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不二之前见那黄皮子虽然受伤倒地,却微微地翘起了屁股,就知道这家伙要放大招,忙出言提醒,却还是晚了一步,见大壮遇险,他本想上前帮忙,可看了看漂浮在半空中的烟雾,却捂着鼻子皱了皱眉,心说救人一个就够,人多了反而碍手碍脚,就这么自我安慰着向后退了过去,把救人这项光荣任务“无私”的让给了别人,正退着忽然感觉背后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回头一看竟是跟吃了大便似的苦着脸的吕轻财和梁峰,心里不禁骂起了娘,心说这两人怎么比自己退得还快,这还真他妈是英雄所见略同。
“大壮真可怜。”梁峰摇着头猫哭耗子。
吕轻财捏着鼻子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这纯属是自找,在说最可怜的那应该算是猴子,啥也不知道就被蒸了回屁桑拿,难以想象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竟能发出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味道会作何反应。
此时大壮就跟中了催泪瓦斯似的,眼泪像是崩了阀门的破水龙头般哗哗地往下流,口中更是大放厥词,几乎和黄皮子的祖孙八代都发生了亲密关系,也不想想,这种骂法无疑是把他自己也连带着一块骂了。
在大壮的咒骂声中,那原本倒地不起的黄皮子竟一咕噜翻了起来,左前腿上虽然血流如注,却绝不致命,它用幽绿的眼珠子看了看大壮,竟发出了一声类似老头笑般的怪叫,随即缩着伤腿,一瘸一拐地向密林的深处走去,很快不见了踪影。
此时大壮的眼睛已经模模糊糊地能看到些东西,见三人都在离自己老远的地方站着,不禁红着眼睛骂道:“你们到是他妈上来帮个忙啊!”
众人面面相觑,磨蹭了许久竟没有一个人敢接近大壮,气得大壮直骂娘。
吕轻财皱着眉说你也别骂了,谁叫你咎由自取的,那黄皮子的屁可是远近闻名,估计这恐怖的味道一星期都散不了,在此期间,你还是和众人保持距离吧。
大壮一听,哭丧着脸说要真闻一星期这臭屁,自己就死了!
丁不二隔着老远捏着鼻子说你抓把草放嘴里嚼碎,越碎越好,最好嚼成浆,然后往自己身上抹,哪都别落下。
大壮一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蹲在地上抓起地上的草就往嘴里塞,咯吱咯吱地嚼得顺着嘴角直淌绿汤,然后又吐在手上像搓澡似的往自己的身上抹。
梁峰一旁看得直恶心,问丁不二说这办法真能除去他身上的怪味?
丁不二耸了耸肩,说:“我也不知道。”
梁峰一听,差点没被唾沫噎死,心说还好大壮没听到,不然早上来抽你丫的了。
丁不二见梁峰对自己直瞪眼,笑了笑说他以前还跟着师傅的时候,师傅就说作为一个……走飞檐的,身上决不能留下任何体味,不然在开展行动时很容易因为气味暴露目标,若目标家里养着狗,那死得就更惨。因此,师傅从小就用一种草药碾成浆后让他洗澡,二十多年下来,丁不二身上已经闻不到一点“人味”,虽说不知道当初师傅用的是哪种草药,但原理应该都差不多,好歹对臭味也能由一定的掩盖作用。
丁不二这边说着,大壮那边也已经用丁不二的“独门配方”擦完了全身,味道虽然还存在,但却明显减轻了不少,激动他对着丁不二直挑大拇哥,吕轻财见状不禁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说还好丁不二运气好,倘若大壮擦过草汁过后味道变得更加诡异,现在恐怕已经冲上来和他玩命了。
见大壮身上味道有所缓和,大家这才让他稍微靠近了自己一些,却始终和他保持着两米以上的距离,大家找了一块没被污染的地方,靠着树干停下来歇息。
“操,下次再让我看到那黄皮子,我非把他皮拔下来做围脖!”大壮咬牙切齿地骂道,看来和黄皮子的梁子结的挺深。
吕轻财冷哼了一声,说你是活该,早叫你别轻举妄动,你非上赶着找喷。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头一次看见黄皮子能长到这么大!”丁不二回想着那狼一般大小的黄皮子,还是感觉背后直发凉。
吕轻财想了想,说也不是没可能,只要食物充足,又没有天敌威胁的话,动物都会玩了命的长,曾将还有探险队在山洞里见到过一米多长的大蜘蛛,那蜘蛛通体乌黑,只有在背上有一道像人脸一样的白纹,据说那种蜘蛛结的网,连鸟撞上都挣不开。
大壮抠了抠脑袋,说:“这也不对啊,就算那黄皮子在这山里没有天敌,可以撒了欢的长,可它吃什么呢?大家在这破林子里转了半天,除了点飞禽以外可什么都没看到,总不能那东西竟已经能上树捕鸟了吧?”
吕轻财皱了皱眉,脸色忽然变得阴沉无比。
“我知道它吃的是什么了,不过,我想还是不说的好。”
众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吕轻财指的应该是那林中空地上的尸体,胃里不禁泛起了一阵恶心。
“操,早知道老子当初拼着眼瞎也点补它一枪,怪不得这家伙见了人一点也不怕,说不定早吃人肉吃上瘾了,那一枪没要它的命,现在说不定已经跟在咱们背后准备伺机报复了。”
大壮这么一说,大家不禁全都下意识地回头望了望,还好,身后只有一片死寂的树林,那黄皮子现在应该已经躲到哪个洞里养伤去了。
吕轻财松了口气,说大壮你简直就是个惹祸精,在自己老家,黄皮子这东西又被叫做黄大仙,被视作极有灵气之物,不少人对它敬畏有加,甚至还对其立庙供奉,香火据说还不错。
“啥,你们那的人是不是都被屁迷了脑子?好端端地竟然拜个屁精!”大壮一脸难以置信地喊道。
吕轻财脸一黑,说你先别忙着瞎吵吵,我给你讲两件事,你就知道这黄皮子的可怕了……
第二十三包围
吕轻财说他小时候生活在北方的一个小山村里,村里隔三差五就会窜进几只黄皮子,偏偏村里人对这种动物却是奉若神明,看着黄皮子叼走鸡崽子,不仅不敢阻拦,反而像送菩萨一般跪地朝着它们的背影叩拜。
当然,也总有那么一些不信邪的,村里的癞子头就是其中一个,那天他正在村外拿着粪叉拣马粪,忽然看见一团黄影从身边窜过,仔细一看,竟是只骑着野兔的黄皮子,那黄皮子像人一样跨在兔子背上,两只前爪拎着野兔的双耳,简直就像人在骑马。
癞子头向来对这种动物就没什么好感,现在一看这情景,心说还反了你了,真他妈想成精啊?二话不说,拿起手中的粪叉就朝那黄皮子刺了过去,黄皮子顿时被扎了几个透明窟窿,倒在地上抽搐了一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