庭的渴望有时候很小,有时候大的自己也无法控制。这就是为什么,我从来不曾试图阻止他前往追求家人的关怀,可惜,幸福是个假象。陨落街是个小教训,瑞剑号却是个大教训,差一点就要了范篱的性命。实际上,范篱并不后悔瑞剑号之行,他难过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幸福是个残忍的假象。
所有挣扎都是徒劳,化解是梦的部分与现实无关,你最后一口气都会向着伤害张开怀抱,歇斯底里惨叫会每天在你脑海回响。这句话是对他现在情况的概述,范篱开始拒绝说话,是因为他虽然看到了结果,却无法从困绕总解脱,连最后一口气都要向着伤害张开怀抱?这个世界对于追求幸福的人而言,真残酷!
你的世界没有幸福,即使有也是假象,这是总结性的发言。或许会有一场瑞雪,用你的血液和它作对比,用你的血液将它融化,绽放最后无望的果实,谁采摘到,都会不断哭泣。可是,千万不要哭泣,因为眼泪是认输的标志。前面所有的语句都在做总结和责难,好象无望,却在最后面的语句里给了一点点渺小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