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吕轻财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心说怪不得这腹黑的家伙能在古董界混迹这么长时间,看来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就算这棺材是个宝贝吧,你打算怎么弄走它,抬着它过之前的石栈?你玩我呢吧?”猴子皱着眉头抱怨道。
“抬你个大头鬼,我几时说要把这棺材弄出去了?”吕轻财白了猴子一眼,满脸鄙夷。
“那你他妈来什么劲?”猴子彻底懵了,心说你既然不想打这口棺材的主意,干嘛像看到自己媳妇儿似的搂住了就不撒手。
吕轻财叹了口气,说怪不得你外号叫猴子,脑子果然还没进化完全,这棺材都已经价值连城了,里面装的东西还能差到哪去?这可是风水大家的埋骨棺,而古代,这样的人往往都是帝皇的御用人才,专门通过奇门之术为朝廷延续气运,顺带帮皇亲国戚寻找死后葬身的风水宝地,累积的财富绝对是富可敌国,就算他本人淡薄名利,可死后家人总要讲讲排场吧,金银玉器这类的陪葬品那还能少得了?
听吕轻财这么一说,大家顿时也来了兴致,众人来这的目的本是指望找到那司南的勺柄换个三十万花花,三十万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四个人一分貌似也剩不下什么,可若真如吕轻财所说,这棺里随便拿一样东西出来都绝对不止三十万,那还找个屁的勺柄,不如一人随便抓上一把就可回家享受生活了。
于是,大家吵吵嚷嚷地催促着吕轻财开馆,吕轻财也是满脸红光,他先是趴在墨棺上贴着耳朵听了听,又用手东摸摸西敲敲,在确定没有暗藏的机关暗弩之后,这才搓了搓手,猛地一把推开了沉重的棺盖。
众人立刻迫不及待地向棺中望去,却顿时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巴,那漆黑如墨的木棺中竟然是空空如也……
七、跳
“怎么是空的?”猴子一看是口空棺,脸立马就黑了。
丁不二拍了拍吕轻财的肩膀,说老吕你是不是又忽悠我们呢,这不是让人空欢喜吗?吕轻财立刻就急了,说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能怀疑我的专业素养,我吕轻财看古董还没他妈有过走眼的时候。
猴子一听就不高兴了,“你他妈就吹吧,我看,这就是一普通土货,不知是被哪个土夫子挖出来捞光了油水丢在这的。”
吕轻财瞪了猴子一眼,说你这脑子小时候肯定被驴踢过,没见过哪个土夫子是把棺材整个抬出来再倒斗的,他告诉大家古代人都讲究敬天,那些玩风水的更是如此,因此,那些人死后的棺椁从不入土,向来都是置于高处,取接天之意,希望死的尽量离天近些,这样羽化升天也相对容易,而这种葬棺法又分两种,一种叫木葬,是找处一林木茂盛,接阴背水之地,用绸布栓出棺椁四角,将其悬挂于树木枝干之上,这种葬法存世较少,只偶尔在湘西古寨之中有所耳闻,另一种叫石葬,既找一处悬崖峭壁,在陡崖上凿一石窟,再通过特殊方法将棺椁运入石窟内,现在人们熟知的悬棺葬便是起源于此,但不管树葬石葬,目的都是让棺椁近天远地,取“高官”的谐音,希望死后能福泽子孙。
“照你这么说,那这棺材既不找林子,也不掏窟窿,随便就往这石屋里一撂,这又算是哪门子葬法?”猴子不阴不阳地揶揄着,显然对吕轻财的说法是老大的不相信。
吕轻财也懒得和他废话,白了他一眼直接无视,转头继续对丁不二和大壮说到,“别看这棺放的地点不起眼,可这村寨本就修在山顶上,加上这石屋又是整个村寨中的至高所在,所以这放棺的地方已是方圆百里离天最近之处,能把棺椁放在这里的人即使不是风水大家也起码要对奇门五行之术颇有研究。”
“我说姓吕的,你少他妈给我们扯这些没营养的,你就直接说,为什么这口棺材是空的?”猴子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吕轻财皱了皱眉,沉思片刻给出了两个结论。
第一,这本身就是一口空棺。那就意味着这鬼气森森的村寨中曾经生活过一个对风水奇门颇有造诣之人,他自知大限将至,已提前为自己准备好了墨棺并选定了这座祠堂作为放棺之所,只是后来不知出了什么变故,竟带着全村之人尽数离村,匆忙之间,连这口价值连城的墨棺都来不及带走。
“那还一种可能是什么?”丁不二忍不住问道。
吕轻财咽了口唾沫,神色变得有些凝重,“还有一种可能对我们来说就大大不妙了,那就是这墨棺很早以前就已经摆放在了这里,棺中也确实存放过某人的尸体,只是不知什么原因,那尸体突然不知所踪,惊恐之下,村民人这才惊慌逃离,留下了这座空无一人的死村。”
众人听后头皮不由得一阵发麻,尤其是大壮,更是哆嗦成了一团,他一口咬定吕轻财说的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更大,还举出例子说那个不见了的尸体就是他之前在崖壁上看到的那个白衣长发的女鬼!
大壮这么一咋呼,众人本就慌乱的心跳瞬间急剧加速,那在石栈上跟在众人身后的黑影,从祠堂中传来的诡异笑声,还有那声让人魂飞胆丧的叹息,所有匪夷所思的事件似乎都在指向一个真相——这村里存在着一个超出了众人想象的可怕东西,而那东西很可能就是从这阴森森的棺材中爬出来的尸体!
“操,这地方看来不能久留,咱也别找那什么狗屁勺柄了,明天天亮赶紧撤。”吕轻财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大家立刻随声符合,这还是头一次大家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众人商量了一番,决定今晚就在进村后最先发现的那间石屋中过夜,原因是那间石屋面积较小,又没有窗户,只要守好了那扇唯一的门,就算这村里真有什么不同寻常之物,估计也能顺利地撑到天亮。
商量完毕,大家便一起向着那间石屋进发,众人先把那石屋又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在确定屋内没有类似祠堂中的暗梯之后,这才胡乱清理出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准备休息。
丁不二探着脑袋向门外的黑暗中望了望,只见一间间死气沉沉的石屋静静地矗立在清冷的夜幕中,就像是一只只潜伏的巨兽在等待着送上门的猎物,一阵夜风吹过,丁不二不禁打了个冷颤,连忙缩回屋内关上了房门。
他刚想挂上门栓却突然忍不住骂出声来,由于年久失修,那门栓的木头竟早已朽烂,用手轻轻一握就能抓下大把的木屑,这样的糟木头别说是用来挡那棺中的东西,估计就连条体型稍大的狗都挡不住。
“操,这门他妈就是个摆设,咱们不能一起睡,否则保不准那东西半夜摸进来就把咱们一锅端了。”
“那你有啥好主意?”猴子苦着脸问。
丁不二想了想,告诉大家轮班睡觉,每次三人睡,留一人站岗,站岗的人要靠门而坐,既可以充当人肉墩子挡个门,又能随时关注门外的动静,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可以提前预警,免得被包了饺子都不知道。