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丁不二冲着那汉子竖起了大拇指。
“OK,OK!”那汉子愣了愣,随即附和般地点了点头,冲丁不二挤出了一抹不知所谓的笑容,扛着铁皮桶转身离去。
“看来在争议岛屿的归属问题上,他还算是站对了立场。”望着蹒跚远去的异国男子,丁不二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意。
大胡子来到丁不二面前,一张脸比苦瓜还苦,“祖宗,我还要养家的,你别再这给我惹事行不?”
“又不是我自己要来的!”丁不二冷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走下了船。
大胡子翻了个白眼,一副怕了你的表情,上前神情紧张地推着丁不二的后背急匆匆地向外走,生怕他口中再放出什么厥词,毕竟,这里的人总有一些能听得懂汉语。
大胡子带着丁不二来到了港口外的停车场,他让丁不二稍等,并千叮咛万嘱咐地让他千万别乱说话,过了一会,他开来了一辆落满灰尘的丰田越野车,拉开车门让丁不二上车。
丁不二钻进了后座,大胡子一踩油门,越野车沿着一条干净的小路向前驶去。
车内弥漫着一股鱼腥味,熏得丁不二捂着鼻子不停地扭动着屁股,似乎坐得很不踏实。
“你屁股疼?”大胡子边开车边问。
“车破,跟屁股没关系。”丁不二冷言回应。
“这可是高档车!”大胡子露出了一脸你不识货的表情。
“我宁可做夏利。”丁不二撇了撇嘴,继续如坐针毡般扭动着屁股。
大胡子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越野车拐出小路上了一条笔直的大路,路两旁的景色开始变得单调,除了栅栏般一字排开的郁葱大树就是一望无际的田野。
丁不二打了个哈欠,感到了有些无聊。
“我们去哪?”丁不二问。
“去你该去的地方。”大胡子专注地开着车,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去那干吗?”
“受一个朋友委托带你去见一个人。”
“受谁之拖?”
“不能说。”
“要去见谁?”
“不知道。”
丁不二翻了翻白眼,感觉和大胡子简直无法继续交流,索性转头望向窗外的景色。
一个小时后,道路两旁出现了人类居住区的迹象,看着虽不是什么高楼林立的大都市,却也是遍布着数量不少的充满地方特色的二层小楼,相当多的数量应该是住宅,也有少量的商铺,一间间掩映在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树林中显得格外的清幽雅致。
丁不二好奇地看着那些商铺门外挂着的招牌,觉得有些好笑,在这异国他乡虽然语言不通,却时常能看得到自己家乡的文字,以至于丁不二几乎能通过那稀稀拉拉的汉字推测出这店里卖的东西。仔细一想,记起以前好像听人说过,这个国度的文化基本上都是在唐朝时从自己国家借鉴而来的,以致于现在这个国度的人民在重要场合中所穿的礼服,还有极浓的唐装色彩,从本质上说,自己的国家应该算是这个国度人民的老师,只是从历史上来看,这名学生一直很忤逆,十分的欠收拾!
丁不二正胡思乱想着,越野车忽然伴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了一间店铺前,丁不二发现那店铺采用的是古色古香的木质推拉门,门扇上还汇着极具地方特色的图画,看起来应该是一个抓着鱼的大头男子,开启的门扇上放挂着一道蓝色的布幔,上面用白色的粗体字写着“寿司”。
“先吃点东西吧,你都昏睡了三天了,总空着肚子可不行。”大胡子熄了火,推门下了车。
丁不二这才感觉肚子里空落落的有些发虚,没想到自己在船上那一觉竟睡了如此之久,忙跟着大胡子走进了店铺。
这是一间颇具异国情调的小店,地上的榻榻米发着清新的稻香,方方正正的桌子一张张直接摆在地上,通过可推拉的木门隔成了一个个独立的空间,保证了客人用餐时可以不被其他人打扰,当然,所有的隔门也可以全部拉开,那就形成了一个狭长的类似于走廊的空间,想必,这是为了人数众多的聚会准备的,除了桌子外,整个店里没有一把椅子,只是在每个桌子四周各放着几个松软的坐垫。
一进门,一个穿着木屐画着淡妆的妖娆女人就热情地走上前,双手交差在小腹前恭敬地鞠躬向二人打着招呼,丁不二竟破天荒地朝她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礼,大胡子用叽里咕噜的鸟语和那女人说了几句之后,拉着丁不二找了一张桌子就近坐下。丁不二又是老大的不适应,坐着也不是,跪着也不是,最后索性像讲经一样盘起了双腿。
“我发现你的民族情绪似乎只针对这里的男人?”等餐时,大胡子似笑非笑地问道。
“正常,钓鱼岛是中国的,但苍井空是世界的。”丁不二颇具内涵地答道。
大胡子撇了撇嘴,一脸的完败相,此时服务员已端着几个精致的小瓷碟放在了二人面前的桌上,丁不二看了看碟中造型精美,个头却小得可怜的寿司,皱着眉头说他们这是喂猫呢吧?
大胡子却满不在乎地抓起一个三文鱼卷往嘴里塞去,嘟囔着说你管它呢,能吃不就行了。
丁不二叹了口气,无奈地捏起一块乌鱼刺身,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有些腥,不由狠狠地沾着随寿司一同送上来的那几碟绿色的调料想掩盖鱼腥的味道,大胡子眯缝着眼睛盯着丁不二笑而不语,丁不二看了他一眼,说你别打老子主意,我性取向十分正常,说完,一口将那块兀自流淌着绿汁的寿司包在了嘴里,可只嚼了两下下巴就像被人点了穴似的突然僵在那里不动了,随即全身开始微微的颤抖,片刻后,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狂涌而出。
大胡子哈哈大笑,脸上毫不掩饰那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丁不二艰难地吐出了嘴里的饭团,心说这他妈到底是酢料还是毒药?古时皇帝赐死不忠的大臣时也不用赐什么鹤顶红,直接让他干一碟这绿色的酱汁完事!感觉自己仍被冲得晕头昏脑,丁不二不由大骂了一声,“操!”想了想估计这没人听得懂,又转口骂道:“八嘎!”
话音刚落,身后的推拉门忽然被猛地拉开,一个头上缠着白布条的中年人竟一脸阴沉地闯了进来,手上竟还紧握着一把阴森森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